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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七星羅盤 鵬程萬里非你莫屬 47917 字 2025-05-19 23:5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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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兇卦桌上的銅錢第三次落地時,陳三石的后頸滲出一層冷汗。

三枚銅錢排成一條直線,最中間那枚豎著卡在木桌的裂縫里,其余兩枚一正一反。

這是"鬼推門"的卦象,大兇。窗外雨聲漸密,

打在老式瓦片上的聲音像是無數(shù)細小的爪子在撓。陳三石抹了把臉,將銅錢掃進抽屜。

他這家位于潘家園角落的"三石齋"已經(jīng)半個月沒開張了,再這樣下去,

下個月的房租都成問題。"陳老板在嗎?"一個女聲從門外傳來,

嗓音清冷得像山澗里的泉水。陳三石抬頭,看見一個穿黑色風衣的女人站在門口。

她約莫二十七八歲,皮膚白得近乎透明,一雙眼睛黑得深不見底。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左耳上戴著一枚青銅耳環(huán),形狀像是一條盤曲的小蛇。"我就是。

"陳三石站起身,習慣性地堆出笑容,"您有什么需要?"女人沒有回答,

而是環(huán)顧了一圈這間不足二十平的小店。玻璃柜臺里擺著幾件仿古玉器和銅器,

墻上掛著幾幅做舊的山水畫,角落里堆著幾個木箱,上面落滿了灰塵。"我叫林青。

"女人終于開口,從風衣內袋掏出一張照片推到陳三石面前,"聽說你懂這個。

"照片上是一個青銅羅盤,邊緣刻著七顆星辰圖案,中央的指針卻不是普通的磁針,

而是一條盤曲的青銅蛇。陳三石的瞳孔猛地收縮——這是傳說中的"七星羅盤",

據(jù)說是唐代風水大師李淳風所制,能測陰陽,定龍脈,甚至能找到傳說中的"龍穴"。

"仿得不錯。"陳三石強作鎮(zhèn)定,將照片推回去,"但真品早失傳了。

"林青嘴角微微上揚:"陳老板,三年前你在陜西收過一批貨,其中有一塊殘碑,

上面提到了'七星照命,地脈通幽'八個字。當時你以為是普通的墓葬銘文,

其實那是尋找羅盤的線索。"陳三石的后背一陣發(fā)涼。那次交易極為隱秘,

連他最好的搭檔都不知道詳情。"你想要什么?"他壓低聲音。"我需要你幫我找到它。

"林青從包里取出一個牛皮紙信封,厚度讓陳三石喉結滾動,"這是定金。事成之后,

再付十倍。"陳三石沒有立即去拿信封。古董行當混了十幾年,他深知天上不會掉餡餅。

"為什么找我?比我懂行的人多的是。""因為你有'那個'。

"林青的目光落在他左手手腕上。陳三石下意識地捂住那塊胎記——形狀像半枚銅錢,

從他記事起就有。"而且..."林青的聲音忽然低得幾乎聽不見,

"你爺爺陳九指是最后一個見過七星羅盤的人。"窗外的雨聲忽然變大,一道閃電劃過,

照亮了林青半邊臉龐,那一瞬間,陳三石仿佛看到她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綠光。

"明天早上六點,西郊老槐樹下見。"林青起身,風衣下擺掃過柜臺,"別帶其他人,

否則..."她沒有說完,推門走入雨中,轉眼消失在街角。陳三石呆立良久,

直到雷聲將他驚醒。他拉開抽屜,三枚銅錢依然保持著"鬼推門"的排列。他咬了咬牙,

一把抓起信封。第二天凌晨四點,陳三石就醒了。他做了個奇怪的夢,

夢見自己站在一條漆黑的隧道里,前方有一點綠光,像是指引又像是誘惑。他追著光跑,

卻怎么也追不上,最后摔進一個深坑,坑底全是白骨。洗漱時,

他發(fā)現(xiàn)左手腕上的胎記比平時更紅,隱隱發(fā)燙。出門前,他將祖?zhèn)鞯那嚆~匕首別在腰間,

又往背包里塞了手電、繩索、蠟燭和一小包朱砂——這些都是他爺爺留下的"家伙什"。

西郊的老槐樹據(jù)說有三百多年歷史,樹干中空,常有野貓在里面做窩。陳三石到達時,

林青已經(jīng)在那里等候,身邊還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約莫五十歲,

臉上有一道從眉骨延伸到下巴的傷疤。"這是老刀。"林青簡短地介紹,"向導。

"老刀點點頭,沒有說話。陳三石注意到他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小指齊根而斷,

斷口平整得像被利刃削過。一輛沒有牌照的越野車停在路邊。三人上車后,

林青遞給陳三石一個眼罩:"規(guī)矩。"陳三石戴上眼罩,感覺到車子開始移動。

大約兩小時后,車停了。眼罩被取下時,刺目的陽光讓他瞇起眼睛。他們在一片荒山坡上,

遠處是連綿的秦嶺山脈。"根據(jù)你爺爺留下的筆記,

七星羅盤最后一次出現(xiàn)是在唐代一個風水師的墓中。"林青展開一張泛黃的地圖,

"那地方現(xiàn)在叫'鬼哭澗',當?shù)厝藦牟豢拷?/p>

"陳三石心頭一震——他從未對外人提起過爺爺?shù)墓P記。

老刀從背包里取出三把工兵鏟和幾個頭燈分發(fā)給大家。陳三石注意到他的背包鼓鼓囊囊,

不知裝了些什么。三人沿著一條干涸的河床向山里走。正午時分,天空突然陰云密布,

遠處傳來悶雷聲。"要下雨了,得加快速度。"老刀第一次開口,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

就在他們準備翻過一道山梁時,前方傳來轟隆一聲巨響,接著是石塊滾落的聲音。"滑坡!

"老刀大喊,拉著兩人向旁邊閃避。陳三石被一股力量推倒在地,額頭撞在石頭上,

眼前金星亂冒。等他爬起來時,發(fā)現(xiàn)前方的山路已經(jīng)被泥土和石塊完全堵死。"繞不過去。

"老刀檢查了一下情況,"只能走隧道了。"陳三石這才注意到,

滑坡暴露出山體上一個黑漆漆的洞口,約兩米高,像是人工開鑿的隧道。"這不在計劃內。

"林青皺眉。"暴雨要來了,隧道是唯一選擇。"老刀已經(jīng)開始向洞口走去。

陳三石抬頭看天,烏云壓得極低,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腥味。他手腕上的胎記突然刺痛起來,

像是在警告什么。隧道內潮濕陰冷,頭燈的光線只能照出前方幾米。墻壁上長滿青苔,

地面有淺淺的水洼。走了約十分鐘,隧道開始向下傾斜,坡度越來越陡。"等等。

"陳三石突然停下,"你們聽。"寂靜中,有細微的水滴聲,

還有...像是某種東西在墻壁里爬行的窸窣聲。"老鼠而已。"老刀頭也不回。

又前行了約百米,隧道突然開闊,形成一個圓形空間。正中央立著一塊石碑,

上面刻著模糊的文字。"這是..."陳三石湊近辨認,突然倒吸一口冷氣,"'玄陰之地,

生人勿近'...這是墓門警告!"林青和老刀交換了一個眼神。陳三石這才意識到,

他們早就知道這里有什么。"你們到底——"話音未落,隧道外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

接著是山洪暴發(fā)般的轟鳴。老刀臉色大變:"滑坡堵住了出口!

"三人被困在了這個疑似墓穴的空間里。陳三石的頭燈掃過四周墻壁,

突然照出一幅壁畫——一個道士模樣的人手持羅盤,面前跪著一排無面人。最詭異的是,

當他移動燈光時,壁畫上道士的眼睛似乎跟著轉動。"七星羅盤就在這里。

"林青的聲音忽然變得異??侦`,"陳三石,你爺爺沒告訴你嗎?

你們陳家世代守護的秘密..."陳三石后退一步,后背抵上冰冷的石壁。就在這時,

他腳下的地面突然下陷,露出一個向下的階梯。一股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

夾雜著某種說不清的甜膩味道。老刀已經(jīng)點燃了火把,火光映照下,

階梯盡頭隱約可見一扇青銅門,門上盤著七條蛇,每條蛇的眼睛都是不同顏色的寶石。

林青的眼中再次閃過那種詭異的綠光:"歡迎來到真正的鬼哭澗。

"陳三石手腕上的胎記灼熱得像被烙鐵燙過。他想逃跑,

卻發(fā)現(xiàn)來時的路已經(jīng)被塌方的石塊堵死。暴雨的聲音從隧道外傳來,

混合著某種不似人類的嗚咽,真的像是百鬼夜哭。"沒退路了。"老刀咧嘴一笑,

露出滿口黃牙,"下去吧,陳老板。你爺爺六十年前來過這里,現(xiàn)在該你了。

"陳三石這才明白,自己從一開始就掉進了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但此刻,除了向下,

別無選擇。青銅門比想象中輕,一推就開了。里面的空間不大,正中是一具石棺,

棺蓋上刻著星圖。四周墻壁上滿是壁畫,

描繪著各種詭異的儀式——人們向一口井中投入活物,

井中伸出的觸須將獵物拖入深處;道士手持羅盤站在山頂,

山下村莊燃起大火..."七星羅盤就在棺里。"林青的聲音帶著顫抖,"陳三石,

只有你能打開它。""為什么是我?"陳三石握緊了腰間的青銅匕首。

"因為你流著守墓人的血。"林青解開衣領,露出鎖骨處一個和陳三石手腕上相似的胎記,

"我也是。但我們這一支的血...不純了。"老刀突然從背包里取出一把形狀古怪的短刀,

刀身刻滿符文:"快點,時間不多了。"陳三石知道反抗無用,只得走向石棺??拷鼤r,

他注意到棺蓋上的星圖缺了一角——正是他胎記的形狀。"把手放上去。"林青命令道。

陳三石深吸一口氣,將左手按在缺失的位置。剎那間,胎記處傳來劇痛,

仿佛有什么東西刺入了血管。石棺發(fā)出沉悶的摩擦聲,棺蓋緩緩移開。一股黑煙從棺中涌出,

帶著腐朽和麝香的混合氣味。待黑煙散去,三人湊近查看——棺內躺著一具干尸,

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掌中捧著的正是七星羅盤。干尸的面部保存完好,能看出是個中年男子,

最詭異的是,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像是在笑。"終于..."林青伸手去拿羅盤,

就在她的指尖即將碰到時,干尸的眼睛突然睜開了!那是一雙沒有瞳孔的眼睛,

整個眼球呈現(xiàn)出渾濁的黃色。更恐怖的是,干尸的手猛地抬起,抓住了陳三石的手腕。

陳三石感到一陣刺骨寒意順著手臂蔓延,

同時聽到一個沙啞的聲音直接在腦海中響起:"你回來了..."與此同時,

隧道深處傳來一連串"咔嗒"聲,像是無數(shù)關節(jié)同時活動的聲音。

老刀的臉色變得慘白:"它們醒了!"林青卻不顧一切地抓住了七星羅盤,用力一拽。

隨著羅盤離開干尸的手,整個墓室突然震動起來,墻壁上的壁畫開始滲出黑色液體,

物似乎正在掙脫墻面的束縛...第二章 守墓人干尸的手指像鐵鉗一樣扣住陳三石的手腕,

刺骨的寒意順著血管直沖心臟。那一瞬間,

祈禱;漆黑的井口中伸出無數(shù)觸須;七星羅盤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綠光......"放手!

