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沒有一點阻礙,那張紗布就被扯了下來。
露出任依依那張沒有一點損傷的臉。
宋媽媽臉色更難看了,捏著紗布的手一點點收緊:“不是說毀容了嗎?”
宋懷明不由得回想起,他在醫(yī)院做的事。
為了讓任依依少一點懷疑,他就直接讓人拿走了我的一塊皮。
那可是一塊皮啊。
我天生對痛感敏感,醫(yī)生說我的痛覺神經(jīng)是別人的三十幾倍,輕微的磕碰都會讓我疼得睡不著覺。
這種病癥還沒有特效藥,只能避免受傷來解決。
他知道后,從小就開始注意不讓我受傷,唯一一次,讓我受傷,還是因為出去吃燒烤,我被簽子燙到了。
那次之后,他就沒有讓我再碰過。
我還跟他吐槽,他讓我失去吃烤串的樂趣。
可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開始越來越不在意我了。
他那么精細(xì)保護(hù)的小女孩兒,被他自己當(dāng)成工具,被取皮,被毀容,被逼的從三樓跳下去,也要逃離。
他突然想起了宋媽媽剛才說的那句話:“你說姜茶要嫁給誰?”
宋媽媽冷笑:“你沒聽錯,就是那個傅承哲。”
“那個半身不遂的傅承哲。”
“訂婚已經(jīng)開始了?!?/p>
任依依知道自己的臉已經(jīng)暴露了,也就破罐子破摔,挽著宋懷明的手撒嬌。
“懷明,你誤會了,我的臉是去做了修復(fù)?!?/p>
“之前忘記跟你說了,你怎么還生氣了呢?”
“現(xiàn)在修復(fù)好了,也不給你丟人,你該開心才對?!?/p>
宋懷明現(xiàn)在卻不吃這一套,拉扯著她就上了三樓。
宋媽媽在下面跟客人道歉,“這場訂婚就此結(jié)束,禮金我們會原路返還,真是不好意思?!?/p>
等到人離開,她讓人管家把門關(guān)上,隔絕屋子里的慘叫。
宋懷明掐著任依依的脖頸抵在欄桿上。
正是當(dāng)初他掐我的位置,宋懷明眼神越發(fā)的陰暗,像是一只被人踩在了逆鱗上的獸。
“我都選擇把愛放在你身上了,你為什么還不滿足?”
“茶茶什么也不跟你搶,你為什么還要這么對她?”
“你的心還真是臟啊,連一個喜歡我的人你都容不下,我怎么就看上了你?”
任依依第一次被他這么對待,還沒有從感情的那種落差中走出來,有些口不擇言。
“誰讓你不是真的喜歡我?”
“你只是喜歡我的有趣,可是心卻在那個姜茶身上?!?/p>
“我是女人,我最能判斷一個人的真心,你看我和看姜茶的眼神完全不一樣,你看她的才是愛,而看我時,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玩意兒?!?/p>
“你可以失去我,可以為了傷害另一個人,卻絕不會讓自己失去?!?/p>
宋懷明感覺自己就是一個被撥開迷霧的旅客。
終于知道自己一直捉摸不透的感情是什么了?
不過他還是沒有放過她,而是直接狠狠一推,任她從三樓摔下。
任她慘叫祈求,也不多看一眼,直接開車查找位置,沖向了訂婚場所。
還是宋媽媽看不下去了,打電話叫了救護(hù)車。
*
我完全沒想到,救我的竟然是傅承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