潮濕陰冷的黑牢里,林初月蜷縮在角落,身上的傷痕已經(jīng)數(shù)不清。這是她入獄的第三天,
但恍如三年。"林初月,有人要見你。"獄卒趙剛咧著黃牙,眼中閃爍著令人作嘔的光芒。
林初月掙扎著站起來,曾經(jīng)威震江湖的飄云鏢局首席女鏢師,如今卻連站立都困難。
她的雙手被鐵鏈鎖住,腳上戴著沉重的鐐銬,每走一步都伴隨著刺耳的鐵鏈聲。
趙剛帶她來到一間單獨的審訊室,韓清霜已經(jīng)在那里等候多時。她穿著一身雪白的衣裙,
在這骯臟的地牢中顯得格外刺眼。"師姐..."林初月的聲音嘶啞。
韓清霜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初月,只要你承認(rèn)偷取門派秘籍,加害同門的罪行,
師傅說可以從輕發(fā)落。""我沒有做過!"林初月咬牙,眼中迸發(fā)出不屈的光芒,
"那天夜里我確實去了藏經(jīng)閣,但只是按照師傅的指示去整理秘籍而已,
根本沒有偷取任何東西!"韓清霜嘆了口氣:"可惜了,所有證據(jù)都指向你。
蕭白衣親眼看見你偷走了《九轉(zhuǎn)回天錄》和《化氣歸虛訣》,
還有三位師弟師妹都證實你最近行蹤詭異。"聽到蕭白衣的名字,
林初月渾身一震:"白衣...他也這么說?""他不僅這么說,還親手把你捉拿歸案。
"韓清霜忽然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你最信任的人,已經(jīng)認(rèn)定你是有罪的。
"林初月的心瞬間墜入谷底。蕭白衣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也是她唯一傾心的人。
他們曾經(jīng)約定一起闖蕩江湖,共創(chuàng)威名。"我不信。"林初月聲音顫抖,"讓我見見他!
"韓清霜冷笑一聲:"你沒有資格提條件。最后問你一次,承認(rèn)嗎?""我沒有做過的事,
死也不會承認(rèn)!"林初月倔強地抬起頭。韓清霜的眼中閃過一絲惱怒,
隨即恢復(fù)平靜:"那就別怪我不念姐妹之情了。趙獄卒,這個犯人太過危險,需要特殊看管。
"趙剛眼中閃過一抹興奮:"韓師姐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當(dāng)天夜里,
林初月被帶到了地牢最深處的一間密室。這里比普通牢房更加陰森可怖,
墻壁上掛滿各種刑具,空氣中彌漫著血腥氣與腐臭味。趙剛將她綁在一張冰冷的石床上,
露出猙獰的笑容:"林大鏢師,韓師姐特意交代了,要好好'招待'你。"接下來的日子里,
林初月經(jīng)歷了生不如死的折磨。趙剛每天都會帶來新的刑具,嘗試各種手段讓她屈服。
但林初月始終咬緊牙關(guān),一句認(rèn)罪的話都沒有說出口。一個月后的深夜,
趙剛帶著一個黑衣人來到林初月的牢房。黑衣人手中提著一個小木盒,
盒子不時發(fā)出詭異的嗡嗡聲。"林初月,既然常規(guī)手段對你無效,
那就別怪我們用非常手段了。"趙剛冷笑道。黑衣人打開盒子,
里面爬滿了拇指大小的黑色甲蟲,每只甲蟲背上都有一道血紅色的紋路,在黑暗中隱約發(fā)光。
"毒蠱!"林初月認(rèn)出了這種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邪物,頓時面如死灰。"不錯,
這是從南疆秘境帶回的赤紋毒蠱,一旦入體,會在體內(nèi)產(chǎn)卵繁殖,
逐漸吞噬宿主的血肉和靈力,讓人生不如死。"黑衣人聲音沙啞,"我的任務(wù)是確保你活著,
但沒人規(guī)定你必須活得舒服。"趙剛按住林初月掙扎的身體,黑衣人抓起一只甲蟲,
強行塞進林初月的口中。冰冷堅硬的甲殼在喉嚨里蠕動的感覺令林初月幾欲嘔吐,
但趙剛捂住了她的嘴,強迫她將毒蠱吞下。"好好享受與蟲為伴的日子吧。
"趙剛獰笑著離開,留下林初月一人在黑暗中顫抖。那晚過后,林初月開始感到腹部劇痛,
仿佛有無數(shù)尖刀在內(nèi)臟中攪動。她知道,這是毒蠱已經(jīng)在她體內(nèi)開始活動。每當(dāng)夜深人靜,
她能感覺到那些細(xì)小的生命在她體內(nèi)爬行、啃噬的感覺,那種無能為力的恐懼幾乎將她逼瘋。
就在林初月以為自己將在這地獄般的處境中慢慢死去時,一個意外的訪客出現(xiàn)了。
那是一個看起來有七八十歲的老婦人,渾身布滿皺紋,頭發(fā)卻烏黑發(fā)亮。
她被關(guān)在林初月對面的牢房,據(jù)說是因為害死了一整個村子而被捕。"小姑娘,
我看你體內(nèi)有毒蠱作祟啊。"老婦人隔著鐵欄桿說道,聲音比林初月想象的要年輕許多。
林初月警惕地看著她:"你是誰?"老婦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烏黑的牙:"我啊,
江湖上的人都叫我血蠱婆。"2血蠱婆!林初月渾身一顫。這個名字在江湖上如雷貫耳,
據(jù)說她精通各種蠱毒之術(shù),手段狠辣,曾經(jīng)用蠱蟲害死過無數(shù)人。"不用怕,
老婆子現(xiàn)在被關(guān)在這里,害不了你。"血蠱婆看穿了林初月的想法,嘆了口氣,"況且,
以你現(xiàn)在的情況,除了我,誰也救不了你。"林初月半信半疑:"你說你能救我?
""那要看你愿不愿意付出代價。"血蠱婆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那些毒蠱在你體內(nèi)已經(jīng)開始繁殖,按照正常情況,最多三個月,
它們就會將你體內(nèi)的血肉和經(jīng)脈全部吞噬殆盡,到時你會痛不欲生地死去。
"林初月心中一沉。這一個月來,她已經(jīng)感受到毒蠱帶來的痛苦越來越強烈,
每晚都要靠咬破嘴唇才能忍住不慘叫出聲。"但我可以教你與蠱蟲共生的法門。
"血蠱婆繼續(xù)說,"你不能將它們驅(qū)除,但可以學(xué)會控制它們,甚至利用它們的力量。
""共生?"林初月皺眉,"那不是邪術(shù)嗎?"血蠱婆冷笑一聲:"在這種情況下,
你還在乎正邪之分?你以為自己是受了冤屈,但外面那些曾經(jīng)信任你的人,
又有幾個相信你是無辜的?"林初月沉默了。她想起蕭白衣的背叛,想起師傅云中天的冷漠,
想起韓清霜得意的眼神。是啊,當(dāng)全世界都認(rèn)定她有罪時,她還有什么可堅持的?"教我吧。
"林初月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血蠱婆滿意地點點頭:"不錯,有血性。
我來告訴你第一步——你必須將意識沉入體內(nèi),感知那些蠱蟲的存在,然后嘗試與它們溝通。
""與蠱蟲溝通?"林初月難以置信,"那怎么可能?""蠱蟲雖然沒有人類的智慧,
但它們有本能,會對特定的氣息和能量波動產(chǎn)生反應(yīng)。"血蠱婆解釋道,
"你需要通過特定的呼吸方式和內(nèi)氣運行路線,讓自己的氣息與蠱蟲產(chǎn)生共鳴。"就這樣,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血蠱婆每天都會在獄卒不注意的時候,通過鐵欄桿傳授林初月修煉之法。
林初月則在夜深人靜時,按照血蠱婆的指點,嘗試與體內(nèi)的蠱蟲建立聯(lián)系。起初,
這是一個極其痛苦的過程。每次林初月嘗試感知體內(nèi)的蠱蟲,那些小東西就會變得更加活躍,
帶來如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有好幾次,林初月疼得昏過去,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是汗,
嘴角流血。"堅持住,這是必經(jīng)之路。"血蠱婆不斷鼓勵她,"一旦渡過這個階段,
疼痛就會減輕,你將能夠初步控制蠱蟲的活動。"果然,在堅持了近一個月后,
林初月終于在一個深夜成功地感知到了體內(nèi)蠱蟲的存在。它們像一群微小的生命,
在她的經(jīng)脈和內(nèi)臟中游動,每一只都散發(fā)著微弱但清晰的生命波動。"我、我感覺到它們了!