"老刀怒吼一聲,那把刻滿符文的短刀狠狠劈在干尸手臂上。刀刃與干枯的皮膚接觸,

竟然迸出一串火星。干尸的嘴張得更大了,露出滿口黑牙,卻沒有發(fā)出聲音。

陳三石感到手腕上的壓力稍減,猛地向后掙脫,踉蹌著退到墻邊。

林青已經(jīng)將七星羅盤緊緊抱在胸前,她的嘴唇快速蠕動著,念誦著某種古老的咒語。

羅盤中央的青銅蛇指針開始緩緩轉動,七顆星辰圖案依次亮起微弱的光芒。

墓室的震動越來越劇烈,墻壁上的黑色液體已經(jīng)匯聚成細流,沿著石縫蜿蜒而下。

最可怕的是那些壁畫——畫中的無面人開始扭曲變形,像是要掙脫墻面的束縛。"走!

"老刀拽起陳三石的衣領,"它們要醒了!""什么東西要醒了?"陳三石掙扎著站穩(wěn),

左手腕上被干尸抓過的地方浮現(xiàn)出五道黑紫色的指痕,與他的胎記連成一個完整的銅錢圖案。

林青沒有回答,她已經(jīng)沖向青銅門。老刀從背包里掏出一把朱砂,撒向石棺方向,

空氣中頓時彌漫起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干尸在棺中劇烈抽搐起來,

但那雙渾濁的黃眼珠始終盯著陳三石。三人沖出主墓室,

身后的黑暗中傳來"咔嗒咔嗒"的聲響,像是無數(shù)骨節(jié)在摩擦。

階梯上不知何時布滿了黏稠的黑色液體,每踩一步都發(fā)出令人作嘔的噗嗤聲。

陳三石回頭看了一眼,差點叫出聲——至少十幾個人形黑影正從主墓室的各個角落爬出來,

它們的身體像是用壁畫中的黑液凝聚而成,沒有五官,只有大致的人形輪廓。"別看!跑!

"老刀推了他一把。三人跌跌撞撞地沖上階梯,回到圓形墓室。更糟糕的是,

來時的那條隧道竟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三條一模一樣的岔路。

"怎么會......"陳三石喘著粗氣,額頭上的傷口又開始滲血。林青緊握著七星羅盤,

青銅蛇指針瘋狂旋轉,最后指向中間那條路:"這邊!""你確定?"老刀狐疑地問。

"羅盤不會錯。"林青的左耳上,那枚蛇形耳環(huán)不知何時變成了血紅色,

"陳三石的血喚醒了它。"陳三石這才注意到,七星羅盤邊緣的七顆星辰中,

有一顆染上了暗紅色——正是他手腕上被干尸抓傷時流出的血。身后的黑暗中,

黏膩的爬行聲越來越近。沒有選擇,三人沖進中間的隧道。這條隧道比來時的那條更窄,

頂部不時有水滴落,打在脖子上冰涼刺骨。跑了約五分鐘,前方出現(xiàn)一絲微弱的光亮。

"出口!"陳三石心中一喜。然而當他們沖到光亮處時,全都僵住了——這根本不是出口,

而是一個更大的圓形墓室,中央同樣立著一具石棺,布局與剛才那個一模一樣。

唯一的區(qū)別是,這具石棺的蓋子已經(jīng)打開,里面空空如也。

"鬼打墻......"老刀啐了一口,從背包里摸出三張黃符,分別貼在三人額頭上,

"別摘下來。"陳三石摸了摸額頭的符紙,觸感奇怪,不像是普通紙張,

倒像是某種動物的皮。符紙上用暗紅色的顏料畫著扭曲的符號,聞起來有股鐵銹味——是血。

林青站在墓室中央,雙手捧著七星羅盤,閉眼默念著什么。羅盤上的光芒越來越亮,

在昏暗的墓室中投下詭異的影子。突然,她睜開眼:"不對,這不是我們剛才的墓室。

看壁畫!"陳三石這才注意到,

這里的壁畫與之前截然不同——描繪的全是各種慘烈的死亡場景:有人被藤蔓勒死,

有人被拖入井中,有人跪在石棺前割腕......而所有畫面的角落里,

都有一個手持羅盤的道士背影。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這些壁畫用的顏料似乎摻入了真正的血液,歷經(jīng)千年仍然保持著暗紅色。"這是殉葬室。

"老刀的聲音變得異常沙啞,"那些失敗的守墓人......""什么守墓人?

"陳三石追問,手腕上的胎記突然劇痛起來,像是被烙鐵燙過。林青和老刀交換了一個眼神。

就在這時,隧道里傳來此起彼伏的嗚咽聲,像是無數(shù)人在同時哭泣。

貼在額頭上的符紙開始發(fā)熱,陳三石看到有黑影在隧道口蠕動——那些東西追上來了。

"沒時間解釋了。"林青一把抓住陳三石的手腕,將他流血的部分按在七星羅盤中央,

"陳九指沒告訴你嗎?你們陳家世代都是守墓人,守護著七星羅盤不被外人所得!

"陳三石想要掙脫,卻發(fā)現(xiàn)自己動彈不得。他的血滴在青銅蛇指針上,竟然被吸收了。

下一刻,指針瘋狂旋轉,七顆星辰同時亮起刺目的紅光。整個墓室開始旋轉——不,

是地面在移動!陳三石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等回過神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條陌生的隧道里,

林青和老刀不見蹤影,只有七星羅盤躺在他腳邊,指針直指隧道深處。"林青!老刀!

"他的喊聲在隧道中回蕩,沒有回應。額頭上的符紙不知何時已經(jīng)脫落,

隧道盡頭傳來水滴聲。陳三石撿起七星羅盤,猶豫片刻,還是向指針所指的方向走去。

這條隧道明顯是人工開鑿的,墻壁上每隔一段就有一個凹槽,里面放著已經(jīng)干癟的動物頭骨。

越往里走,空氣越潮濕,還夾雜著一股淡淡的腥味,像是腐爛的海產(chǎn)品。走了約十分鐘,

隧道豁然開朗,陳三石倒吸一口冷氣——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湖泊,湖水漆黑如墨,

岸邊堆滿了白骨。湖中央有一座小島,島上立著七根石柱,每根石柱頂端都放著一盞青銅燈,

燈芯仍在燃燒,發(fā)出幽綠色的火焰。七星羅盤在他手中劇烈震動,指針直指湖心小島。

"你來了。"陳三石猛地轉身,林青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后,衣服上沾滿黑色黏液,

左耳的蛇形耳環(huán)完全變成了血紅色。更詭異的是,她的瞳孔變成了細長的豎瞳,像蛇一樣。

"老刀呢?"陳三石后退一步,警惕地盯著她。"暫時甩掉那些東西了。

"林青的目光落在七星羅盤上,"它認主了,果然只有陳家的血能喚醒它。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陳三石握緊了祖?zhèn)鞯那嚆~匕首,"我爺爺從來沒提過什么守墓人!

"林青輕笑一聲,聲音突然變得異常空靈:"因為他背叛了誓言。六十年前,

陳九指帶著七星羅盤離開古墓,導致封印減弱......"她指向湖心小島,

"那下面的東西快要醒了。"陳三石順著她的手指看去,黑湖表面泛起漣漪,

似乎有什么巨大的東西在水下游動。七星羅盤的指針瘋狂擺動,七顆星辰的光芒忽明忽暗。

"現(xiàn)在只有你能重新封印它。"林青向前一步,"用你的血激活羅盤的全部力量。

"陳三石本能地感到不對勁:"如果真如你所說,我爺爺帶走羅盤是為了封印它,

為什么現(xiàn)在又要放回去?"林青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恢復平靜:"因為時機到了。

月全食就在今晚,天地陰氣最盛時,封印才能永久有效。"就在這時,

湖面突然劇烈翻騰起來,一個巨大的漩渦形成,隱約可見漩渦中心有什么東西在發(fā)光。

陳三石手腕上的胎記灼痛難忍,與此同時,七星羅盤上的青銅蛇指針竟然自行立起,

指向林青,發(fā)出刺耳的嘶嘶聲。林青臉色大變:"它發(fā)現(xiàn)了......"話音未落,

老刀從隧道中沖出,滿臉是血,手中的符文短刀已經(jīng)折斷:"她不是林青!快跑!

