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宋綰直接抬手給了她一個耳光。
這一耳光瞬間把高翠芝打懵了。
她根本沒想到平日里性子跟面團(tuán)一樣,怎么揉怎么是的兒媳婦竟然敢打她。
“你……你……你竟然敢打我?”
“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你個狗東西馬上帶著你的小賤種滾出顧家!”
啪!啪!
兩個耳光一氣呵成。
此時正拉著尿盆爬出來的顧家老太太看到眼前的情景時,嚇得拉褲里了。
她本來想故技重施,把‘咖喱’抹滿墻,給宋綰點(diǎn)顏色瞅瞅。
以前這么做的時候,宋綰都是一聲不吭的幫她收拾,幫她洗得干干凈凈,也伺候的舒舒服服。
沒想到宋綰竟然打了高翠芝。
要不是高翠芝發(fā)出尖叫聲,她都懷疑自己看花了眼。
“天殺的泥腿子,你竟然敢打我,也不想想當(dāng)初你是怎么求我進(jìn)顧家門的?”
在高翠芝狼嚎時,宋綰抱著孩子一聲不吭的出了門。
高翠芝本來以為是她怕了。
誰知道……
下一秒,宋綰扯開嗓子開始哭。
五鄰六舍立刻趕了過來。
“小宋,你還坐著月子哩,咋出來了?”
“這么折騰對身體不好,趕緊進(jìn)屋吧?!?/p>
宋綰哭著把高翠芝的惡行說了出來。
眾人頓時看向高翠芝的眼神多了幾絲鄙夷。
“翠芝,你們家的家務(wù)平時都是小宋操持,她現(xiàn)在坐月子,你怎么就不能放過她,這天底下哪有你這樣的惡婆婆?”
“你也是做媳婦的,伺候長輩是本分,你咋能推給小輩呢?”
高翠芝立刻激動的向眾人展示她臉上的巴掌印。
“明明是這個小賤蹄子打了我,她大逆不道!”
“翠芝,小宋的性子我們是知道的,你就別往她身上潑臟水了?!?/p>
宋綰頓時抹著淚:“謝謝大娘嬸子今天幫我主持公道,否則我婆婆出門又得胡說了。”
“小宋,你可是咱大院里的好媳婦,里里外外一把手,又孝順,就是性子太軟了,才讓你婆婆這么欺負(fù)?!?/p>
高翠芝氣的差點(diǎn)抽過去,明明被打的是她,怎么被罵的還是她?
她氣不過,連忙把老太太扯了過來:“媽,你剛才可都看著呢,告訴大家伙,剛才是不是宋綰動手打的我?”
老太太正想說什么時,只聽宋綰柔聲細(xì)氣道:“奶奶,媽打了一通宵的牌犯糊涂了,您可別跟她一起糊涂啊。”
言外之意,高翠芝打牌上癮,經(jīng)常不著家,這家里還不是她們祖孫倆相處的時間多。
要是得罪了她,這日子能好過?
老太太雖然身體癱了,但腦子沒癱啊。
在這個時候指認(rèn)誰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她算是看出來了,生完孩子的小宋變機(jī)靈了,脾氣也大了,顧家拿捏不住了。
高翠芝焦急的催促道:“媽,你倒是給我說句公道話啊,讓大家瞅瞅這小蹄子是個兩面三刀的貨色!”