"林初月激動地告訴血蠱婆。血蠱婆露出滿意的笑容:"很好,
現(xiàn)在嘗試用你的意念引導(dǎo)它們,讓它們沿著你指定的路線移動。"林初月閉上眼睛,
集中精神,嘗試引導(dǎo)那些蠱蟲從腹部向手臂移動。起初,蠱蟲們抗拒著她的意念,
帶來一陣劇痛。但隨著林初月不斷調(diào)整自己的內(nèi)氣和意念,蠱蟲們竟然真的開始緩慢移動,
按照她的意愿行進。"成功了!"林初月驚喜地看著自己的手臂,
上面隱約浮現(xiàn)出一些黑色的紋路,那是蠱蟲們聚集的痕跡。"這只是第一步。
"血蠱婆嚴(yán)肅地說,"接下來你需要學(xué)會如何利用它們的力量,同時防止它們失控。記住,
你與蠱蟲是共生關(guān)系,一旦你死亡,它們也會跟著滅亡,所以它們有求生的本能,
會傾向于保護你——前提是你能讓它們認(rèn)可你作為宿主的地位。"就這樣,
在血蠱婆的指導(dǎo)下,林初月一步步學(xué)會了控制體內(nèi)的蠱蟲。慢慢地,
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開始發(fā)生變化——傷口愈合得更快了,感官變得更加敏銳,
甚至能夠感知到周圍人的情緒波動。"這就是蠱蟲帶來的變化。"血蠱婆解釋道,
"它們在吞噬你身體的同時,也在強化你的各項能力。如果你能徹底掌握與它們共生的技巧,
甚至可以讓它們短暫離開你的身體,執(zhí)行你的命令。"三個月后的一天,
牢房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林初月的牢門被打開,幾名獄卒走了進來。"林初月,
你的刑期已滿,可以出獄了。"為首的獄卒冷漠地宣布。林初月驚訝地看向血蠱婆,
后者只是神秘地笑了笑:"去吧,外面的世界等著你。別忘了我教你的一切。
"當(dāng)林初月走出黑牢,重見天日時,刺眼的陽光讓她不禁瞇起眼睛。
三個月的地牢生活已經(jīng)讓她幾乎忘記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子。但她知道,從今天開始,
她將帶著體內(nèi)的蠱蟲,重返江湖,找出陷害她的真兇,討回一個公道。而且,
她需要盡快找到血蠱婆口中的"真正解法"——因為盡管她已經(jīng)能夠控制蠱蟲,
但血蠱婆警告她,這種控制并不永久。隨著時間推移,蠱蟲的數(shù)量會越來越多,
終有一天會超出她的控制范圍。出獄的那一刻,林初月做出了一個決定:她要回到飄云鏢局,
面對那些背叛她的人,找出真相,然后復(fù)仇。3林初月沒有立刻返回飄云鏢局,
而是先在附近的小鎮(zhèn)上暫住下來。這三個月的地牢生活已經(jīng)讓她元氣大傷,
她需要時間恢復(fù)體力,同時繼續(xù)修煉血蠱婆教給她的功法。
小鎮(zhèn)上一家名為"醉仙樓"的客棧成了她的落腳點。這家客棧不起眼,但位置優(yōu)越,
從二樓窗戶可以遠(yuǎn)遠(yuǎn)看到飄云鏢局的大門。林初月每天都會花幾個時辰觀察鏢局的動靜,
記錄下進出人員的規(guī)律。入夜后,她便盤坐在床上,修煉《血蠱共生術(shù)》。
血蠱婆臨別前給了她一塊玉簡,里面記載著完整的功法。
這門功法分為三個階段:初期的"共存",中期的"駕馭",以及最高境界的"融合"。
林初月目前只完成了第一階段,勉強進入第二階段。隨著修煉的深入,
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確實在發(fā)生奇妙的變化——皮膚變得更加堅韌,對毒物的抵抗力大大增強,
甚至連聽力和嗅覺都變得異常敏銳。"血蠱共生術(shù)果然不凡。"林初月暗暗想道,
同時也擔(dān)憂起來,"但這樣下去,我會不會逐漸變得不像人類?"修煉時,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體內(nèi)蠱蟲的活動。它們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她的體內(nèi)環(huán)境,
不再像最初那樣讓她痛不欲生,而是安靜地游走在她的經(jīng)脈之間,吸收著她體內(nèi)的精華,
同時也為她提供著特殊的能量。這天晚上,林初月照例在觀察完鏢局后回到客棧修煉。
就在她剛要入定時,突然聽到窗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憑借超常的聽力,
她能分辨出至少有五個人正在接近客棧。林初月迅速熄滅了油燈,潛伏在窗邊的陰影處。
很快,幾個黑衣人出現(xiàn)在客棧門口,為首的正是鏢局的師弟柳青。"客棧老板,
最近有沒有見過一個年輕女子入???大約二十歲左右,身材修長,說話聲音有些沙啞。
"柳青的聲音從樓下傳來。老板含糊地回答:"客人多著呢,
誰記得清楚啊...""這是二兩銀子,再好好想想。"柳青的聲音變得不耐煩。
林初月心中一緊??磥恚h云鏢局已經(jīng)知道她出獄的消息,正在四處搜尋她的下落。
但為什么?她明明已經(jīng)受了懲罰,按理說事情應(yīng)該告一段落了。
除非...那些陷害她的人擔(dān)心她會回來尋找真相,所以想要永絕后患。"得盡快行動了。
"林初月暗下決心。等到夜深人靜,林初月悄無聲息地離開客棧,
朝著飄云鏢局的方向潛行而去。借著月光,她輕巧地翻過圍墻,避開巡邏的護衛(wèi),
直奔藏經(jīng)閣。藏經(jīng)閣是整個鏢局最嚴(yán)密的地方,也是她被誣陷偷竊秘籍的地方。林初月相信,
那里可能藏有真相的線索。就在她即將接近藏經(jīng)閣時,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月光下。
林初月心頭一顫——那是蕭白衣!蕭白衣站在藏經(jīng)閣門前,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他的劍掛在腰間,月光下的身影顯得格外挺拔。這個曾經(jīng)與她青梅竹馬,
后來親手將她送入大牢的男人,此刻看起來竟然如此平靜。林初月躲在角落,
內(nèi)心翻涌著復(fù)雜的情緒。她原本以為自己對蕭白衣的感情已經(jīng)在地牢中消磨殆盡,
但此刻見到他,心中卻仍然泛起漣漪。就在這時,另一個人影從藏經(jīng)閣中走出——是韓清霜。
她穿著一襲白衣,在月色下如同仙子一般。蕭白衣上前一步,輕聲道:"師姐,
你找我有什么事?"韓清霜微微一笑:"白衣,你最近心神不寧,是因為林初月出獄的事吧?
"蕭白衣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我總覺得,當(dāng)初對她的判決太過倉促了。
如果重新調(diào)查...""你還在懷疑?"韓清霜的聲音變得冰冷,"所有證據(jù)都指向她,
況且她已經(jīng)受到了懲罰,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何必再提?
""但是那天晚上..."蕭白衣欲言又止。韓清霜突然上前一步,
握住蕭白衣的手:"白衣,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只要你愿意放下過去,
我可以向師傅推薦你接任副掌門之位。我們可以一起..."林初月聽到這里,心如刀絞。
原來韓清霜一直對蕭白衣有意,而自己被陷害入獄,恐怕也與此有關(guān)!就在這時,
林初月體內(nèi)的蠱蟲突然變得躁動不安,一陣劇痛襲來,讓她忍不住悶哼一聲。
這微弱的聲音引起了蕭白衣的警覺。他迅速抽出佩劍,
向林初月藏身的方向望去:"誰在那里?"林初月知道無法繼續(xù)隱藏,干脆站了出來,
直面她的青梅竹馬和師姐。"好久不見,白衣。"林初月的聲音平靜而冷漠,"還有韓師姐,
看來你們關(guān)系不錯啊。"蕭白衣如遭雷擊,手中的劍險些掉落在地:"初月?