""林青"的面容扭曲起來,皮膚下有什么東西在蠕動。她的嘴裂開到不可思議的寬度,

露出滿口細密的尖牙:"太晚了,守墓人。

血祭已經(jīng)開始......"整個洞窟突然震動起來,湖心島的七盞青銅燈同時熄滅。

在黑暗降臨前的最后一瞬,陳三石看到湖水中浮起一個巨大的陰影,

形狀像是一條盤踞的巨蛇,

但頭部卻隱約有人的輪廓......第三章 虺祭黑暗持續(xù)了不到三秒,

卻像一輩子那么長。當湖心島的青銅燈重新燃起時,

陳三石看到"林青"的身體正在扭曲變形——她的四肢萎縮,軀干拉長,

皮膚上浮現(xiàn)出鱗片狀的紋路。最恐怖的是她的臉,

原本清秀的五官像是融化的蠟一樣向下流淌,露出下面另一張面孔:慘白的皮膚,沒有鼻子,

只有兩個細小的孔洞,眼睛完全是黑色的,沒有眼白。

"虺......"老刀的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

"它已經(jīng)能化形了......"怪物完全脫離了人形,變成一條三米多長的蛇形生物,

卻長著一張扭曲的人臉。它發(fā)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朝老刀撲去。老刀舉起斷刀格擋,

卻被一尾巴掃中胸口,撞在石壁上,噴出一口鮮血。陳三石本能地后退,腳跟已經(jīng)碰到湖水。

七星羅盤在他手中瘋狂震動,青銅蛇指針筆直指向湖心漩渦。他這才注意到,

漩渦中心閃爍的不是光,而是一雙眼睛——巨大、豎直的瞳孔,正從湖底凝視著他。

"陳三石!"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湖面?zhèn)鱽?。陳三石轉頭,

難以置信地看到另一個林青從黑水中浮出,渾身濕透,左耳的蛇形耳環(huán)散發(fā)著柔和的青光。

她的身后,水面分開一條通道,直通湖心小島。"快過來!"她喊道,"那是虺的化身,

它能模仿任何人!"陳三石猶豫了不到一秒,直覺告訴他這才是真正的林青。他沖向湖面,

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能踏水而行——不,是水面下有什么東西托著他,觸感冰涼滑膩,

像是無數(shù)蛇軀交織成的浮橋。身后傳來老刀的慘叫。陳三石回頭,

看到虺的化身纏住了老刀的身體,那張扭曲的人臉貼在老刀耳邊,似乎在低語什么。

老刀的表情從恐懼變成恍惚,最后定格在一種詭異的虔誠上。"別回頭!

"林青抓住陳三石的手腕,將他拉向湖心島,"它在下'虺咒',被咒者會成為它的傀儡!

"兩人跌跌撞撞地沖到島中央。近距離看,七根石柱排列成北斗七星形狀,

每根柱子上都刻滿符文。林青從懷中掏出一塊青銅殘片,

形狀與陳三石手腕上的胎記驚人地相似。"這是你爺爺留下的。"她氣喘吁吁地說,

"六十年前,他發(fā)現(xiàn)有人想利用七星羅盤解開虺的封印,不得不帶著羅盤逃走。

"陳三石接過殘片,剛一觸碰,一股陌生的記憶就涌入腦?!┑琅鄣睦先耍ㄊ菭敔攩幔?/p>

)跪在湖邊祈禱;一個穿黑衣的男子將青銅匕首刺入自己胸口,

血流進湖中;七星羅盤被分成三部分,分別藏于......"??!"他痛呼一聲,

記憶中斷了。手中的青銅殘片與七星羅盤產(chǎn)生共鳴,發(fā)出刺耳的嗡鳴。

林青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來不及了......"陳三石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湖對岸,

老刀正邁著僵硬的步伐走入水中。他的眼睛已經(jīng)完全變成黑色,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

更可怕的是,水中浮現(xiàn)出更多黑影——有穿古代服飾的,也有現(xiàn)代裝束的,

全都是被虺控制的"傀"。"每六十年,虺的力量會達到頂峰,

必須用守墓人的血重新加固封印。"林青快速解釋著,手指在七星羅盤上移動,

"你爺爺帶走羅盤是為了阻止一場血祭——有人想用七個活人的命徹底解開封印!""誰?

""不知道。但你爺爺在最后一刻帶走了羅盤的核心部分。"她指著陳三石手中的青銅殘片,

"這是'蛇心',沒有它,羅盤只是普通法器。"水面開始沸騰,

那些"傀"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小島游來。虺的化身盤踞在最近的一根石柱上,

人臉露出譏諷的笑容。"現(xiàn)在怎么辦?"陳三石握緊青銅匕首,手心全是冷汗。

林青深吸一口氣:"完成儀式。但不是血祭,而是封印。"她指向七根石柱,

"將你的血滴在每根柱子上,同時念你爺爺教你的咒語。""我爺爺從沒教過我什么咒語!

""不,他教了。"林青抓住他的手腕,胎記處已經(jīng)變成耀眼的金色,"在你的血脈里。

"第一個"傀"已經(jīng)爬上小島——是個穿清代服飾的老者,雙手長滿魚鱗狀的角質。

陳三石別無選擇,沖向最近的石柱,用匕首劃破手掌,將血抹在符文上。"天樞星,鎮(zhèn)!

"令他震驚的是,這句咒語自動從嘴里蹦出,仿佛早已刻在記憶深處。

石柱上的符文亮起紅光,靠近的"傀"發(fā)出慘叫,后退了幾步。"有效!繼續(xù)!

"林青手持青銅殘片守在另一側,逼退試圖靠近的怪物。陳三石奔向第二根石柱,血剛抹上,

又一句咒語脫口而出:"天璇星,鎖!"第二根石柱亮起。但這次"傀"們沒有退縮,

反而更加瘋狂地撲來。虺的化身在石柱間游走,發(fā)出刺耳的尖笑。"它們在適應!

"林青的左耳環(huán)光芒大盛,"必須加快速度!"陳三石咬牙沖向第三根柱子。

就在他即將觸碰到石柱時,一個黑影從水中暴起——是老刀!

那雙漆黑的手掐住陳三石的脖子,力量大得不可思議。

"小......心......"老刀的臉扭曲著,似乎在掙扎,

它......在......你......腦子里......"陳三石感到一陣眩暈,

眼前的景象突然變了——他站在自家古董店里,爺爺正笑著向他展示一塊青銅片:"三石啊,

這是咱們陳家的命,也是咱們的債......"幻覺!他猛地搖頭,

用盡全身力氣將匕首刺入老刀肩膀。老刀發(fā)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嚎叫,松開了手。

陳三石趁機將血抹在第三根石柱上:"天璣星,縛!"三根石柱的光芒連成一線,

形成一個三角屏障。虺的化身憤怒地嘶叫著,湖心的漩渦轉速加快,

一個巨大的陰影正在上浮。"不夠!"林青喊道,"需要七柱全亮才能壓制它!

"陳三石繼續(xù)沖向第四根柱子,但剛邁出兩步就跪倒在地——有什么東西在他腦子里尖叫,

像是要撕裂他的意識。

碎片般的記憶:一個地下祭壇;七個人被鐵鏈鎖?。粻敔敐M手是血地抱著一個嬰兒(是他嗎?

)逃跑......"別抵抗記憶!"林青扶起他,"那是你的血脈傳承!

"第四根、第五根、第六根,隨著每根石柱被激活,陳三石的頭痛就加劇一分。

當?shù)诹疗饡r,他的鼻血已經(jīng)滴到前襟。虺的化身被逼退到最后一根石柱上,

那張人臉扭曲成憤怒的表情。"最后一根!"林青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快!

"陳三石踉蹌著沖向第七根石柱,卻發(fā)現(xiàn)老刀擋在面前。

這個曾經(jīng)的向導已經(jīng)完全變了樣——皮膚上覆蓋著細密的鱗片,手指間長出蹼狀物,

眼睛像兩個黑洞。"守墓人......"老刀的聲音混合著虺的尖嘯,

"你的血......將完成......儀式......"陳三石舉起匕首,

手卻抖得厲害。就在這時,林青沖了過來,將青銅殘片狠狠按在老刀額頭上。

殘片發(fā)出刺目的青光,老刀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身體像蠟一樣融化,最終變成一灘黑水。

"現(xiàn)在!"林青將殘片塞給陳三石,"合二為一!"陳三石將殘片按在第七根石柱上,

同時割開手腕,讓鮮血浸透兩者:"搖光星,封!"殘片與石柱接觸的瞬間,

一道金光從陳三石手腕上的胎記射出,與七星羅盤相連。羅盤中央的青銅蛇指針突然活了,

變成一條真正的青蛇,閃電般竄出,咬住虺化身的脖子。七根石柱同時迸發(fā)出耀眼的光芒,

連成完整的北斗七星圖案。湖心的漩渦開始反向旋轉,那個巨大的陰影發(fā)出不甘的怒吼,

緩緩下沉。"不!"虺的化身掙扎著,人臉開始崩潰,

...阻止不了......血月將至......七宿歸位......"青蛇收緊身體,

將虺的化身勒碎成一團黑霧。隨著最后一聲尖嘯消散,湖面恢復了平靜,

那些"傀"一個接一個沉入水中。陳三石癱倒在地,精疲力盡。林青跪在他身邊,

用一塊布包扎他流血的手腕。"結束了嗎?"他虛弱地問。"暫時。

"林青望向恢復漆黑的湖面,"七星羅盤完整了,但封印只能維持到下一個血月。

"她舉起合二為一的七星羅盤——青銅殘片已經(jīng)完美嵌入缺失的位置,

形成一個完整的蛇形圖案。羅盤上的七顆星辰全部亮起,但光芒不穩(wěn)定,時明時暗。

"六十年前,有人想利用血月之夜解開虺的完全封印。"林青低聲說,

"你爺爺帶著'蛇心'逃走,打亂了計劃?,F(xiàn)在,他們一定會卷土重來。

"陳三石想起那些記憶碎片:"那些人是誰?為什么要放出虺?"林青搖搖頭:"不知道。

守墓人一脈幾乎斷絕了,我只知道必須保護七星羅盤。"她頓了頓,"還有你。""我?

""你是最后一個擁有純正守墓人血脈的陳家后裔。"林青指向他的胎記,

"'蛇心'選擇與你融合,這不是巧合。"陳三石看向手腕,

驚訝地發(fā)現(xiàn)胎記的形狀變了——現(xiàn)在是一個完整的圓環(huán),內部有細密的紋路,

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接下來怎么辦?"他問,雖然心里已經(jīng)隱約有了答案。林青站起身,

伸手拉他:"先離開這里。隧道馬上要塌了。"仿佛為了印證她的話,

洞窟頂部開始掉落碎石。兩人沖向水面浮橋,驚覺來時的路已經(jīng)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向上的狹窄通道,像是某種動物的巢穴。"跟著青兒!

