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離世后,我被迫改嫁給病弱的大哥,成了周家兼祧兩房的寡婦。
然而大哥很快也撒手人寰,我被婆婆和嫂子視為災(zāi)星,連年幼的侄兒都對我充滿敵意。
即便如此,我依然咬牙支撐起這個家,伺候公婆養(yǎng)活侄兒,甚至變賣嫁妝償還周家債務(wù)。
直到那天,我投資的那塊沒人要的鹽地突然值了錢,一個叫徐臨川的男人出現(xiàn)了。
他不僅是周家的恩人,也成了我的入幕之賓。
可是那天,我親耳聽見婆婆喊了他已故丈夫的名字,“當(dāng)年你為了外面的妻兒假死離開,誰能料到沈璐然這么好命?”
“這次你回來,沈璐然那鹽地,必須弄到手!”
徐臨川,不,是周延川在笑,“她買的那塊廢地值三億,債主答應(yīng),地到手就清了我的債,到時候,我就接您到我那兒享福!”
原來,我的丈夫從未死去。
他拋下我,是為了另一個女人,如今回來,也只是為了我的地。
“沈璐然,你還要不要臉?”
嫂子何玲薇把碗重重摔在桌上,湯汁濺到我洗得發(fā)白的袖口上,“整天往男人房里鉆,真當(dāng)自己是黃花大閨女呢?”
“要是二弟在天有靈,不得被你氣的直接還魂?”
我低著頭沒說話,手指死死摳著盤子邊緣。
這半年來,徐臨川對我的好,成了何玲薇日日羞辱我的把柄。
“嫂子,我只是給徐先生送茶。”
“徐先生?叫得可真親熱!”
她尖聲打斷我,“我告訴你,別以為有人給你撐腰就能翻天了!你不過是個兼祧的寡婦,克死了我丈夫還不夠,現(xiàn)在又想勾引誰?”
徐臨川是婆婆的恩人,已經(jīng)在家住了大半年了。
自大哥死后,何玲薇就對我這個本就插足她婚姻的第三者徹底恨之入骨。
我咬著嘴唇往樓上走,身后立刻傳來她惡毒的詛咒。
“賤人!早晚遭報應(yīng)!”
二樓書房的燈亮著,我剛要敲門,卻聽見里面?zhèn)鱽砥牌趴桃鈮旱偷穆曇簟?/p>
“延川,你到底什么時候動手?那丫頭最近對你死心塌地的,正是好機(jī)會,趕緊把證領(lǐng)了,才好分錢吶!”
我的手指僵在半空,心驀地漏了一拍。
“急什么?”
徐臨川,不,是周延川的聲音帶著熟悉的笑。
“再等半個月,等那鹽地的地契下來了,我立刻帶您遠(yuǎn)走高飛。”
“你就不怕她發(fā)現(xiàn)?”
“發(fā)現(xiàn)什么?”
他嗤笑一聲,“當(dāng)初我假死脫身,把她兼祧給大哥,她不也乖乖認(rèn)命了?現(xiàn)在裝成救命恩人接近她,她不是照樣感恩戴德?”
聞言,我下意識掐著掌心,卻感覺不到疼。
“那塊鹽地至少值三億,債主說了,只要地到手,之前的賭債一筆勾銷?!?/p>
他的聲音突然溫柔下來,“媽,你放心,等拿到錢,我一定好好孝順您。”
“那玲薇和孩子怎么辦?畢竟也是你大哥的人?!?/p>
“關(guān)我什么事?”
他的語氣陡然轉(zhuǎn)冷,“大哥自己命短,怪得了誰?再說了,這一年多要不是沈璐然那個蠢貨養(yǎng)著他們,早餓死了!沈璐然不是我的老婆么,也算是不欠大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