你...你怎么在這里?"韓清霜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但很快恢復(fù)了鎮(zhèn)定:"林初月,
你已經(jīng)被逐出師門,擅闖鏢局,罪加一等!
"林初月冷笑一聲:"我只是想找回一些屬于我的東西,以及...一些真相。
"蕭白衣上前一步,眼中充滿復(fù)雜的情緒:"初月,你真的沒有偷取秘籍嗎?
""你現(xiàn)在才來問這個問題?"林初月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楚,"當(dāng)初你親手將我押解入獄時,
怎么不問?"韓清霜突然厲聲喝道:"林初月,你休想挑撥離間!來人啊,有賊人闖入!
"頓時,四周亮起了無數(shù)火把,一群鏢局弟子從暗處涌出,將林初月團團圍住。
林初月環(huán)顧四周,知道今晚已經(jīng)無法查明真相,只能先行撤退。但就在這時,
體內(nèi)的蠱蟲再次劇烈翻騰,帶來一陣令人窒息的疼痛。"啊!"林初月痛苦地彎下腰,
臉色變得蒼白。她隱約聽到蕭白衣驚呼一聲"初月!",似乎想要上前,卻被韓清霜拉住。
林初月強忍劇痛,迅速從袖中掏出一顆煙霧彈,狠狠砸在地上。濃烈的煙霧瞬間彌漫開來,
為她提供了逃離的掩護。當(dāng)煙霧散去,林初月已經(jīng)消失無蹤。4林初月跌跌撞撞地逃回客棧,
一進房門就癱倒在床上。體內(nèi)的蠱蟲已經(jīng)平靜下來,但剛才那一陣劇痛讓她元氣大傷。
"為什么會這樣..."林初月喘息著,回想起剛才在藏經(jīng)閣前發(fā)生的一切。
蠱蟲的騷動來得太突然,似乎是被什么外部因素觸發(fā)的。
月仔細(xì)回想當(dāng)時的情境——韓清霜和蕭白衣的對話、藏經(jīng)閣的位置、周圍的環(huán)境...突然,
她想起了什么:"藏經(jīng)閣!那里有什么東西在影響蠱蟲?"林初月取出血蠱婆給她的玉簡,
翻查關(guān)于蠱蟲反應(yīng)的記載。在玉簡的后半部分,她發(fā)現(xiàn)了一段文字:"蠱蟲生性喜陰惡陽,
最懼怕的是特殊的靈草和礦石。若遇赤焰石、寒玉粉或九陰草,蠱蟲會極度不安,
可能導(dǎo)致宿主劇痛。""這三樣?xùn)|西...飄云鏢局有哪一種?"林初月皺眉思索,
突然想起藏經(jīng)閣的大門兩側(cè)有兩盞常年不滅的青銅燈,
燈里燃燒的正是混合了寒玉粉的特殊油脂,據(jù)說可以驅(qū)邪避祟。"原來如此!
是那兩盞燈影響了蠱蟲。"林初月恍然大悟,同時也意識到這個弱點可能會成為她的阻礙。
如果無法接近藏經(jīng)閣,她將難以查明真相。次日清晨,林初月決定換一種方式調(diào)查。
她易容改裝,裝扮成一個普通的江湖商販,前往飄云鏢局附近的茶館打聽消息。在茶館里,
她遇到了鏢局的幾名普通弟子。借著閑聊,她得知近來鏢局內(nèi)部氛圍緊張,
云中天掌門閉關(guān)已久,大小事務(wù)都由韓清霜處理。更重要的是,
她聽說三個月前那起偷竊秘籍案件后,鏢局的幾位核心弟子相繼離奇死亡,
而那些正是當(dāng)初指證她的人!"這些人為什么會死?"林初月心中疑惑更深,
"是有人在滅口?"就在她思考時,茶館門口突然進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蕭白衣。
他看起來疲憊不堪,眼下有明顯的黑眼圈,似乎一夜未眠。林初月低下頭,避開他的視線。
但蕭白衣并未注意到她,只是和同伴坐在不遠(yuǎn)處的桌旁,低聲交談。借著超常的聽力,
林初月捕捉到了他們的對話。"白衣師兄,你確定要這么做嗎?"一個年輕弟子擔(dān)憂地問。
蕭白衣堅定地點頭:"我必須弄清楚真相。師妹們接連死亡,絕不是巧合。
而且..."他壓低聲音,"我懷疑初月當(dāng)初可能真的是被冤枉的。
""可是韓師姐她...""我知道她不會同意,所以這件事不要告訴她。"蕭白衣打斷道,
"今晚我會再去藏經(jīng)閣查看,你們幫我守住消息就行。"聽到這里,林初月心中一動。
蕭白衣似乎開始懷疑當(dāng)初的判決,并準(zhǔn)備獨自調(diào)查。這對她來說,或許是個機會。當(dāng)晚,
林初月再次潛入飄云鏢局。這次她做了充分準(zhǔn)備,在身上涂抹了特制的藥粉,
可以暫時抑制蠱蟲對寒玉粉的反應(yīng)。果然,當(dāng)她接近藏經(jīng)閣時,體內(nèi)的蠱蟲雖有些躁動,
但并未像上次那樣劇烈翻騰。遠(yuǎn)遠(yuǎn)地,她看到蕭白衣已經(jīng)在那里,
正小心翼翼地打開藏經(jīng)閣的側(cè)門。林初月悄悄跟上,保持著安全距離。藏經(jīng)閣內(nèi)部光線昏暗,
只有幾盞小油燈提供照明。蕭白衣熟練地穿過重重書架,來到最深處的一個隔間前。
這個隔間林初月十分熟悉——那是存放鏢局最高機密的地方,
也是她被指控偷竊的秘籍所在之處。蕭白衣取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隔間的門。
門后是一個小型密室,中央擺放著一張石桌,
桌上放著兩本厚重的書冊——《九轉(zhuǎn)回天錄》和《化氣歸虛訣》!林初月心頭一震。
這不是她被指控偷走的秘籍嗎?為什么會完好無損地放在這里?蕭白衣似乎也很震驚,
他小心翼翼地翻開秘籍,檢查里面的內(nèi)容。突然,一張紙條從書頁中飄落出來。
蕭白衣?lián)炱鸺垪l,借著燈光讀了起來,隨即臉色大變。就在這時,
一個冰冷的聲音從密室門口傳來:"蕭白衣,原來你一直在背叛我。
"韓清霜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那里,身后跟著幾名鏢局弟子。她的臉色冰冷,
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蕭白衣站直身體,毫不畏懼地面對韓清霜:"師姐,
秘籍一直在這里,根本沒有被偷走。林初月是被冤枉的!而且我剛剛發(fā)現(xiàn)...""住口!
"韓清霜突然厲喝一聲,"這些秘籍是后來找回的,跟林初月的罪行無關(guān)。至于那張紙條,
交給我!"蕭白衣握緊了紙條:"不,這上面記載的是真相。
師傅...師傅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是你害死了那幾個師妹,為的就是掩蓋真相!
"韓清霜冷笑一聲:"看來你已經(jīng)知道太多了。"她突然出手,一道寒光閃過,
直取蕭白衣咽喉。蕭白衣倉促抵擋,但還是被擊中肩膀,鮮血頓時染紅了衣衫。"拿下他!
"韓清霜向身后的弟子下令,"他已經(jīng)被林初月蠱惑,意圖背叛師門,按規(guī)矩處置!
"眼看蕭白衣就要被制服,林初月再也按捺不住,從暗處一躍而出:"住手!
"所有人都被她的突然出現(xiàn)驚呆了,包括蕭白衣。韓清霜最先反應(yīng)過來,眼中閃過一絲驚懼,
隨即厲聲喝道:"林初月,你果然勾結(jié)蕭白衣,意圖報復(fù)師門!