"林青指了指那條青蛇,它已經(jīng)游到通道口等待。陳三石最后看了一眼重歸平靜的黑湖,

跟著林青鉆入通道。爬行中,他摸到通道壁上有什么東西——是刻痕,非常新鮮的刻痕,

組成一個奇怪的符號:一個圓圈,里面是七個小點。這個符號他見過,

在爺爺?shù)墓P記本最后一頁......第四章 血線青蛇帶的路比想象中長得多。

陳三石跟在林青后面,在狹窄的隧道里爬行了近半小時。通道時而向上,時而向下,

有時窄得需要側身擠過,有時又突然開闊成一個小型洞窟。最詭異的是,

通道壁上的刻痕越來越多——除了那個七點圓圈的符號,還出現(xiàn)了許多蛇形圖案,

與七星羅盤上的青銅蛇一模一樣。"這些是......"陳三石忍不住開口,

聲音在狹窄的空間里回蕩。"標記。"林青頭也不回,"有人經(jīng)常走這條路。""誰?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守墓人。"陳三石注意到她說"守墓人"時語氣有些異樣,

像是在說一個與自己無關的群體。青蛇在前方發(fā)出輕微的嘶嘶聲,林青突然停下。

"出口到了。"頭頂確實有一絲光亮透下來。陳三石推開頭上的石板,灰塵簌簌落下。

當他爬出通道時,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口枯井里,井壁上鑿有供攀爬的凹槽。

兩人先后爬出枯井,夕陽的余暉刺得陳三石瞇起眼。等視線恢復,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廢棄的山村里——十幾間破敗的土坯房散落在山坡上,屋頂大多坍塌,

墻壁上爬滿藤蔓。村中央有棵巨大的老槐樹,樹干中空,與他們出發(fā)時西郊那棵驚人地相似。

"這是哪?"陳三石拍打著身上的泥土,手腕上的胎記突然刺痛起來。林青環(huán)顧四周,

臉色變得異常蒼白:"鬼哭村......""什么?

""地圖上標記的'鬼哭澗'其實是個村子。"林青的聲音有些發(fā)抖,"六十年前,

一夜之間全村人都消失了。官方記錄是山體滑坡,

但......"陳三石想起壁畫上那些被拖入井中的人,胃部一陣抽搐。

他走向最近的一間屋子,門板早已腐爛,輕輕一碰就碎成木屑。屋內積了厚厚的灰塵,

但家具都保持原樣,像是主人剛剛離開——桌上甚至擺著半碗已經(jīng)干涸發(fā)黑的食物。

最引人注目的是墻上掛著的黃歷,停留在1963年農(nóng)歷七月十五——鬼節(jié)。

"血祭......"陳三石喃喃自語,突然沖向村中央的老槐樹。

胎記的刺痛感在靠近樹干時變成灼燒般的疼痛。"怎么了?"林青跟上來。陳三石沒有回答,

而是跪在樹根處開始挖掘。泥土出奇地松軟,不到十分鐘,

他的手指就碰到了某種金屬物體——一個生銹的鐵盒,大小如同字典,

表面刻著七顆星辰的圖案。"你怎么知道......"林青的話戛然而止,

因為她看到了盒蓋上的記號——一個與陳三石胎記一模一樣的符號。陳三石雙手微微發(fā)抖,

掀開鐵盒。里面只有兩樣東西:一張泛黃的老照片和幾頁殘缺的日記紙。

照片上是兩個年輕人站在村口老槐樹下,男子穿著六十年代常見的中山裝,

女子則是一身素色旗袍。男子手中拿著半塊青銅器,女子持著另一半。

"爺爺......"陳三石認出了年輕時的陳九指,

隨即震驚地看向照片中的女子——那眉眼,那輪廓,活脫脫就是眼前的林青!林青奪過照片,

手指輕撫女子的臉:"外婆......""你外婆?"陳三石瞪大眼睛,

"那我爺爺和你外婆......""守墓人世代聯(lián)姻。"林青的聲音很輕,

"陳家守'陽匙',林家守'陰鑰',共同保管七星羅盤。

"她指向照片中兩人手中的青銅器,"合二為一,才是完整的法器。

"陳三石拿起那幾頁日記殘片,紙張已經(jīng)脆弱不堪,字跡模糊,但仍能辨認:"七月初七,

心'......林妹堅持留下牽制......我發(fā)誓會回來......""七月初十,

住入口......虺的傀在找我......孩子必須活下去......""七月十四,

心'融入血脈是唯一辦法......孩子會繼承守墓人的印記......"陳三石抬頭,

發(fā)現(xiàn)林青正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他:"你爺爺把'蛇心'融入了自己血脈,然后傳給了你。

這就是為什么你的胎記會與七星羅盤產(chǎn)生共鳴。"夕陽完全沉入山后,

最后一縷光線照在林青的左耳上。蛇形耳環(huán)在暮色中泛著詭異的紅光,像是要活過來一般。

陳三石突然想起什么,從包里翻出七星羅盤——上面的青銅蛇指針正直直指向林青的耳環(huán)。

"那是......"林青下意識捂住耳環(huán):"林家血脈的證明。""不,不只是這樣。

"陳三石逼近一步,"在墓室里,虺的化身說'叛徒'......你對它做了什么?

"林青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恢復平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青蛇突然從她袖中竄出,擋在兩人之間,嘶嘶地吐著信子。陳三石這才注意到,

這條蛇的眼睛是和林青一樣的深黑色,瞳孔卻是豎直的——和湖中那個巨大陰影一模一樣。

夜風吹過廢棄的村莊,發(fā)出嗚咽般的聲響,真如百鬼夜哭。陳三石收起日記殘頁和照片,

轉身走向一間相對完整的屋子:"天快黑了,先休息。明天再找出路。"林青沒有反對,

默默跟上。兩人簡單清理了屋內的灰塵,用隨身帶的干糧充饑。

陳三石注意到林青幾乎沒吃什么,只是不停地撫摸耳環(huán),嘴唇無聲地蠕動著,

像是在和什么交流。入夜后,山里的溫度驟降。陳三石靠在墻角假寐,

實際上透過睫毛觀察著林青的一舉一動。月光從破敗的窗戶照進來,

在林青身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大約午夜時分,她突然起身,悄無聲息地走出屋子。

陳三石等了幾秒,悄悄跟上。月光下的鬼哭村比白天更加陰森,每間破屋都像張開的嘴,

隨時準備吞噬什么。林青的身影在村中央的老槐樹下停住,

另一個黑影從樹后轉出——是個穿黑袍的高大男子,臉上戴著青銅面具,

面具的圖案是七顆星辰圍繞一條蛇。"叛徒。"男子的聲音沙啞刺耳,

"你以為找到陳家后人就能彌補過錯?"林青的背挺得筆直:"我只是在完成外婆的遺愿。

""林月的遺愿?"男子冷笑,"她背叛了誓言,就像你現(xiàn)在做的一樣。血月將至,

七宿已找到五個。你以為憑一個半吊子守墓人就能阻止儀式?""我會——""你會死。

"男子打斷她,"就像六十年前那些蠢貨一樣。'虺'已經(jīng)等得太久,

這次它不會放過任何阻礙者。"林青的左耳環(huán)突然發(fā)出刺目的紅光,照亮了她半邊臉龐。

陳三石驚恐地看到,她的左眼變成了完全的黑色,沒有眼白,和湖中那個陰影一模一樣。

"滾回去告訴你的主子,"林青的聲音變得異常低沉,帶著嘶嘶的回音,

"這次我會親手了結它。"男子大笑,笑聲像玻璃摩擦:"有趣。

那就看看是守墓人的血先流干,還是'虺'先掙脫束縛。"說完,他的身體像煙霧一樣散開,

消失在月光中。林青站在原地良久,突然轉向陳三石藏身的方向:"出來吧。

"陳三石心跳如鼓,但還是走了出來。月光下,他清楚地看到林青的影子不是人形,

而是一條盤曲的巨蛇。"你到底是什么?"他握緊了腰間的青銅匕首。林青緩緩轉身,

左眼已經(jīng)恢復正常,但耳環(huán)依然發(fā)著微光:"我和你一樣,都是被詛咒的血脈。

"她苦笑著摘下耳環(huán),

陳三石倒吸一口冷氣——耳環(huán)下的皮膚上有一個和陳三石胎記一模一樣的印記,

只是顏色是暗紅色的。"陳家守'陽匙',林家守'陰鑰'。"林青的聲音帶著無盡的疲憊,

"但你爺爺沒告訴你的是,

林家血脈里流淌著一部分'虺'的力量......這就是為什么我們能控制青兒,

為什么我能找到七星羅盤。"她將耳環(huán)放在掌心,小蛇竟然活了過來,

纏繞在她手指上:"六十年前,有人想利用這種血脈聯(lián)系完全喚醒'虺'。

你爺爺帶走'蛇心'阻止了儀式,

但也導致我外婆不得不犧牲自己暫時封印入口......"陳三石想起日記中的"林妹",

胸口一陣刺痛:"那個戴面具的是誰?""'七宿'之一。"林青重新戴上耳環(huán),

"一個古老組織的成員,他們相信'虺'是某種神明,渴望它重返人間。六十年來,

他們一直在尋找七星羅盤和合適的祭品......""祭品?

""七個陰年陰月陰日生的人。"林青直視陳三石的眼睛,"而你,陳三石,是第七個。

"第五章 第七人"我是第七個祭品?"陳三石的聲音在廢棄的山村中回蕩。

林青的話像一把冰刀刺入他的胸腔,寒意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月光下,

她的影子依然保持著蛇形的輪廓,蜿蜒扭曲。"陰年陰月陰日生,生辰八字全陰。

"林青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這是喚醒'虺'的必要條件。六十年前他們找到了六個,

第七個在最后時刻被你爺爺救走了......""我父親。

"陳三石突然明白了爺爺日記中"孩子必須活下去"的含義。

他想起父親總是回避談論自己的童年,只說是在孤兒院長大。林青點頭:"你父親逃過一劫,

但命格會遺傳。當你出生時,'七宿'就開始了新一輪尋找。"陳三石摸向手腕上的胎記,

發(fā)燙:"所以你接近我是為了......"他想起林青初次見面時說的"聽說你懂這個",

背后一陣發(fā)涼。"一開始是。"林青坦然承認,黑眸在月光下深不見底,

"林家世代是'守鑰人',負責在儀式中引導祭品。但我改變了主意。""為什么?

