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又震——這次是鄭明：“周野，我們談?wù)?。就現(xiàn)在，一個人來老消防訓(xùn)練場。

否則……”下一條彩信里，是我老家門牌號的照片。雨更大了。我讓徐芳帶著證據(jù)去找老胡，

自己攔了輛出租車。訓(xùn)練場的鐵門在閃電中像張開的嘴，鄭明站在場地中央，沒打傘。

“東西交出來?！彼_門見山，“我給你安排個外地工作，待遇翻倍。

”雨水順著我的傷疤往下流?！笆艞l人命，就值這個價？”他忽然笑了，

從懷里掏出個東西——我父親的退伍軍人證?！澳阋詾榫湍阍诓?？

老爺子最近去了三次檔案館，真當(dāng)我不知道？”我渾身血液結(jié)冰。父親有嚴重心臟病，

受不得刺激。鄭明把證件扔在水坑里：“最后一次機會。東西給我，你們?nèi)移桨病?/p>

”閃電劈開夜空，照亮他腰間的手槍輪廓。五年前那個火場里，我救出十八個人，

卻因為空消防栓沒能救出最后的孕婦?，F(xiàn)在，我手里攥著十九個冤魂的真相。“好啊。

”我慢慢伸手入懷，“給你?！痹谒潘删璧乃查g，

我按下了手機上的發(fā)送鍵——所有證據(jù)同步上傳到了消防局內(nèi)網(wǎng)，收件人：全局干警。

槍響的同時，訓(xùn)練場的探照燈突然全部亮起。警笛聲由遠及近，

鄭明錯愕的臉在強光下慘白如鬼?！巴砹?。”我擦掉流進眼睛的血，“這次消防栓有水。

”5 余燼復(fù)燃子彈擦著我太陽穴飛過，火辣辣的疼。我撲倒在泥水里，

聽見鄭明歇斯底里的吼叫：“你他媽找死！”警笛聲越來越近，但還不夠近。

鄭明的手槍再次對準我，保險栓咔噠一聲輕響?！澳阋詾榘l(fā)出去就完了？”他獰笑著，

“老子能壓下一次，就能壓下第二次！”泥水灌進我的領(lǐng)口，冰冷刺骨。

我盯著他顫抖的槍管，突然笑了：“這次不一樣。”“什么？”“徐芳父親——徐志剛，

記得嗎？”我慢慢撐起身子，“五年前新源商場的消防安檢員，死前留下了完整調(diào)查報告。

”鄭明的瞳孔猛地收縮?！皥蟾嬖谑〖o委?！蔽夷税涯樕系难?，

“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局長辦公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