"林初月冷冷地看著她:"韓清霜,你費盡心機陷害我,難道就是為了得到蕭白衣?
""你懂什么!"韓清霜突然歇斯底里起來,"我做這一切,不僅是為了蕭白衣,
更是為了飄云鏢局的未來!師傅偏心,把最高深的心法都傳給了你,卻讓我只能學(xué)些皮毛。
我韓清霜比你優(yōu)秀百倍,憑什么要屈居你之下?"蕭白衣震驚地看著韓清霜:"師姐,
你...你竟為此害死了幾位師妹?""那又如何?"韓清霜的眼神變得猙獰,
"她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就該死!今天,你們兩個也休想活著離開!"說完,
韓清霜突然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瓶,打開瓶塞,一股奇異的香氣彌漫開來。
林初月立刻感到體內(nèi)的蠱蟲劇烈翻騰,痛苦得幾乎跪倒在地。
她驚駭?shù)乜聪蝽n清霜:"你...你怎么會有引蠱香?"韓清霜得意地笑了:"怎么,
驚訝嗎?你以為我不知道趙剛給你下了毒蠱?那可是我指使的!
只不過我沒想到你能活到現(xiàn)在,看來那老太婆果然插手了。
"林初月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一切都是韓清霜的陰謀!她故意讓人給自己下毒蠱,
就是為了確保自己即使僥幸活下來,也會被蠱蟲折磨致死。
但現(xiàn)在情況更加危險——引蠱香能激發(fā)蠱蟲的暴走,使宿主在極度痛苦中喪命。
林初月感到體內(nèi)的蠱蟲正在瘋狂啃噬她的內(nèi)臟,仿佛要從體內(nèi)沖出來一般。就在這危急時刻,
蕭白衣突然沖向韓清霜,一劍刺向她手中的瓶子。韓清霜不得不收回引蠱香,
專心應(yīng)對蕭白衣的攻擊。借此機會,林初月強忍劇痛,
迅速從懷中取出血蠱婆給她的一包藥粉,倒入口中。藥粉入腹,立刻平息了蠱蟲的躁動。
"白衣,拿著紙條快走!"林初月向蕭白衣喊道,同時擋在他和韓清霜之間。
蕭白衣遲疑片刻,最終點了點頭,抓起紙條,趁亂沖出了藏經(jīng)閣。
韓清霜見狀大怒:"攔住他!別讓他去見師傅!"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蕭白衣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韓清霜轉(zhuǎn)向林初月,眼中滿是殺意:"既然如此,
我就先解決你!"5韓清霜出手如電,一掌拍向林初月的心口。林初月側(cè)身避開,
同時指尖一彈,幾滴鮮血射向韓清霜的面門。
這是血蠱婆教給她的"蠱血飛針"——將自己帶有蠱毒的血液當(dāng)作暗器使用。
即使只是沾到皮膚,也會讓對手感到麻痹和灼痛。韓清霜顯然沒料到這招,慌忙閃避,
但還是有一滴血珠落在她的手背上。頓時,一陣青煙冒出,
她的手背上出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腐蝕傷口。"毒蠱之血!"韓清霜驚呼一聲,
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你果然和那個老巫婆學(xué)了邪術(shù)!
"林初月冷笑一聲:"正是你逼我走上這條路的。"韓清霜迅速從懷中取出一瓶藥粉,
撒在傷口上,阻止了毒素的蔓延。但這短暫的停頓給了林初月喘息的機會,
她趁機沖向藏經(jīng)閣的出口。然而,門口已經(jīng)被鏢局弟子團團圍住。林初月知道自己難以硬闖,
便迅速改變策略,朝著藏經(jīng)閣深處跑去。"別讓她跑了!"韓清霜厲聲喝道,
帶著弟子們追了上來。林初月在錯綜復(fù)雜的書架間穿梭,憑借著對藏經(jīng)閣的熟悉,
暫時甩開了追兵。她知道藏經(jīng)閣的地下有一條秘密通道,
是當(dāng)年飄云鏢局建造時留下的逃生路線。很快,她找到了通往地下的暗門,迅速鉆了進去。
地下通道陰暗潮濕,但這反而對她有利——蠱蟲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更加活躍,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感官和反應(yīng)能力都得到了增強。林初月沿著通道快速前進,
希望能夠甩開韓清霜。然而,就在她即將看到出口時,一個人影突然從側(cè)面的岔道中竄出,
擋住了她的去路。"血蠱婆?!"林初月驚訝地認(rèn)出了來人,"你怎么在這里?
"血蠱婆咧嘴一笑:"老婆子當(dāng)然是來幫你的。怎么樣,蠱蟲修煉得如何了?
"林初月剛想回答,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韓清霜帶著人追了上來。"先離開這里再說!
"血蠱婆一把拉住林初月的手,帶著她鉆進了另一條岔道。
這條岔道比主通道更加狹窄和隱蔽,韓清霜他們一時竟沒有發(fā)現(xiàn)。
血蠱婆熟練地帶著林初月在復(fù)雜的地下迷宮中穿行,
最終來到了一個隱蔽的出口——那是一口廢棄的古井。兩人借著井壁的凹凸攀爬上去,
終于逃出了飄云鏢局的范圍。血蠱婆帶著林初月來到附近一座荒廢的廟宇,
這里成了他們暫時的藏身之處。"你早就知道飄云鏢局的地下通道?"林初月驚訝地問道。
血蠱婆神秘地笑了笑:"老婆子活了這么多年,知道的事情多著呢。況且,
飄云鏢局的地下結(jié)構(gòu),是我年輕時幫著設(shè)計的。""什么?"林初月更加震驚,
"你和飄云鏢局有關(guān)系?"血蠱婆嘆了口氣:"不僅有關(guān)系,當(dāng)年飄云鏢局的創(chuàng)始人,
就是我的丈夫。"林初月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么說,你是...""沒錯,
我是飄云鏢局第一代掌門的夫人。"血蠱婆的眼中閃過一絲追憶,
"只不過后來因為理念不合,我們分道揚鑣。他堅持正道,
而我則認(rèn)為修行之路沒有正邪之分,只有強弱之別。
"林初月逐漸明白了血蠱婆為何要幫助自己:"那云中天掌門...""是我的孫子。
"血蠱婆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雖然他一直拒絕承認(rèn)這層關(guān)系,但血脈相連,無法割舍。
""所以你在地牢中教我血蠱之術(shù),是因為..."血蠱婆打斷她:"一半是因為看你可憐,
一半是因為我看出你有天賦。更重要的是,飄云鏢局現(xiàn)在有危險,而你或許能幫上忙。
"林初月皺眉:"什么危險?""韓清霜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血蠱婆神色凝重,
"她表面上是云中天的徒弟,實際上卻是'鬼手門'的人。""鬼手門?