"林青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向老槐樹,從樹洞中取出一件東西——一個巴掌大的青銅鈴鐺,

表面刻滿蛇形紋路。"因為我發(fā)現(xiàn)了這個。外婆留下的。"她輕輕搖晃鈴鐺,沒有聲音,

但陳三石感到一股無形的波動掃過全身,手腕上的胎記隨之跳動。

七星羅盤在背包中發(fā)出嗡鳴,青銅蛇指針瘋狂擺動。"聽不見對吧?"林青苦笑,

"這是'虺鈴',只有擁有虺血的人能聽見它的聲音。外婆在最后一刻搖響它,破壞了儀式。

這是背叛,也是救贖。

"陳三石想起湖底那個巨大的陰影:"那么現(xiàn)在......""血月將在七天后出現(xiàn)。

"林青指向北方天空,那里懸掛著一輪泛紅的月亮,"'七宿'已經(jīng)找到了前六個祭品,

你是最后一個。他們不會放過你。"夜風突然變得刺骨,遠處傳來某種鳥類凄厲的叫聲。

陳三石走向最近的一間屋子,門框上刻著一個奇怪的符號——圓圈內七個點,

與他們逃生的隧道壁上的一模一樣。"這是什么?"他問。

林青的表情變得凝重:"七宿的標記。每找到一名祭品,他們就會在相關地點刻下這個符號。

"她環(huán)顧四周,"這個村子里應該不止一處。"兩人分頭檢查,

果然在七間不同的屋子上發(fā)現(xiàn)了相同的符號,只是排列方式略有差異。

最后一間位于村子最邊緣,是間低矮的石頭房子,比其他建筑保存得更為完整。推開門,

陳三石倒吸一口冷氣——屋內墻壁上密密麻麻刻滿了符文,地上畫著一個巨大的七芒星圖案,

每個角上都放著一塊人骨。最駭人的是正中央的石臺,上面固定著銹跡斑斑的鐵環(huán),

明顯是用來束縛什么人的。"儀式室。"林青的聲音發(fā)緊,"他們在這里準備祭品。

"陳三石的太陽穴突突跳動,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變形——幻覺中,石臺上綁著一個年輕人,

他的手腕被割開,鮮血流入石槽,順著溝槽流向七個方向。

一個戴青銅面具的人站在旁邊念誦咒語,面具上的蛇形紋路泛著綠光......"陳三石!

"林青的呼喚將他拉回現(xiàn)實。陳三石渾身冷汗,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腕不知何時貼在了石臺上,

胎記的位置正好對準一個凹槽。"血脈記憶。"林青緊握他的手,

"你的血在召喚過去的影像。"陳三石喘息著退后:"我看到......有人死在這里。

""不止一個。"林青指向地面,

陳三石這才注意到石縫中滲透著暗紅色的痕跡——是干涸的血跡,積累了至少幾十年。

兩人沉默地退出石屋,月光似乎變得更加血紅。

陳三石突然注意到村后山坡上有一個不起眼的洞口,被茂密的灌木半掩著。"那里。

"洞口不大,勉強容一人彎腰進入。林青的蛇形耳環(huán)在靠近時發(fā)出微光,像是某種指引。

陳三石點燃準備好的火把,率先鉆了進去。通道很短,盡頭是一個圓形石室,

中央立著一塊黑色石碑,上面刻著古老的文字和圖案。

最引人注目的是頂部的浮雕——七個人被鎖鏈綁在石柱上,中間是一條從井中探出的巨蛇,

蛇頭上隱約有人臉輪廓。"虺碑。"林青的手指輕撫過石刻,"記載了最初的封印。

"陳三石湊近細看,雖然不認識文字,

但圖案已經(jīng)足夠說明問題——七個穿古代服飾的人被獻祭,他們的血流入井中,

而井口的封印由一名道士模樣的老者用羅盤完成。"所以從一開始就需要七個人的生命?

"林青點頭:"最初的七位守墓人自愿獻祭,將'虺'封印在黑湖之下。

但封印每六十年就會減弱,需要新的祭品......"她突然停頓,

指著石碑底部的一行小字,"這是后來加上的。

"陳三石辨認出那是現(xiàn)代漢字:"'以蛇心為引,可破亦可立。林月記。

'""外婆......"林青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她找到了不用血祭就能維持封印的方法!"就在這時,

陳三石的手不小心碰到了石碑上的蛇形圖案。剎那間,

一股強大的吸力將他拉入幻境——暴雨傾盆的夜晚,七個村民被鐵鏈鎖在湖心石柱上,

他們的哭喊聲淹沒在雷聲中。一個穿黑衣的老者手持殘缺的七星羅盤,高聲念誦咒語。

年輕的陳九指和一名旗袍女子(是林月?。臉淞种袥_出,陳九指手持青銅匕首刺向老者,

而林月?lián)湎蚴忾_了最邊上那個鎖鏈......鎖鏈下是個嬰兒!幻境切換,

陳九指抱著嬰兒在暴雨中狂奔,身后是憤怒的咆哮聲。林月站在原地,手中搖動著青銅鈴鐺,

她的左耳滴血,耳環(huán)發(fā)出刺目的紅光......"陳三石!回來!

"林青的呼喊伴隨著劇烈的搖晃將他拉回現(xiàn)實。陳三石發(fā)現(xiàn)自己跪在地上,

雙手死死抓著石碑邊緣,指甲已經(jīng)劈裂出血。"那個嬰兒......"他喘息著,

"是我父親。"林青的表情復雜:"所以你是被選中的祭品,也是唯一能打破這個循環(huán)的人。

"她指向石碑上的蛇形圖案,"你的血和'蛇心'已經(jīng)融合,這是鑰匙。

三石想起湖底那個巨大的陰影:"如果我們不阻止'七宿'......""虺將完全蘇醒。

"林青的左眼又開始變黑,"而我會......"她突然痛苦地彎下腰,

耳環(huán)發(fā)出刺目的紅光。"林青!"陳三石扶住她,

震驚地看到她的左半邊臉浮現(xiàn)出細密的鱗片,手指變得細長,指甲尖銳如爪。

她掙扎著推開陳三石:"走開!

它......在呼喚我......"陳三石迅速取出七星羅盤,

青銅蛇指針筆直指向林青。當羅盤靠近她時,指針突然活了過來,

一口咬住林青正在變異的手指。令人驚訝的是,林青身上的鱗片開始消退,

而青銅蛇的身體變得更加光澤。"它在吸收虺的力量......"林青虛弱地說,

"難怪外婆......"洞外突然傳來樹枝斷裂的聲音,接著是沉重的腳步聲。

林青猛地抬頭:"他們找到我們了!"兩人迅速熄滅火把,躲在石碑后。腳步聲越來越近,

伴隨著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月光下,三個身影出現(xiàn)在洞口——都戴著青銅面具,

中間那個手持一根骨杖,杖頂鑲嵌著七顆不同顏色的寶石。"叛徒和祭品。

"中間那人的聲音沙啞得不似人類,"你們以為能逃過命運嗎?

"林青的手緊握陳三石的手腕,在他掌心快速寫下幾個字:黎明突圍。面具人舉起骨杖,

重重敲擊地面。一陣陰風刮過,

洞外傳來泥土翻動的聲音——一個接一個的腐爛手臂從地下伸出,是那些死去的村民!

"鬼哭村的亡者會帶你們去該去的地方。"面具人冷笑,"血月之夜,儀式終將完成。

"陳三石摸向腰間的青銅匕首,卻發(fā)現(xiàn)林青按住他的手,輕輕搖頭。

她的嘴唇無聲地動了動:等。面具人轉身離去,而那些腐爛的尸體已經(jīng)爬出地面,

堵住了洞口。它們沒有立即進攻,而是像守衛(wèi)一樣站在那里,空洞的眼窩直勾勾地盯著洞內。

"黎明時分它們會變弱。"林青耳語道,"我們只有一次機會。"陳三石點頭,

握緊七星羅盤。盤上的青銅蛇似乎也感受到了緊張氣氛,盤繞在指針周圍,警惕地昂著頭。

"林青,"陳三石低聲問,"如果我們失敗了......""那么虺將獲得自由。

"林青的左眼已經(jīng)完全變黑,"而我......會成為它的第一個容器。"洞外,

血月高懸,將鬼哭村染成一片猩紅。第六章 守山人黎明前的黑暗最為濃稠。

陳三石緊貼洞壁,觀察著外面那些腐爛的守衛(wèi)。正如林青所說,隨著天色漸亮,

它們的動作確實變得遲緩起來,有些甚至站在原地輕微搖晃,像是隨時會倒下。

"再等十分鐘。"林青的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第一縷陽光出現(xiàn)時,

它們會有一瞬間的僵直。"陳三石回頭,心頭一緊——林青的左半身已經(jīng)布滿了細密的青鱗,

左手完全變成了爪狀,指尖發(fā)黑。只有右半邊臉還保持著人形,

但右眼的瞳孔也變成了豎直的一條線。"你......""暫時死不了。

"林青扯出一個扭曲的微笑,"虺血在月夜最活躍,白天會好些。

"她艱難地抬起蛇化的左手,"把羅盤給我。"七星羅盤在接觸到林青的手時,

中央的青銅蛇立刻昂起頭,一口咬住她的指尖。令人毛骨悚然的吮吸聲中,

林青身上的鱗片稍微褪色了一些,而青銅蛇的身體則變得更加光澤,幾乎像是活的。

"它能吸收虺血。"林青喘息著解釋,"但只是暫時的......快,陽光!"洞外,

第一縷金色的陽光刺破云層,正好照在最近的那具腐尸身上。它立刻僵住了,

像是被按了暫停鍵。其他腐尸也相繼凝固,有幾具甚至直接散架,變成一堆枯骨。"現(xiàn)在!

"陳三石一手扶著林青,一手持青銅匕首沖出山洞。腐尸們確實停止了動作,

但洞外樹林中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音——七宿的人沒走遠!"那邊!

