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破歲壽之限。"落款處按著枚血指印，指紋紋路與老趙頭掌心那顆黑痣分毫不差。

洞外傳來鋸木聲。李秋紅扒著樹縫窺見老趙頭在刨棺材，他的駝背不知何時挺直，

皺紋像蛻皮般片片剝落。紅轎紙人將陳硯青的尸骸塞進薄棺，槐樹根須從七竅鉆入，

將腐肉吸成張人皮。"甲子年霜降生人，天生就是槐仙娘娘的藥引。

"年輕了三十歲的老趙頭咧嘴笑，露出滿口新長的白牙，"你男人三年前就該獻祭，

偏要進山尋什么長生方......"李秋紅腕間的翡翠鐲子突然收緊。

暗穴四壁睜開無數(shù)琉璃眼，每顆眼珠都映出段往事：光緒年間大旱，

老趙頭的曾祖輩在槐樹下活埋童男童女；那些孩子的乳牙被制成賬本，

怨氣凝成迷霧困住槐樹嶺；每逢甲子年，

迷霧就會叼個替死鬼來續(xù)守廟人的陽壽......青銅鐘轟然自鳴。

李秋紅懷中的賬本滲出黑血，最新那行字開始扭曲變形。老趙頭刨棺材的聲響突然停了，

霧里飄來他變調(diào)的驚呼："不可能！你的八字明明是......"李秋紅扯開旗袍立領(lǐng)，

鎖骨下方赫然生著槐葉狀胎記。賬本上的獻祭記錄突然焚成灰燼，

暗穴深處傳來嬰孩啼哭——正是三年前她難產(chǎn)夭折的女兒，哭聲從樹根上的白花里傳來。

"原來如此。"李秋紅攥碎翡翠鐲子，鋒利的玉碴割破掌心，

"你們趙家拿我孩兒煉成了鎖魂花！"霧色在這一刻由紅轉(zhuǎn)黑。無數(shù)槐樹氣須鉆入她傷口，

將人皮賬本的灰燼與鮮血糅合成新的契文。暗穴外的老趙頭發(fā)出不似人聲的慘叫，

李秋紅透過琉璃眼看見——他的白牙正一顆顆爆裂，每顆牙槽里都鉆出朵帶血的白花。

3 肉根祭紙人的指骨刺進脖頸時，李秋紅聞到了槐花混著腐肉的腥甜。紅轎簾子拂過臉頰，

她瞥見轎廂里鋪滿人牙，牙縫里塞著褪色的紅紙片——全是寫著生辰八字的庚帖。

"癸亥年霜降生人，正好給娘娘補陽氣。"老趙頭的聲音貼著耳根響起。李秋紅猛地轉(zhuǎn)頭，

險些扭斷脖子——身后的老趙頭哪還是佝僂老頭？分明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