"林初月震驚地睜大眼睛,"那個專門偷盜各門派秘籍的邪派?"血蠱婆點點頭:"正是。
二十年前,鬼手門曾經(jīng)襲擊過飄云鏢局,想要奪取《九轉(zhuǎn)回天錄》和《化氣歸虛訣》,
被當(dāng)時的云中天擊退。但他們顯然沒有放棄,而是改變了策略,派韓清霜混入鏢局,
從內(nèi)部下手。""那些死去的師妹..."林初月突然明白了什么。"沒錯,
她們很可能發(fā)現(xiàn)了韓清霜的真實身份,所以被滅口。"血蠱婆說,"而你,
則是被韓清霜當(dāng)成了替罪羊,以掩蓋她的真實目的。
"林初月握緊了拳頭:"所以她一直留在鏢局,就是為了竊取那兩本秘籍?""不僅如此。
"血蠱婆的表情變得更加嚴(yán)肅,"根據(jù)我的消息,鬼手門的終極目標(biāo)是控制整個飄云鏢局,
然后利用鏢局遍布各地的分號和人脈,逐步滲透江湖各大門派。
""那云中天掌門知道這些嗎?"血蠱婆搖搖頭:"我懷疑他已經(jīng)被韓清霜下了慢性毒藥,
這也是為何他近來一直閉關(guān)不出。而蕭白衣那張紙條上的內(nèi)容,
很可能就是云中天發(fā)現(xiàn)真相后留下的線索。"林初月陷入沉思。如果血蠱婆說的都是真的,
那么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嚴(yán)重。這已經(jīng)不僅僅是為自己平反的問題,
而是關(guān)系到整個飄云鏢局,甚至江湖的安危。"我們必須找到蕭白衣。"林初月下定決心,
"那張紙條上的內(nèi)容至關(guān)重要。"血蠱婆贊同地點點頭:"但在那之前,
我要教你更高深的蠱術(shù)。今晚的事情證明,韓清霜對蠱蟲有所了解,你必須提升實力,
才能與她對抗。"就這樣,在這座荒廢的廟宇中,林初月開始了更加艱苦的修煉。
血蠱婆教給她的不僅是控制體內(nèi)蠱蟲的方法,還有如何讓蠱蟲短暫離體,執(zhí)行她的命令。
"記住,蠱蟲雖然聽命于你,但它們并非沒有自己的意志。"血蠱婆警告道,
"如果你的命令違背了它們的本能,或者對它們的生存構(gòu)成威脅,它們會反抗。
而蠱蟲的反抗,往往以宿主的痛苦作為代價。"林初月點頭表示理解。在接下來的幾天里,
她專心修煉,同時也通過血蠱婆的情報網(wǎng)絡(luò),密切關(guān)注著飄云鏢局的動靜。據(jù)說,
蕭白衣已經(jīng)找到了閉關(guān)中的云中天,但之后兩人都神秘消失了。而韓清霜則以副掌門的身份,
全面接管了鏢局事務(wù),并下令通緝林初月和蕭白衣,稱他們勾結(jié)外敵,意圖打敗鏢局。
更令人擔(dān)憂的是,有傳言稱鬼手門的主力已經(jīng)秘密抵達了城外,隨時準(zhǔn)備接應(yīng)韓清霜,
完成最后的計劃。"時間不多了。"林初月對血蠱婆說,
"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云中天和蕭白衣,阻止韓清霜的陰謀。"血蠱婆沉思片刻,
突然說道:"我想到一個地方,他們可能藏在那里。""哪里?
""飄云鏢局后山的'懸崖洞'。那是云中天年輕時常去的地方,
也是當(dāng)年我和他祖父的秘密會面點。除了我們,幾乎沒人知道那個地方。
"林初月眼前一亮:"我們現(xiàn)在就去!"血蠱婆攔住她:"不,你一個人去。
我需要去準(zhǔn)備一些東西,以防萬一。"林初月猶豫片刻,最終點頭答應(yīng)。臨行前,
血蠱婆給了她一個精致的小瓷瓶:"這是'蠱王丹',是我多年來培育蠱蟲的精華所制。
關(guān)鍵時刻可以服用,能讓你短暫獲得控制所有蠱蟲的能力,包括他人體內(nèi)的蠱蟲。
"林初月鄭重地收下了瓷瓶,然后按照血蠱婆的指示,向飄云鏢局后山出發(fā)。
6飄云鏢局后山被當(dāng)?shù)厝朔Q為"鬼嘯峰",山勢險峻,多霧多風(fēng),山風(fēng)穿過怪石嶙峋的山體,
發(fā)出如鬼嘯般的聲音,故得此名。林初月按照血蠱婆的指示,
沿著一條幾乎看不見的小路向山頂攀登。這條路極為隱蔽,若非有人指點,根本無法發(fā)現(xiàn)。
途中,她數(shù)次遇到險要地段,幸好體內(nèi)蠱蟲提供的敏捷性讓她能夠輕松通過。
大約兩個時辰后,林初月終于來到了血蠱婆所說的懸崖洞。
這是一個隱藏在懸崖峭壁中的洞穴,洞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掩,如果不仔細(xì)看,
幾乎與周圍的巖壁融為一體。林初月小心翼翼地?fù)荛_藤蔓,走進洞穴。洞內(nèi)出乎意料的寬敞,
前部分的巖洞顯然經(jīng)過人工開鑿,地面平整,甚至擺放著簡單的桌椅和蒲團。
更深處則是天然形成的溶洞,蜿蜒通向山腹深處。"有人在嗎?"林初月試探性地喊道,
聲音在洞穴中回蕩。沒有回應(yīng)。林初月走向洞穴深處,借著從洞頂滲入的微弱光線,
她發(fā)現(xiàn)地面上有一些新鮮的足跡和水漬,顯然不久前有人來過這里。順著足跡,
林初月來到一個較為寬闊的溶洞,這里有一個天然形成的小水池,水面平靜如鏡。
池邊的石臺上放著一盞油燈,燈芯已經(jīng)燃盡,但燈油仍有余溫,證明不久前還有人在此。
"蕭白衣?云掌門?"林初月再次呼喚,聲音卻在空曠的洞穴中顯得格外孤獨。就在這時,
她注意到水池對面的巖壁上刻著一些字跡。林初月繞過水池,湊近查看,
發(fā)現(xiàn)是一段匆忙刻下的留言:"初月若至,速往天心谷,鬼手門已襲鏢局,師傅重傷。
——白衣"林初月心頭一緊。天心谷是飄云鏢局的一處秘密修煉地,
只有核心弟子才知道其位置。如果鬼手門已經(jīng)開始行動,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危急。
沒有猶豫,林初月立刻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洞穴。但就在她即將走出溶洞時,
一陣微弱的呻吟聲從更深處傳來。林初月警覺地停下腳步,仔細(xì)聆聽。那呻吟聲微弱但清晰,
顯然是有人受了傷。她猶豫片刻,最終決定順著聲音去查看。
溶洞更深處的地形變得復(fù)雜起來,林初月不得不彎腰前行,有時甚至需要匍匐前進。終于,
她來到一個隱蔽的小洞室,看到一個人影靠在石壁上,正是云中天!
云中天的情況看起來十分糟糕,面色蒼白,氣息微弱,胸前的衣襟已經(jīng)被鮮血浸透。
見到林初月,他勉強睜開眼睛,露出一絲驚訝。"師...師傅?"林初月不確定地叫道。
雖然他們師徒情分已斷,但多年的習(xí)慣讓她下意識地用了敬稱。
云中天虛弱地點點頭:"初月...你怎么來了?"林初月快步上前,
檢查他的傷勢:"師傅,您這是怎么了?誰傷了您?
""韓...韓清霜..."云中天艱難地吐出這個名字,
鬼手門的人...她想要《九轉(zhuǎn)回天錄》和《化氣歸虛訣》的完整版本...""我知道了。
"林初月取出隨身攜帶的金創(chuàng)藥,幫云中天處理傷口,"蕭白衣在哪?
他的留言說要去天心谷?
半疑...直到看到她和鬼手門的人聯(lián)手...才知道上當(dāng)了...""那您為什么在這里?
蕭白衣不是帶您去了天心谷嗎?