"林青指向一條幾乎被灌木掩蓋的小徑,

"通往山頂......"兩人跌跌撞撞地沖進樹林。身后傳來怒吼和急促的腳步聲,

至少有三個追兵。陳三石的肺部火燒般疼痛,但不敢停下。林青的情況越來越糟,

她的左腿也開始蛇化,幾乎無法行走。"放下我......"林青的聲音帶著嘶嘶的回音,

"你一個人......有機會......""閉嘴。"陳三石咬牙將她背起,

繼續(xù)向前跑。林青的身體異常沉重,而且冰冷得不似活人。一支羽箭擦著陳三石的耳朵飛過,

釘在前方的樹干上,箭尾嗡嗡震顫。接著是第二支、第三支,呈包圍之勢。陳三石被迫轉向,

鉆進一片茂密的灌木叢。"沒路了......"他絕望地發(fā)現(xiàn)前面是陡峭的山崖,

下方是霧氣彌漫的深谷。追兵的聲音越來越近。陳三石放下林青,握緊匕首準備最后一搏。

第一個沖出灌木叢的是個瘦高個,青銅面具上只有一顆紅寶石在額心閃爍。看到被困的兩人,

他發(fā)出一聲得意的嘶吼,舉著一把奇形短刀撲來。陳三石側身閃避,匕首劃過對方的手臂。

令他震驚的是,傷口處流出的不是血,而是某種黑色粘液。更奇怪的是,

當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面具時,一陣熟悉的眩暈感襲來——幻境中,

他看到同一個面具戴在一個中年男人臉上。男人穿著六十年代的中山裝,

正在一間書房里研究古地圖。桌上擺著七盞油燈,

每盞燈旁放著一張照片......其中一張赫然是年輕的陳九指!

"趙先生......"幻境中有人敲門,"第七個祭品找到了......""陳三石!

"林青的喊聲將他拉回現(xiàn)實。陳三石險之又險地躲過致命一擊,

短刀在他肩膀上劃出一道血口。劇痛反而讓他更加清醒,他抓住對方的手腕,

一個過肩摔將面具人扔下山崖。凄厲的慘叫在谷底回蕩。另外兩個追兵在灌木叢邊緣停下,

似乎猶豫了。"他們怕高......"林青嘶聲道,

"虺的力量......在深谷中會減弱......"陳三石趁機扶起林青,

沿著崖邊的小路繼續(xù)逃。林青的蛇化已經(jīng)蔓延到腰部,

皮膚上的鱗片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青光。"堅持住......"陳三石喘息著,

..."林青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我的血......滴在羅盤上......""什么?

""快!"陳三石取出七星羅盤,林青用自己尖銳的指甲劃破右腕——那里還沒有完全蛇化。

暗紅色的血滴在羅盤中央,青銅蛇立刻貪婪地吮吸起來。

驚人的一幕發(fā)生了——羅盤上的七顆星辰同時亮起,光芒匯聚成一道光束,

直射向追兵所在的位置。兩個面具人發(fā)出不似人類的嚎叫,轉身就逃。

其中一人的面具被光束擦過,瞬間熔化成青銅液體。但還沒等陳三石松口氣,

樹林深處傳來此起彼伏的嚎叫——不是人類,更像是某種野獸,但音調扭曲得令人毛骨悚然。

"虺血獸......"林青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

"我的血......引來了它們......"地面開始微微震動,遠處樹木搖晃,

顯然有什么體型龐大的東西正在接近。陳三石絕望地環(huán)顧四周,前有野獸,后有懸崖,

已經(jīng)無路可逃。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支羽箭從他們頭頂飛過,

精準地命中領頭野獸的眼睛。那是一只體型如牛的野豬,但身上長滿了鱗片,

獠牙足有半米長。羽箭上綁著的某種草藥燃燒起來,野獸痛苦地在地上打滾。"這邊!

"一個蒼老但有力的聲音從右上方傳來。陳三石抬頭,

看見一個白發(fā)老者站在一塊突出的巖石上,手持長弓,腰間掛滿各種草藥袋。

老人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跟上,然后轉身消失在巖石后。

求生的本能驅使陳三石背著林青向那塊巖石攀爬。

老者留下的足跡很明顯——折斷的樹枝和偶爾釘在樹干上的布條。身后的嚎叫聲越來越近,

至少有五六頭被虺血污染的野獸在追趕。

"再堅持一下......"陳三石對背上的林青說,也對自己說。林青已經(jīng)沒有回應,

她的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身體冰冷僵硬,只有胸口微弱的心跳證明她還活著。

追蹤約半小時后,陳三石發(fā)現(xiàn)了老者的藏身處——一個被藤蔓巧妙掩蓋的山洞入口。

老者站在洞口,示意他們趕快進去。洞內比想象中寬敞干燥,墻上掛著曬干的草藥和獸皮,

角落里有個簡單的爐灶。老者迅速點燃一盞油燈,昏黃的光線下,

陳三石看清了他的樣貌——至少七十歲,滿臉皺紋,但眼神銳利如鷹,左耳缺了一半,

像是被什么咬掉的。"放那兒。"老者指著一張鋪著獸皮的矮床。

等陳三石小心翼翼地將林青放下后,老者從腰間取下一個皮囊,倒出幾粒黑色藥丸。"嚼碎,

敷在她的傷口上。"他簡短地命令。陳三石照做,藥丸散發(fā)出刺鼻的硫磺味,

但接觸到林青蛇化的皮膚時,那些鱗片竟然輕微收縮了一些。"你是什么人?

"陳三石警惕地問,手悄悄摸向腰間的青銅匕首。老者哼了一聲:"守山人。叫我老白就行。

"他掀開林青的眼皮檢查,那只已經(jīng)完全變成蛇瞳的眼睛在燈光下收縮成一條細線,

"林家丫頭,虺血已經(jīng)過半了。""你認識她?""認識她外婆。

"老白走向洞內一個簡陋的神龕,"林月救過我的命。

"他取下神龕上供奉的一樣東西遞給陳三石,"這個,你應該認得。"陳三石接過那東西,

呼吸為之一窒——那是一塊青銅牌,形狀與他手腕上的胎記一模一樣,只是稍大一些。

牌子上刻著八個古字:"以蛇心鎮(zhèn)龍脈,以人血祭天地"。

"這是......""另一半真相。"老白的聲音低沉下來,

"七星羅盤不只是封印虺的工具,它還是控制秦嶺龍脈的鑰匙。六十年前,

姓趙的想利用龍脈力量做些什么,

需要完全釋放虺......"陳三石想起幻境中看到的那個中山裝男人:"趙先生?

"老白點頭:"趙歸真,表面上是風水先生,實際上是七宿這一代的'搖光'。

他相信只要獻祭七個全陰命格的人,就能讓虺完全蘇醒,從而掌控龍脈的力量。

"洞外突然傳來野獸抓撓巖石的聲音,還有低沉的咆哮。老白臉色一變:"它們找到這里了。

"他迅速從墻上取下幾包草藥,撒在洞口,"暫時能擋一陣,但撐不了多久。

"林青在這時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她的蛇化又開始蔓延。陳三石握住她的手,

發(fā)現(xiàn)那已經(jīng)更像爪子了。"有什么辦法能救她?"他急切地問。老白沉默片刻,

指向那塊青銅牌:"真正的'蛇心'。你體內只有一半,另一塊在林月那里。

現(xiàn)在......"他看向林青,"恐怕只有完全融合兩塊'蛇心',

才能壓制她體內的虺血。""怎么融合?""血祭。"老白的眼神變得復雜,

"但不是七宿那種。自愿的犧牲......就像最初的七位守墓人。

"洞外的咆哮聲突然變得狂暴,接著是一陣混亂的打斗聲和慘叫。老白臉色大變:"不好,

它們在自相殘殺!虺要直接控制剩下的......"話音未落,一塊巨石從洞口滾落,

塵土飛揚中,一個巨大的陰影出現(xiàn)在入口處——是那只鱗片野豬,

但此刻它的眼睛完全變成了黑色,嘴角流著黑色黏液,獠牙上還掛著其他野獸的殘肢。

"退后!"老白舉起長弓,但陳三石知道普通的箭矢對這種怪物無效。千鈞一發(fā)之際,

林青突然從床上彈起,發(fā)出一聲非人的嘶吼。她的身體已經(jīng)完全蛇化,

只有臉部還保留著些許人形。她撲向野獸,兩者撕咬在一起,黑血四濺。陳三石想上前幫忙,

卻被老白拉?。?別碰她!現(xiàn)在的她分不清敵友!"就在這混亂中,

陳三石注意到那塊青銅牌開始發(fā)熱,上面的刻字泛出紅光。更奇怪的是,

他手腕上的胎記也開始發(fā)燙,

產(chǎn)生某種共鳴......第七章 雙心林青與鱗片野豬的廝殺完全脫離了人類認知的范圍。

她的身體像蛇一樣纏繞在野獸身上,尖銳的爪子撕開堅硬的鱗片,黑血噴濺在洞壁上,

發(fā)出腐蝕般的"滋滋"聲。野獸也不甘示弱,獠牙狠狠刺入林青的肩膀,

卻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反而更加狂暴。"她會死......"陳三石握緊青銅牌,

牌身已經(jīng)燙得幾乎拿不住。老白按住他的肩膀:"現(xiàn)在靠近她,你也會死!虺血完全控制時,

她認不出任何人!"陳三石甩開老白的手:"那青銅牌呢?你說過這是'蛇心'!

"他舉起牌子,上面的刻字正在發(fā)光,"它對我有反應!"老白還未來得及阻止,

陳三石已經(jīng)沖向戰(zhàn)團。野獸的尾巴掃過他的小腿,劇痛幾乎讓他跪倒,但他咬牙撐住,

看準時機將青銅牌猛地貼在林青額頭上。剎那間,一股無形的沖擊波從接觸點爆發(fā)。

陳三石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力,仿佛靈魂要被拉出體外——他站在一個古老的祠堂里,

面前跪著一個小女孩,約莫七八歲,左耳戴著小小的蛇形耳環(huán)。

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婦人(是林月?。┦殖痔贄l,狠狠抽在女孩背上。"控制它!

