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若只是作詩，楊凡并不擔(dān)心，這是他的強(qiáng)項(xiàng)??！
各種唐詩宋詞，他可是記了滿滿一肚皮。
《錦瑟》雖好，也不是沒有能與之媲美的絕妙好詩。
很快楊凡就想到了一首好詩，乃是唐詩鼎盛時的大作，他剛要張嘴就來，卻又被那古靈精怪的小辣椒打斷：
“等等！”
楊凡險些被噎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這位姐姐又有什么吩咐？”
“呸，誰是你的姐姐？”
小辣椒雖頑皮，惜乎年齒尚幼臉皮太薄，哪經(jīng)得住楊凡這樣不要臉的勁？
被楊凡“姐姐長、姐姐短”的一通亂叫，很快就被弄的不好意思了。
楚娘子眼看著小辣椒招架不住了，這才笑吟吟的介紹道：
“這是我家小妹蕓娘，以后還請小郎君多多關(guān)照才是?！?/p>
楊凡轉(zhuǎn)頭看去，果然見小辣椒蕓娘一雙杏眼圓睜，鼓著小包子臉，正奶兇奶兇的瞪著他。
楊凡還未說話，楚娘子一記腦瓜崩，教訓(xùn)道：
“不可對楊郎君無禮！”
蕓娘捂著腦門，鼓著臉噘嘴，委屈巴巴的。
楊凡嘖嘴，心道：“果然萌物無敵?！?/p>
沒了蕓娘子居中搗亂，楚娘子這才向楊凡道謝：
“昨日晚間云岫閣客如潮涌，都虧了楊郎君的一首《錦瑟》?！?/p>
蕓娘子見機(jī)插嘴：
“是啊是啊，到了最后，滿云岫閣的姐妹們都和恩客們一起，齊唱《錦瑟》，整條平康坊都能聽到呢。”
楊凡對此毫不意外，他注意力反在其他事情上，當(dāng)下再次鄭重施禮謝道：
“為了小子的事情，讓楚娘子來回奔波，小子感激不盡?！?/p>
楚娘子知道楊凡為何道謝，抿嘴直笑。
蕓娘子小胸脯挺得高高的，一副傲嬌的小模樣，嬌哼道：
“你就感謝楚姐姐，就不感謝我么？”
感受到楊凡探究的眼神，楚娘子笑著為他解惑：
“昨日我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是亥時了，之前都是蕓娘躲在幕后替我演奏的?！?/p>
楚娘子的演繹楊凡昨日是聽過的，水平不是一般的高。
這小辣椒也不知道有沒有十六歲，居然有這么大的本事。
這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楚娘子乘機(jī)說道：
“再有兩個月，蕓娘就要出閣了，我想請楊郎君幫幫忙，為她準(zhǔn)備一首好詩?！?/p>
這消息讓楊凡目瞪口呆，心情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
小辣椒的年齡放在后世就是個未成年，在這個吃人的年代卻要早早的拋頭露面，從事以色娛人的工作。
某些“吳痛針灸，見亦思簽”病患者應(yīng)該會很喜歡這個年代，但楊凡不喜歡。
兩個小娘子都不知道為何楊凡突然不說話，心下不免惴惴。
別看蕓娘子一副傲嬌模樣，實(shí)則對這次來找楊凡是滿懷希望的，當(dāng)下不免著急，忍不住催促道：
“你倒是說話啊，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嘛？薛媽媽說了，可以比照著楚姐姐的《錦瑟》價格?！?/p>
楚娘子心叫“糟糕”，剛想解釋，卻正迎上楊凡嚴(yán)肅的目光，正色問道：
“相比一首詩，我更想問問你們，現(xiàn)在的生活真的是你們自愿的嗎？”
楚娘子一愣，心下酸楚，不知該如何回答。
蕓娘子卻有些沒心沒肺的，無所謂的說道：
“不然又如何？比起小時候天天挨餓受凍，現(xiàn)在錦衣玉食的日子不也挺好的，反正我早就不恨我爹娘了?！?/p>
楊凡定定的看著兩人，好半天才緩緩點(diǎn)頭，說出一個字：
“好！”
楚娘子見楊凡興致不高，生怕蕓娘子不知輕重說出什么激怒他的話來，趕忙轉(zhuǎn)移話題問道：
“楊郎君在忙什么，這是打哪兒回來？”
說起這事，楊凡就生氣，指著巷口的院子憤憤說道：
“百工監(jiān)的人不當(dāng)人子！我誠心誠意找上門，詢問買這院子的事情，那人卻打著官腔直接把我轟了出來?！?/p>
“渾說什么‘不可覬覦朝廷產(chǎn)業(yè)’！我又不是不給錢，真是豈有此理。”
蕓娘子似乎很喜歡看人出糗，對著楊凡氣急敗壞的樣子“咯咯”直笑。
楚娘子也是第一次見楊凡這孩子氣的一面，莞爾笑道：
“楊郎君是打算買院子做面膜么？”
要不怎么說，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呢？
楊凡都沒說目的，楚娘子就猜到了。
其實(shí)吧，這也不奇怪，昨天面膜那么受追捧，楊凡想擴(kuò)大生產(chǎn)規(guī)模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楊凡故作苦惱的扶著額頭：
“這作詩賣面膜，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在下雖然才華橫溢，才氣沖天，可這好詩也不是說有就有的啊?！?/p>
蕓娘子目瞪口呆——我從來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
楚娘子眉眼彎彎，美目含嗔：
“沒正行！快說正事?！?/p>
楊凡嘖嘖嘴，意猶未盡道：
“是真的啊，好詩真的不是那么好寫的?！?/p>
“所以吧，我就想乘著現(xiàn)在面膜受追捧，趕緊擴(kuò)大生產(chǎn)，早日打響我家雅詩面膜的招牌。”
楚娘子歷經(jīng)世事，若有所思的頷首道：
“的確如此，而且還必須是越早推出越好?！?/p>
“我也知道越早推出越好啊，可我沒地方啊?！?/p>
楊凡兩手一攤道：
“我昨日那么辛苦，還險些丟了小命。若被那些不要臉的仿冒者搶先了的話，豈不是都為別人做了嫁衣？”
普通人或許很難在長安城找到合適的院子，可對某些人來說，卻是輕而易舉。
楚娘子還在心中稱量利害，小辣椒蕓娘子卻是大大咧咧的開口了：“這還不簡單？我們云岫閣院子多的是?！?/p>
楊凡心里一動，看向楚娘子時，卻發(fā)現(xiàn)她眼神閃了閃，心虛的避了開去，才開口道：
“若是云岫閣出院子，楊郎君愿意把面膜交給我們來銷售么？”
楊凡摸著下巴，沉吟良久才道：
“這世上就沒有老虎是不吃肉的，我若是把命脈交于云岫閣，楚娘子能保證我性命安全么？”
蕓娘子尚不知人心險惡，鄙夷道：
“膽小鬼，做個面膜而已，我們云岫閣要你狗命何用？”
楚娘子很想點(diǎn)頭，最后卻無奈的嘆息：
“是我想得簡單了，楊郎君莫怪我才好。”
楊凡搖頭失笑，不緊不慢的說道：
“其實(shí)吧，與云岫閣合作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