我負(fù)責(zé)取回秘籍真本...他去天心谷求援..."云中天艱難地伸手指向洞穴的一個角落,
那里放著一個青布包裹,
"秘籍在那里...韓清霜得到的只是殘缺版本..."林初月快步過去,打開包裹,
里面果然放著兩本厚重的書冊,正是《九轉(zhuǎn)回天錄》和《化氣歸虛訣》的真跡。
"我來的路上...遭到了鬼手門的埋伏...勉強逃到這里..."云中天繼續(xù)解釋,
"韓清霜帶著人去了天心谷...白衣有危險..."林初月心中一緊。
如果蕭白衣獨自面對韓清霜和鬼手門的人,后果不堪設(shè)想。"師傅,您先在這里休息,
我去天心谷支援白衣。"林初月決然道。
"初月...對不起...當(dāng)初誤會了你..."林初月?lián)u搖頭:"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師傅保重,我去去就回。"她迅速為云中天簡單包扎了傷口,又給他喂了些水和傷藥,
然后帶著秘籍,匆匆離開了懸崖洞。天心谷位于鬼嘯峰的另一側(cè),
是一個被群山環(huán)繞的隱秘山谷。谷中有一眼溫泉,泉水終年不斷,含有特殊礦物質(zhì),
對修煉內(nèi)功大有裨益。飄云鏢局的歷代掌門都會在此閉關(guān)修煉。林初月趕到天心谷時,
谷中已是一片狼藉。
灼燒的痕跡、斷裂的樹木和地上的血跡表明這里剛剛發(fā)生過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
順著戰(zhàn)斗的痕跡,林初月來到溫泉邊,發(fā)現(xiàn)蕭白衣倒在泉邊的石臺上,身受重傷,氣息微弱。
而韓清霜則站在不遠(yuǎn)處,手中拿著一本書冊,正在翻看。在她周圍,站著十幾個黑衣人,
顯然是鬼手門的幫手。"這不是完整版!"韓清霜突然憤怒地將書冊摔在地上,
"云中天那個老狐貍,一定把真本藏起來了!"一個黑衣人上前道:"韓姑娘別急,
我們已經(jīng)派人去追他了,他逃不遠(yuǎn)的。"韓清霜冷哼一聲:"最好如此。否則門主怪罪下來,
你們誰都擔(dān)當(dāng)不起。"就在這時,蕭白衣咳出一口鮮血,
艱難地抬起頭:"韓...清霜...你不會...得逞的..."韓清霜走到蕭白衣身邊,
俯視著他:"白衣,我本想留你一命的,畢竟我對你確實有些感情??上闾虉?zhí)了,
非要維護那個賤人。""初月...她是無辜的..."蕭白衣虛弱地說道。
韓清霜冷笑:"無辜?這個世上哪有真正無辜的人?她擋了我的路,就該死。
你現(xiàn)在還有機會,只要你愿意加入鬼手門,我可以向門主請求,留你一命。
"蕭白衣閉上眼睛,
搖了搖頭:"我寧死...也不會背叛師門...""那就別怪我無情了。
"韓清霜從袖中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寒光閃閃,"這把'噬心刃'沾染了七種劇毒,
即使是金丹高手被刺中也會毒發(fā)身亡。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眼看韓清霜就要下手,
林初月再也按捺不住,從藏身處一躍而出:"住手!"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向了她。
韓清霜的表情先是震驚,繼而變成冷笑:"林初月,你倒是命大,竟然還敢送上門來。正好,
一次解決你們兩個!""韓清霜,你背叛師門,勾結(jié)鬼手門,究竟為了什么?
"林初月沉聲問道,同時暗暗積蓄力量,準(zhǔn)備迎戰(zhàn)。韓清霜看著林初月,
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為什么?因為我不甘心!我比你努力百倍,天賦也不比你差,
憑什么師傅總是偏心你?憑什么飄云鏢局的核心心法要傳給你?我韓清霜不信命,
我要靠自己的力量得到一切!"林初月看著她,
突然感到一絲悲哀:"所以你寧愿背叛整個門派,也要滿足自己的私欲?""哈哈哈哈!
"韓清霜突然大笑起來,"私欲?你以為我只是為了一己私利?天真!
飄云鏢局早就該改頭換面了!鬼手門的實力遠(yuǎn)超你們想象,
一旦我們掌控了飄云鏢局的資源和人脈,整個江湖都將為我們所用!""你瘋了。
"林初月?lián)u搖頭。韓清霜不再廢話,她向身邊的黑衣人使了個眼色:"殺了她!
一定要拿到她身上的秘籍!"十多名黑衣人立刻向林初月?lián)鋪?。林初月深吸一口氣?/p>
調(diào)動體內(nèi)的蠱蟲之力,整個人的氣勢瞬間變得凌厲起來。"血蠱共鳴!"她低喝一聲,
只見她雙臂上瞬間浮現(xiàn)出蜿蜒的黑色紋路,那是體內(nèi)蠱蟲聚集的痕跡。
第一個沖上來的黑衣人揮刀劈向林初月的頭顱,卻被她輕松避過。林初月反手一掌,
正中那人胸口。隨著一聲悶響,那人竟然像被重錘擊中一般,飛出數(shù)丈遠(yuǎn),重重摔在地上,
口吐鮮血。其余黑衣人見狀大驚,不再單打獨斗,而是形成合圍之勢,一起攻向林初月。
林初月不退反進,身形如鬼魅般在黑衣人之間穿梭。每次出手,都有黑衣人倒下。
她的動作詭異而迅猛,仿佛預(yù)知了對手的每一步動作。
這正是血蠱共生帶來的能力——蠱蟲對危險有著超乎尋常的感知,
能讓宿主提前察覺攻擊的方向和力度。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十多名黑衣人已經(jīng)倒下大半,
剩下的幾人面露懼色,不敢再上前。韓清霜見狀,臉色陰沉。
她沒想到林初月的實力竟然提升如此之快,這顯然是蠱蟲帶來的力量。"一群廢物!
"韓清霜怒斥一聲,隨后從懷中取出了那個裝有引蠱香的小瓶,"林初月,
你以為掌握了一點蠱術(shù)就能對抗我了嗎?"林初月警惕地盯著那個小瓶,
上次如果不是蕭白衣相助,她可能已經(jīng)被引蠱香害死了。這次她必須小心應(yīng)對。
韓清霜打開瓶蓋,那股奇異的香氣再次彌漫開來。林初月立刻感到體內(nèi)的蠱蟲開始躁動,
但這次她有了準(zhǔn)備,迅速調(diào)整內(nèi)息,穩(wěn)住了蠱蟲的波動。見引蠱香沒有立竿見影的效果,
韓清霜露出一絲驚訝,隨即冷笑道:"看來你確實有所進步。但這還不夠!"說罷,
她從另一個暗袋中取出一個紅色小瓶,倒出一粒藥丸吞下。頓時,
韓清霜的氣息變得詭異而強大,一股陰冷的氣場從她身上散發(fā)出來。"這是...蠱毒丹?
"林初月驚訝地看著韓清霜的變化。血蠱婆曾經(jīng)提到過,鬼手門有一種禁藥,
能短時間內(nèi)大幅提升實力,但代價是對身體的永久損傷。"林初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韓清霜的聲音變得沙啞而扭曲,她猛地向林初月?lián)鋪?,速度快得驚人。林初月勉強閃避,
但仍被韓清霜的掌風(fēng)擦中肩膀,頓時感到一陣劇痛,仿佛有無數(shù)細(xì)針刺入骨髓。
"這是...蠱針掌?"林初月心中一震。這是鬼手門的獨門毒掌,中者如被萬蠱蝕骨,
痛不欲生。林初月強忍劇痛,迅速拉開距離。她知道硬拼不是明智之舉,
必須想辦法消耗韓清霜的藥力。"我的蠱針掌怎么樣?一旦中招,蠱毒會順著經(jīng)脈蔓延全身,
不出一個時辰,你就會變成一具干尸!"韓清霜得意地笑道,繼續(xù)攻向林初月。
林初月不斷閃避,同時尋找反擊的機會。她注意到韓清霜雖然實力大增,但呼吸越來越急促,
面色也開始泛紅,顯然藥效帶來的負(fù)面影響已經(jīng)開始顯現(xiàn)。"血蠱飛針!
"林初月抓住一個空檔,指尖彈出幾滴帶有蠱毒的血珠,射向韓清霜的面門。
韓清霜冷笑一聲,不避不閃,任由血珠落在臉上。令林初月震驚的是,
那些血珠竟然被韓清霜皮膚上散發(fā)的詭異氣息蒸發(fā)了,沒有產(chǎn)生任何傷害。
"你的小把戲?qū)ξ覜]用!"韓清霜狂笑著,再次攻來。
林初月意識到常規(guī)手段難以對付現(xiàn)在的韓清霜,只有一個選擇——使用血蠱婆給她的蠱王丹。
在避開韓清霜的又一次攻擊后,林初月迅速從懷中取出那個精致的小瓷瓶,
毫不猶豫地吞下了里面的丹藥。一瞬間,她感到一股灼熱的能量從腹部炸開,
迅速蔓延至全身。體內(nèi)的蠱蟲仿佛受到了某種召喚,變得異常活躍,卻又出奇地聽話。
林初月感覺自己的感官被無限放大,仿佛能感知到方圓百步內(nèi)的一切生命波動。
"這就是蠱王丹的力量..."林初月驚嘆于這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同時也感受到了它的危險性——這種力量太過強大,稍有不慎就會失控。
韓清霜察覺到林初月的變化,臉色微變:"你...你用了什么邪藥?"林初月沒有回答,
而是集中精神,嘗試著用意念控制周圍的一切蠱蟲——包括韓清霜體內(nèi)的那些!"蠱王令!