"老婦人厲聲道,"虺血是詛咒也是力量,你必須學會駕馭!"小女孩啜泣著,

但倔強地昂著頭。她的左眼已經(jīng)變成蛇瞳,左手皮膚下隱約有鱗片浮動。

祠堂中央擺著一盆黑水,水中有東西在游動。"喝下去!"老婦人命令。

小女孩顫抖著捧起水盆,喝了一大口。下一秒,她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倒在地上抽搐。

老婦人面無表情地看著,直到小女孩停止掙扎,緩緩爬起——她的左半邊臉已經(jīng)完全蛇化,

但眼神卻異常清明。"很好。"老婦人終于露出一絲微笑,"記住這種感覺。控制它,

否則它會控制你......"場景切換。同一間祠堂,但更破敗。

老婦人躺在簡陋的床鋪上,氣息奄奄。站在床邊的已經(jīng)是少女時期的林青,

左耳戴著同樣的蛇形耳環(huán)。"外婆......"少女緊握老婦人的手。

"青兒......"老婦人艱難地從懷中取出一塊青銅牌,

七宿......""他們......已經(jīng)找到五個......"老婦人咳出一口黑血,

......是第七個......必須......阻止......"林青接過青銅牌,

光下泛著微光:"以蛇心鎮(zhèn)龍脈......""不......"老婦人突然抓緊她的手,

"背面......還有......"林青翻過牌子,背面刻著另外八個字:"雙心合一,

生死逆轉"。幻象突然扭曲,變成一片血紅。林青站在一個圓形祭壇中央,

周圍跪著七個戴青銅面具的人。祭壇上躺著六具尸體,每具尸體的手腕都被割開,

血流向中央的凹槽。第七個位置空著......"陳三石!回來!

"老白的吼聲將陳三石拉回現(xiàn)實。他發(fā)現(xiàn)自己跪在地上,青銅牌依然緊貼林青額頭。

令人驚訝的是,林青的蛇化正在緩慢消退,鱗片一片片脫落,露出下面蒼白的皮膚。

那只野獸則癱在一旁,已經(jīng)斷氣,身體快速腐爛,像是被抽干了生命力。

林青的眼睛恢復了人形,

茫然地看著陳三石:"我......剛才......""你回來了。"陳三石松了口氣,

卻發(fā)現(xiàn)自己與林青之間有一條細細的血線相連——從他的手腕胎記延伸到她額頭的接觸點。

老白快步上前,檢查了一下那條血線:"血脈共鳴......"他驚訝地看著陳三石,

"兩塊'蛇心'在互相吸引。"陳三石這才注意到,手中的青銅牌已經(jīng)變了顏色,

邊緣呈現(xiàn)出與他胎記一樣的金紅色。而林青額頭被牌子貼過的地方,

留下了一個淡淡的印記——與他胎記形狀相同,但顏色是暗紅的。

"這是......""初步融合。"老白的聲音帶著敬畏,

"六十年來第一次......"林青虛弱地坐起來,

摸了摸額頭的印記:"我看到了......記憶......""我也是。"陳三石點頭,

"你外婆......""她背叛了七宿,但沒能完全阻止儀式。

"林青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六個祭品死了,

只有你父親......"洞外突然傳來此起彼伏的嚎叫,比之前更加接近。

老白臉色一變:"它們在呼喚同伴!"他迅速走向洞內一個隱蔽的角落,搬開幾塊石頭,

露出一個小型祭壇,上面擺著七盞油燈,其中六盞已經(jīng)熄滅,只有一盞還亮著微弱的光。

"守山人的預警系統(tǒng)。"老白簡短地解釋,"每盞燈代表一個'七宿'成員的活動區(qū)域。

六盞滅,說明他們已經(jīng)聚集在一起......""為了血月儀式。"林青接話,

試圖站起來卻差點摔倒。陳三石扶住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她的體溫正在迅速回升。

老白指向唯一亮著的那盞燈:"這是'搖光'的位置,也就是趙歸真。

其他六人已經(jīng)向他靠攏......"他看向陳三石,"他們需要第七個祭品完成儀式。

"陳三石下意識摸向手腕上的胎記:"我。""不全是。"老白突然解開上衣,

露出左胸——那里有一個與陳三石胎記相似的印記,只是顏色更淡,"我也是守墓人后裔,

只是血脈不純。七宿需要的是純血統(tǒng)的祭品。

"林青驚訝地看著老白:"你是......""當年被救出的另一個孩子。"老白苦笑,

摸了摸殘缺的左耳,"只是沒你父親那么幸運,還是沾到了虺血。"他指向洞外的方向,

"那座黑湖下面,不只有虺,還有一條被污染的龍脈。

么......"陳三石想起青銅牌上的刻字:"'以蛇心鎮(zhèn)龍脈'......""沒錯。

"老白點頭,"完整的'蛇心'能控制龍脈的力量。六十年前,

林月將一塊'蛇心'融入你父親血脈,另一塊交給老白保管,

就是為了防止它們落入七宿之手。

"林青突然抬頭:"但現(xiàn)在兩塊即將合一......"仿佛回應她的話,

陳三石手中的青銅牌突然劇烈震動起來,他手腕上的胎記灼熱得像燒紅的鐵。

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他將牌子貼近胎記——"不!等一下!"老白想阻止,但已經(jīng)晚了。

青銅牌接觸到胎記的瞬間,一道金光從接觸點迸發(fā),照亮了整個山洞。

陳三石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涌入體內,

陣;巨大的地下宮殿;七根石柱環(huán)繞的深井;井中那雙豎直的瞳孔......最震撼的是,

他清晰地看到兩塊"蛇心"原本是一體,被一位道士模樣的老者親手分開,

分別交給兩個年輕人——一個姓陳,一個姓林。金光漸漸收斂,

陳三石驚訝地發(fā)現(xiàn)青銅牌已經(jīng)與自己的手腕部分融合,邊緣呈現(xiàn)出半液態(tài)的金屬光澤。

牌上的刻字也變了,現(xiàn)在清晰可見:"龍脈通幽處,生死一念間"。

"部分融合......"老白敬畏地看著這一幕,

"只有真正的守墓人血脈才能......"洞外的嚎叫聲突然變得凄厲,

接著是雜亂的奔跑聲,似乎那些野獸在逃離什么。片刻之后,一片死寂。

"它們感應到了......"林青的聲音顫抖,

"虺的力量......"陳三石看向洞口,

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問題:"如果兩塊'蛇心'完全融合,會發(fā)生什么?

"老白和林青交換了一個眼神。最終是林青回答:"理論上,能徹底封印虺。

但前提是......""前提是什么?""需要守墓人的生命為代價。"老白平靜地說,

"就像最初的七位祖先。"山洞陷入沉默。陳三石低頭看著半融合的青銅牌,

突然明白了爺爺為何要帶著"蛇心"逃走——不僅是為了救父親,

也是為了打破這個必死的循環(huán)。林青突然站起來,動作敏捷得不像剛剛還虛弱不堪的人。

在陳三石反應過來前,她一把抓住半融合的青銅牌,用力一拽——劇痛中,

陳三石看到牌子被硬生生扯離他的手腕,帶出一串血珠。林青握著牌子沖向洞口,

回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復雜得難以形容:"我必須獨自完成這件事......""林青!

"陳三石想追上去,卻被老白攔住。"讓她去!"老白厲聲道,"這是林家的宿命!

"陳三石掙脫老白,踉蹌著沖到洞口。晨光中,他看到林青站在不遠處的懸崖邊,

手中高舉青銅牌。更遠處,七個戴青銅面具的身影正沿著山路向這邊逼近,

最前面的那個手持骨杖,杖頂?shù)钠哳w寶石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林青回頭看了一眼陳三石,

嘴唇動了動,然后轉身跳下了懸崖。"不——!"陳三石的慘叫在山谷間回蕩,

但已經(jīng)太遲了。他沖到懸崖邊,只見下方霧氣彌漫,根本看不到底。

而那七個面具人已經(jīng)停下腳步,似乎在猶豫是否繼續(xù)前進。就在這時,

懸崖下的霧氣突然變成了詭異的血紅色,一股強大的氣流從谷底升起,帶著刺鼻的硫磺味。

陳三石手腕上的傷口開始流血,血滴落入霧氣中,竟然發(fā)出"嗤嗤"的響聲,

像是碰到了什么腐蝕性物質。

始了......血月提前降臨......"第八章 血霧血色霧氣像活物一樣盤旋上升,

在懸崖前形成一道扭曲的龍卷。陳三石趴在崖邊,眼睜睜看著林青的身影被紅霧吞噬。

他手腕上的傷口灼痛難忍,血珠不斷滴入霧中,每一滴都激起一小團詭異的火花。"她沒死。

"老白突然說,殘缺的耳朵微微抽動,"聽......"霧氣深處傳來一種奇特的韻律,

像是某種巨大的心跳聲,又像是古老的歌謠。更詭異的是,

陳三石能感覺到自己的脈搏正逐漸與這個節(jié)奏同步。

"她在下面......活著......"陳三石不確定自己是怎么知道的,

但這個念頭無比清晰。遠處,七個面具人的隊伍出現(xiàn)了騷動。

其中兩人突然摘下面具——陳三石倒吸一口冷氣,那根本不是人臉,

而是腐爛的肉塊上勉強維持著五官輪廓。"太早了!"一個腐爛臉咆哮道,"血月還有三天!

""叛徒!"另一個附和,"趙歸真,你違背了祖訓!