老太太急中生智……
氣運(yùn)丹田……
噗……
又拉了一褲襠。
沾滿了高翠芝新買的小皮鞋。
啊啊啊啊?。。。。。?/p>
高翠芝的尖叫聲幾乎沖破房頂,氣急敗壞的踢打著老太太。
幸好宋綰離的遠(yuǎn),她捏著鼻子,拿以前高翠芝洗腦她的話來堵她。
“媽,你給人家當(dāng)媳婦,就得任勞任怨的照顧好人家長輩,這樣也算給自己積德,不孝順的人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就算投胎也只能在輪回在牲畜道。”
高翠芝尖叫著朝著宋綰沖過來。
宋綰微微一側(cè)身,她便撲了個空,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腦袋磕在了墻上,昏死過去。
眾人親眼見識了高翠芝打婆婆推媳婦的惡毒模樣,誰也沒上前扶一把。
宋綰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想到高翠芝騙了她將近十年,眼睜睜的看著她的親生閨女受苦受罪。
眼下她承受的這點(diǎn)污蔑、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這啊,才是開胃小菜,重頭戲還在后頭呢。
無論是她,還是白玉蓮,甚至是顧尚文這個看似無辜的幫兇,都要付出代價。
顧尚文本來憋了一肚子火,回家想要質(zhì)問宋綰。
當(dāng)他聽到樓道里鬧哄哄的聲音瞬間頭皮發(fā)麻。
又見躺在地上的正是他親媽時,立刻慌了神,連忙抱起她大步向外跑去。
只是他們顧家名聲不好,被宋綰這么一鬧,大家更是避之不及,誰也不肯把車子借給他。
顧尚文只能費(fèi)力的抱著高翠芝去路口叫了一輛三輪車。
宋綰則被熱心的鄰居們請到了家里。
她一邊吸溜著鄰居給她下的面條,一邊哭訴著高翠芝跟顧尚文的罪行。
不出半天,整個大院都知道了高翠芝又懶又惡毒。
顧尚文是個拎不清的,竟然拿錢去養(yǎng)別人的女人跟娃。
只是苦了宋綰跟她剛出生的孩子。
眾人對她越發(fā)的同情,鄰居大姐又在她碗里臥了兩個雞蛋。
高翠芝問題不大,就是后腦勺被磕破了,纏了一圈繃帶。
顧尚文帶她回來時,她幾乎哭死了一路。
他聽的頭皮都要炸了。
說實(shí)話,他根本不相信宋綰會動手打他媽。
她那種溫婉的性子,做不來這事。
他更不信宋綰給他媽設(shè)套,故意讓鄰居埋汰她。
等母子倆回到家時,只見房間里滿地的‘彩繪’。
原來老太太餓極了,就拖著身子爬著去廚房找吃的。
高翠芝又忍不住想尖叫。
顧尚文直接吐了出來。
可家里被埋汰成這副模樣,他得忍著惡心收拾收拾。
看到高翠芝依舊站在門口,嫌棄的擦著自己的小皮鞋,顧尚文終于忍不住了。
“媽,你就不能搭把手?”
高翠芝這才不情不愿的進(jìn)了屋。
顧尚文昨天上了一整晚的夜班,回來又收拾屋子,此時已經(jīng)滿臉疲態(tài)。
以前宋綰也是這么做的,怎么見她精氣神十足?
他有點(diǎn)懷念以前的宋綰了。
或許等她出了月子就好了。
顧尚文帶著高翠芝回來的路上就聽到鄰居的議論聲了。
筒子樓就巴掌大的地方,卻擠滿了住戶,誰家打個噴嚏都聽的清清楚楚。
自從爸以那種不光彩的方式去世后,他們顧家的名聲早就一落千丈了。
自從他當(dāng)了主刀醫(yī)生,才好一些。
可不能讓宋綰在外面亂說,毀掉他苦心經(jīng)營多年的好名聲。
顧尚文一敲開鄰家大姐的門,對方就摁著他劈頭蓋臉的訓(xùn)了一頓。
“顧醫(yī)生啊,你們家還當(dāng)人嗎?竟然讓坐月子的媳婦給伺候癱子老人,還給你那四體不勤的婆婆做飯,到底誰在坐月子?。俊?/p>
“你也真是的,這外面的女人知冷知熱,還是別人的孩子能給你養(yǎng)老送終啊,你咋用自己的工資養(yǎng)外人呢?”
顧尚文覺得自己就像是在眾人面前扒光了衣服,頓時整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他忍著惱火帶著宋綰回了家。
房門關(guān)合的那一刻,他壓低聲音吼道:“宋綰,你什么時候變成長舌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