"林初月低喝一聲,雙手結(jié)印,向韓清霜隔空一指。韓清霜突然感到體內(nèi)一陣劇痛,
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手臂,只見黑色的紋路開始在皮膚下蠕動,
那是體內(nèi)的蠱蟲正在失控!"不可能!你怎么能控制我體內(nèi)的蠱蟲?"韓清霜驚恐地吼道。
7韓清霜痛苦地跪倒在地,雙手捂著腹部,臉色慘白如紙。她體內(nèi)的蠱蟲在林初月的控制下,
正在肆意啃噬她的內(nèi)臟和經(jīng)脈。"停下...求你停下..."韓清霜掙扎著抬頭,
眼中滿是恐懼和痛苦。林初月冷冷地看著她:"知道被蠱蟲折磨的滋味了嗎?
當(dāng)初你命人將毒蠱放入我體內(nèi)時,可曾想過我的痛苦?"韓清霜痛得渾身抽搐,
.饒我一命...我可以告訴你...鬼手門的所有計劃..."林初月沒有理會她的求饒,
而是走向蕭白衣。蕭白衣的傷勢雖重,但好在韓清霜沒來得及用那把淬毒的匕首傷他,
還有救治的希望。"白衣,堅持住,我這就帶你去找醫(yī)師。"林初月輕聲說道,
準(zhǔn)備將蕭白衣扶起。就在這時,韓清霜突然從地上爬起,
不知從哪里又掏出一顆丹藥塞入口中。片刻之后,她的面色恢復(fù)了幾分,
身上的氣息也變得更加邪異。"想不到吧,我還有后手。"韓清霜猙獰地笑道,
"這'噬魂丹'可以短暫壓制你的蠱王令,足夠我殺了你!"說罷,
她猛地?fù)湎蚝翢o防備的林初月,手中的"噬心刃"直取林初月咽喉。千鈞一發(fā)之際,
一道身影突然從旁邊沖出,擋在林初月身前——是蕭白衣!"噗嗤"一聲,
匕首插入蕭白衣的胸膛。他的身體一顫,卻仍然掙扎著抓住韓清霜的手腕,不讓她拔出匕首。
"白衣!"林初月驚呼一聲,連忙扶住搖搖欲墜的蕭白衣。蕭白衣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了笑:"初月...對不起...當(dāng)初沒有...相信你..."韓清霜用力想要抽回匕首,
但蕭白衣死死抓住她的手腕不放。與此同時,
霜也開始感到體內(nèi)的蠱蟲再次躁動起來——林初月的蠱王令效力正在壓過"噬魂丹"的作用。
"該死!放開我!"韓清霜歇斯底里地吼道,另一只手瘋狂拍打蕭白衣的胸口,
想要掙脫他的鉗制。但蕭白衣仿佛用盡了最后的力氣,死死抓著韓清霜不放。他轉(zhuǎn)向林初月,
來越微弱:"初月...快...殺了她...為我們...報仇..."林初月淚如雨下,
但她知道不能辜負(fù)蕭白衣的犧牲。她迅速調(diào)動全身的蠱蟲之力,雙手成爪,
猛地抓向韓清霜的咽喉。"蠱王噬心爪!"這是血蠱婆傳授給她的終極殺招,
可以將蠱毒直接注入對手體內(nèi)最脆弱的部位,瞬間致命。
韓清霜絕望地看著那只布滿黑色紋路的手掌逼近自己的咽喉,想要閃避,
卻被蕭白衣死死拽住。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的眼中閃過無盡的恨意和不甘。"噗"的一聲,
林初月的手掌穿透了韓清霜的咽喉。剎那間,韓清霜的全身劇烈抽搐,
皮膚上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黑色紋路,那是無數(shù)蠱蟲在體內(nèi)肆虐的痕跡。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似乎無法接受自己竟會以這種方式死去。幾秒鐘后,
韓清霜的身體變得僵硬,皮膚迅速干癟,最終化為一具干尸,倒在地上。林初月收回手掌,
轉(zhuǎn)身扶住蕭白衣。匕首仍然插在他的胸口,鮮血不斷涌出,染紅了衣襟。"白衣,堅持住,
我這就帶你去找醫(yī)師!"林初月聲音顫抖,淚水模糊了視線。蕭白衣?lián)u搖頭,
虛弱地說:"沒用的...這把匕首...淬了七種劇毒...無藥可救...""不,
一定有辦法的!"林初月哭喊道,"血蠱婆那么厲害,她一定有解藥!
"蕭白衣艱難地抬起手,
臉上的淚水:"別哭...我欠你的...今天...終于還清了...""你不欠我什么,
白衣!"林初月抓住他的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是我最親近的人,怎么會欠我的?
沒有...為你辯解...還幫著...韓清霜...把你送進大牢...""那都過去了!
"林初月握緊他的手,"只要你活下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蕭白衣的呼吸越來越微弱,
..愛著你...只是...沒有勇氣...告訴你..."林初月淚如雨下:"我也愛你,
白衣...所以你不能死,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蕭白衣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想說什么,卻再也沒能發(fā)出聲音。他的手垂落下來,
眼神定格在了那一刻的喜悅與釋然中。"白衣!白衣!"林初月抱著他的身體,放聲痛哭。
就在這時,一個冷漠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感人的場面,可惜我必須打斷了。
"林初月猛地轉(zhuǎn)身,只見一個身穿紫色長袍的中年男子站在不遠(yuǎn)處,身后跟著十幾名黑衣人。
男子面容冷峻,眼中透露著不可一世的傲慢與狠毒。"鬼手門...門主?
"林初月警覺地站起身,將蕭白衣的尸體護在身后。紫袍男子微微一笑:"不錯,
鬼手門門主'紫手鬼君'龍?zhí)旖^,見過林姑娘。"林初月冷冷地看著他:"你來得正好,
省得我去找你。今天我要為蕭白衣,為云中天掌門,為那些被你們害死的人報仇!
"龍?zhí)旖^哈哈大笑:"就憑你?韓清霜雖然廢物,但她好歹是我門中精英,都被你殺了,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說著,他隨手一揮,一股強大的氣場從身上散發(fā)出來,
壓得林初月幾乎喘不過氣。龍?zhí)旖^的修為顯然遠(yuǎn)超韓清霜,甚至超過了云中天。
林初月知道以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難是龍?zhí)旖^的對手。蠱王丹的藥效即將耗盡,
體內(nèi)的蠱蟲也開始變得不安分起來。就在這危急時刻,
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山谷入口處傳來:"龍?zhí)旖^,好久不見。"所有人都轉(zhuǎn)頭望去,
只見一個佝僂的老婦人緩緩走來,正是血蠱婆!龍?zhí)旖^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是你!
血蠱老妖婆!"血蠱婆冷笑一聲:"怎么,幾十年不見,老身的名號還嚇得你臉色發(fā)白?
""哼,當(dāng)年你不過僥幸逃脫而已,今天我會親手結(jié)果了你!"龍?zhí)旖^厲聲道。
血蠱婆搖搖頭:"龍?zhí)旖^,你還是這么狂妄自大。當(dāng)年你偷襲我和老頭子,害死了他,
今天我就要為他討回這筆血債!"說罷,血蠱婆從袖中取出一個黑色葫蘆,打開葫蘆塞,
一團漆黑如墨的煙霧頓時飛出,在空中盤旋。"萬蠱噬天陣!"血蠱婆低喝一聲,
那團黑煙突然炸開,化為無數(shù)細(xì)小的黑點,朝著龍?zhí)旖^和他的手下飛去。
黑點落在那些黑衣人身上,剎那間,慘叫聲此起彼伏。那些黑衣人的皮膚迅速潰爛,
眨眼間就化為一堆白骨。龍?zhí)旖^臉色鐵青,急忙取出一枚金色令牌,擋在身前。
黑點落在令牌上,發(fā)出"嗤嗤"的聲音,但沒能突破令牌的防護。"血蠱婆,
你的'萬蠱噬天陣'果然厲害,可惜我有'金蠶令'在手,你奈何不了我!"龍?zhí)旖^冷笑道。
血蠱婆瞇起眼睛:"是嗎?那就看看我這'蠱王'的厲害!"只見她從懷中取出一個小木盒,
打開盒蓋,里面竟然是一只拳頭大小的蜘蛛!這蜘蛛通體漆黑,背上有一道血紅色的紋路,
八只眼睛泛著幽綠的光芒,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恐怖氣息。"這...這是傳說中的'蠱王'?