"手持骨杖的高大面具人——趙歸真——緩緩轉身,骨杖頂端的七顆寶石中,

有一顆突然亮起刺目的紅光。他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揮動骨杖,

那兩個反對者的身體立刻僵直,接著像蠟一樣融化,最終變成兩灘黑水滲入地面。

剩下的四個面具人沉默地低下頭,表示服從。"儀式已經(jīng)開始。

"趙歸真的聲音從面具后傳出,異常清晰,"第七祭品就在眼前,隨我來。

"他邁步向懸崖方向走來,骨杖在地面上敲出規(guī)律的節(jié)奏。每敲一下,

懸崖下的血色霧氣就翻騰得更加劇烈。"我們必須走了。"老白拽起陳三石,

"從后面......有條小路......"陳三石最后看了一眼逼近的面具人隊伍,

跟著老白退回山洞。老人動作敏捷地移開洞內一塊看似固定的巨石,露出后面狹窄的縫隙。

"通向下山的小路,很陡,但能避開他們。"老白遞給他一個皮囊,"藥粉,

撒在傷口上止血。你的血......現(xiàn)在很珍貴。"陳三石照做,

藥粉接觸傷口的瞬間產(chǎn)生劇烈的刺痛,但血確實止住了。奇怪的是,

手腕上的胎記變得更加鮮明,金紅色的邊緣幾乎在發(fā)光。縫隙后是一條陡峭的天然石階,

寬度僅容一人側身通過。老白在前引路,陳三石緊隨其后。石階濕滑,長滿青苔,

有些地方已經(jīng)風化得幾乎無法落腳。向下爬了約十分鐘,老白突然停下,

指向右側石壁上的一個凹處:"看那里。"凹處里藏著一個不起眼的小洞,勉強能爬進去。

老白先鉆了進去,陳三石跟上。洞內空間意外地寬敞,墻壁上滿是古老的壁畫,

保存得相當完好。"這是......"陳三石湊近最近的一幅,

畫面描繪著七個穿古代服飾的人跪在圓形祭壇上,每人手腕流血,血線匯聚到中央一口井中。

"最初的儀式。"老白的聲音異常低沉,"但不是自愿的。

"下一幅壁畫證實了他的說法——同樣的七個人被鐵鏈鎖住,

一個道士模樣的人手持骨杖站在旁邊。最驚人的是,

骨杖頂端的圖案與趙歸真現(xiàn)在手持的一模一樣:七顆寶石環(huán)繞一條蛇。

"七宿......從一開始就是背叛者?"陳三石震驚地問。

老白點頭:"根據(jù)守山人的記載,最初是七位守墓人自愿犧牲封印虺。但其中一位起了貪念,

想獨占龍脈力量,于是......"他指向第三幅壁畫,

上面顯示道士將七具尸體投入井中,"他殺了其他六人,偽裝成自愿獻祭。

"陳三石繼續(xù)查看壁畫,

在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細小但精致的蛇形圖案——與七星羅盤上的青銅蛇一模一樣。

而在它旁邊,還有另一條蛇,這條蛇的頭上多了一個小小的冠冕,正是林青耳環(huán)的形狀。

"兩條蛇?""陰陽雙生。"老白解釋道,"一條鎮(zhèn)壓虺,一條......"他頓了頓,

"控制虺。"陳三石突然明白了:"所以七星羅盤和林青的耳環(huán)......""本是一對。

一個代表陳家的'陽匙',一個代表林家的'陰鑰'。"老白指向最后一幅壁畫,

上面顯示兩塊青銅牌合二為一,形成一個完整的圓環(huán),"合則鎮(zhèn),分則放。

"洞外突然傳來劇烈的震動,碎石從頂部簌簌落下。老白臉色大變:"開始了!快走!

"兩人匆忙爬出小洞,繼續(xù)向下。石階越來越陡,有些地方幾乎垂直,需要手腳并用。

陳三石手腕上的胎記隨著靠近谷底而愈發(fā)灼熱,像是一塊燒紅的烙鐵。

"你的血......"老白突然說,"能指引方向。"陳三石這才發(fā)現(xiàn),

自己手腕上的胎記正發(fā)出微弱的金光,在霧氣中形成一條若隱若現(xiàn)的細線,

指向某個特定方向。"跟著它走!"老白推了他一把,"我去引開七宿的人!

""但是——""沒有但是!"老白罕見地激動起來,"我是守山人,這是我的職責!

"他從懷中掏出一塊陳舊的木牌塞給陳三石,"如果......如果我回不來,

把這個交給秦嶺北麓青河村的李婆婆。"陳三石接過木牌,上面刻著一個簡單的山形符號。

不等他再說什么,老白已經(jīng)轉身爬上石階,動作敏捷得不像老人。霧氣越來越濃,

能見度不足一米。陳三石只能依靠胎記發(fā)出的光指引方向。隨著深入谷底,

空氣中的硫磺味變得刺鼻,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火焰。突然,他腳下一空,

整個人跌入一片相對開闊的空間。這里霧氣稍淡,能看清是一片圓形空地,

地面鋪著古老的石板,中央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洞口——與壁畫中描繪的一模一樣。

更令人震驚的是,林青懸浮在洞口上方三尺處,身體被血色霧氣托起。

她額頭的印記完全變成了青銅色,與半融合的青銅牌形成完美的連接。

那塊牌子現(xiàn)在漂浮在她胸前,緩緩旋轉,上面的刻字清晰可見:"雙心合一,生死逆轉"。

"林青!"陳三石大喊,但聲音似乎傳不過去。他向前沖去,

卻在距離洞口十步遠的地方撞上一堵無形的墻。無論怎么用力,都無法再前進半步。

林青似乎處于某種恍惚狀態(tài),雙眼緊閉,嘴唇卻微微動著,像是在念誦什么。她的左耳上,

蛇形耳環(huán)已經(jīng)完全活了過來,變成一條小青蛇,纏繞在她的耳垂上,不時吐出信子。

陳三石拼命捶打無形的屏障,突然想起七星羅盤。他掏出羅盤,

青銅蛇指針立刻指向林青的方向。當羅盤接觸到屏障時,竟然慢慢融了進去!沒有猶豫,

陳三石緊握羅盤,整個人向屏障撞去。一陣刺骨的寒意后,他成功突破了障礙,

踉蹌著沖到洞口邊緣。"林青!醒醒!"他伸手去夠她的腳踝,卻差了幾寸。就在這時,

洞內傳來鎖鏈斷裂的巨響,接著是一聲震撼靈魂的嘶吼。陳三石腳下的地面劇烈震動,

幾乎站不穩(wěn)。洞口邊緣的石板開始崩裂,墜入無盡的黑暗。最可怕的是,

林青的身體正在緩慢下沉,向洞口內降落!陳三石不假思索地縱身一躍,抓住了林青的手腕。

她的皮膚冰冷得不似活人,但脈搏確實還在跳動。青銅牌在他們之間懸浮,

散發(fā)出越來越強的光芒。"醒過來!"陳三石怒吼,用盡全力想把她拉上來,

"別讓它控制你!"林青的眼睛突然睜開了——但那是完全漆黑的眼睛,沒有眼白,

沒有瞳孔,只有純粹的黑暗。她的嘴角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微笑,

聲音像是多人同時開口:"太晚了,守墓人。

第一道鎖已經(jīng)解開......"陳三石感到一股強大的拉力從洞內傳來,

他和林青一起向下墜去。千鈞一發(fā)之際,他單手抓住了洞口邊緣一塊突出的石頭,

另一只手仍死死抓著林青。"林青!"他再次喊道,"你外婆的遺愿!記得嗎?

"林青漆黑的眼睛閃過一絲波動,但很快恢復。青銅牌旋轉得更快了,

上面的刻字開始融化重組,變成新的文字:"龍脈蘇醒,七宿歸位"。

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喊叫,是七宿的人趕到了。最前面的趙歸真手持骨杖,

七顆寶石全部亮起,形成一道彩虹般的光束直射向洞口。"終于!

"趙歸真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三百年的等待......"陳三石的手指開始打滑,

石頭的邊緣割破了他的手掌,血順著手臂流下,滴在林青臉上。令人驚訝的是,

那些血滴像是灼燒般在她蒼白的皮膚上留下紅印。林青的眼睛再次出現(xiàn)波動,

黑色稍微褪去一些。她的嘴唇顫抖著,

艱難地擠出一個詞:"......三石......"就在這時,

洞內傳來第二聲鎖鏈斷裂的巨響,比第一次更加猛烈。一股強大的吸力從深處傳來,

陳三石再也抓不住,

兩人一起墜入了無盡的黑暗......第九章 井中天下墜的過程仿佛持續(xù)了一個世紀,

又好像只有一瞬。陳三石始終緊抓著林青的手腕,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和某種液體攪動的黏膩聲響。預想中的撞擊沒有來臨,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特的漂浮感,像是跌入了一池濃稠的水銀。他睜開眼,

發(fā)現(xiàn)自己懸浮在一個無法用常理解釋的空間里。頭頂是井口的微光,

已經(jīng)縮成硬幣大小;下方看不到底,只有無盡的黑暗。四周井壁上游動著發(fā)光的符文,

時隱時現(xiàn),像是呼吸一般有規(guī)律。最令人震驚的是,

這個"井"的內部遠比從外面看起來要大得多——直徑至少百米,更像一個巨大的垂直洞窟。

七條粗大的青銅鎖鏈從井壁伸出,交匯于中央,那里懸浮著一具青銅棺槨,

棺身上刻滿了與七星羅盤相似的星辰圖案。

"這里......"陳三石的聲音被奇異的空間扭曲,變成低沉的回響。

林青漂浮在他身旁,仍然處于半昏迷狀態(tài)。她額頭的青銅印記閃爍著微光,

與中央棺槨的刻紋遙相呼應。那條小青蛇已經(jīng)離開她的耳垂,盤繞在她脖子上,

警惕地昂著頭。陳三石嘗試移動,發(fā)現(xiàn)可以像在水中一樣游動。

他拉著林青向最近的一條鎖鏈靠近,鎖鏈上刻滿了細小的文字,有些像是甲骨文,

有些則是完全陌生的符號。當他的手指觸碰到鎖鏈時,一股電流般的刺痛感傳來,

眼前閃過破碎的畫面——七個穿古代服飾的人被鐵鏈鎖在石柱上,

一個道士模樣的人手持骨杖站在祭壇中央。其中六人已經(jīng)斷氣,只有最年輕的那個還在掙扎。

道士摘下面具,

極為相似的臉......"七宿的謊言......"一個聲音直接在陳三石腦海中響起,

不是語言,而是一種純粹的概念傳遞,

"......背叛......利用......"畫面切換,

同一個道士跪在青銅棺前祈禱,棺蓋微微打開,一條長滿鱗片的手臂從縫隙中伸出,

免費章節(jié)試讀完成,戳我看全文。


更新時間:2025-05-19 23:59: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