"龍?zhí)旖^的聲音首次出現(xiàn)了顫抖。血蠱婆冷笑一聲:"百年蠱王,??艘磺薪饘俜ㄆ?。
龍?zhí)旖^,你的'金蠶令'在它面前,不過是玩具罷了。"那只蜘蛛在血蠱婆的指引下,
迅速向龍?zhí)旖^撲去。龍?zhí)旖^慌忙揮動金蠶令抵擋,卻見令牌在蜘蛛觸碰的瞬間,
竟然開始融化,如同雪遇到了烈火一般。"不可能!"龍?zhí)旖^驚恐地丟開已經(jīng)變形的金蠶令,
轉(zhuǎn)身就要逃走。但蠱王的速度更快,一個閃身便撲到了龍?zhí)旖^背上,張開尖銳的獠牙,
狠狠咬在他的后頸。龍?zhí)旖^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整個人撲倒在地,身體劇烈抽搐。
只見他的皮膚迅速變黑,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
就變成了一具干尸。血蠱婆伸手一招,蠱王乖順地爬回到她手中,重新鉆進木盒。"龍?zhí)旖^,
你害死我丈夫的血債,今天終于清算了。"血蠱婆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解脫。
林初月看著這一切,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她沒想到血蠱婆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能夠輕松滅殺鬼手門門主。血蠱婆收起木盒,走到林初月身邊,看了一眼蕭白衣的尸體,
嘆了口氣:"他是為你而死的。
"林初月淚眼婆娑地點點頭:"他用生命救了我..."血蠱婆默默站了一會兒,
突然說道:"或許還有救。"林初月猛地抬頭:"什么?""噬心刃的七種劇毒,
常人確實無法解除。"血蠱婆緩緩說道,"但如果用特殊的方法,
或許能將他的一縷魂魄保存下來。"林初月激動地抓住血蠱婆的手:"真的嗎?請您救救他!
"血蠱婆神色凝重:"這方法非常危險,需要用活人的身體作為容器,暫時寄存他的魂魄。
而且,即使成功了,他也不再是完整的人,只能以另一種方式存在。
"林初月毫不猶豫地說:"用我的身體!只要能救他,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血蠱婆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贊許:"你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姑娘。好吧,我答應(yīng)你,
但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一旦他的魂魄進入你的體內(nèi),你們就將永遠(yuǎn)共生,生死與共。
"林初月堅定地點點頭:"我愿意。"血蠱婆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
倒出一粒金色的丹藥:"這是'聚魂丹',能暫時聚集亡者的魂魄。你先服下,
然后我會施法,引導(dǎo)蕭白衣的魂魄進入你體內(nèi)。"林初月接過丹藥,毫不猶豫地吞了下去。
頓時,她感到一股奇異的熱流在體內(nèi)流轉(zhuǎn),隨后是一陣強烈的眩暈感。
血蠱婆迅速在地上畫出一個復(fù)雜的陣法,將林初月和蕭白衣的尸體放在陣中央,
然后開始念誦古怪的咒語。隨著咒語聲,陣法開始發(fā)光,
蕭白衣的尸體周圍出現(xiàn)了一團淡藍色的霧氣。"那是他的魂魄,"血蠱婆解釋道,
"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這個方案,愿意與你共生。"林初月淚流滿面,
對著那團霧氣輕聲說:"白衣,我不會辜負(fù)你的。"在血蠱婆的引導(dǎo)下,
那團淡藍色的霧氣逐漸向林初月靠近,最終融入她的體內(nèi)。一瞬間,
林初月感到一股強烈的寒意席卷全身,隨后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充實感,
仿佛體內(nèi)多了一個意識。"白衣?"她在心中呼喚。"初月,我在這里。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林初月喜極而泣:"太好了,你沒事!
""我能感覺到你的一切,"蕭白衣的聲音充滿溫情,"你的喜怒哀樂,你的思想,
你的感受...我們真的成為一體了。"血蠱婆看著林初月臉上變幻的表情,
知道儀式已經(jīng)成功。她解除了陣法,扶起林初月:"儀式已經(jīng)完成,
但你們需要時間適應(yīng)這種共生狀態(tài)。記住,他的魂魄現(xiàn)在依附于你體內(nèi)的蠱蟲,
你必須繼續(xù)修煉血蠱之術(shù),否則蠱蟲一旦消亡,他的魂魄也會隨之消散。
"林初月點點頭:"我明白。謝謝您,血蠱婆。"血蠱婆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具干尸,
沉思片刻,說道:"鬼手門雖然折損了門主和韓清霜,但余孽仍在。
我們必須盡快返回飄云鏢局,一方面救治云中天,另一方面防止鬼手門的殘余力量再次襲擊。
"林初月同意了這個建議。她撿起地上的兩本秘籍,跟隨血蠱婆離開了天心谷,
向懸崖洞的方向趕去。在路上,林初月逐漸適應(yīng)了與蕭白衣共生的狀態(tài)。
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不僅能與他在心中交流,還能在某些時刻感受到他的情緒和想法。
這種奇妙的聯(lián)系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與溫暖。8林初月和血蠱婆回到懸崖洞時,
云中天的情況已經(jīng)惡化。他臉色蒼白,呼吸微弱,傷口處的毒素已經(jīng)蔓延至半個身體,
呈現(xiàn)出詭異的紫黑色。"師傅!"林初月跪到云中天身邊,心急如焚。
血蠱婆檢查了云中天的傷勢,臉色凝重:"毒素已經(jīng)深入心脈,常規(guī)解毒方法已經(jīng)無效了。
""那該怎么辦?"林初月焦急地問。血蠱婆沉思片刻:"我有一個辦法,但非常冒險。
""什么辦法?""用蠱蟲。"血蠱婆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竹筒,打開筒蓋,
露出幾只通體雪白的小蟲子,"這是'噬毒蠱',可以吞噬體內(nèi)的毒素。但風(fēng)險在于,
噬毒蠱本身也有毒性,如果控制不當(dāng),會反噬宿主。"林初月猶豫了:"還有別的方法嗎?
"云中天突然艱難地開口:"用...蠱...救我...""師傅!
"林初月驚喜地發(fā)現(xiàn)云中天恢復(fù)了一點意識。
...你是...我祖母..."血蠱婆的眼中閃過一絲柔情:"你終于肯認(rèn)我這個祖母了?
笑:"都這時候了...還有什么...放不下的..."血蠱婆嘆了口氣:"既然你同意,
那我就施救了。"她小心地將幾只噬毒蠱放入云中天的傷口中。
那些小蟲子順著傷口鉆入體內(nèi),云中天頓時痛苦地呻吟起來。"忍著點,
蠱蟲在吞噬毒素的過程中會帶來劇痛。"血蠱婆解釋道,同時點燃了幾根特制的香,
"這香可以安撫噬毒蠱,防止它們失控。"林初月緊張地看著這一切,
突然聽到蕭白衣在心中說:"別擔(dān)心,血蠱婆的醫(yī)術(shù)舉世無雙,師傅一定會沒事的。
""但愿如此。"林初月默默回應(yīng)。大約一個時辰后,云中天身上的紫黑色逐漸褪去,
呼吸也變得平穩(wěn)起來。血蠱婆松了口氣,將一粒丹藥喂入云中天口中:"毒已經(jīng)解了大半,
這顆'生機丹'能幫他恢復(fù)元氣。"云中天服下丹藥后,沉沉睡去。
血蠱婆對林初月說:"他需要休息,大概三天后就能恢復(fù)行動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