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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人人都說,法律系的高才生沈昀川,和北舞?;ㄌK云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可沒有人知道。
他是為姐姐復仇而來。
當年蘇爸爸剛當上院長不久,便有人組局請他吃飯,沈昀川剛剛懷孕的姐姐也在其中。
后來被人下藥,兩人滾在了一起。
次日,姐姐小產(chǎn)不說還被姐夫硬逼著離了婚。
她想不開,一頭撞死在馬路上,尸體被過往車輛壓成肉泥。
那時的沈昀川正在國外比賽。
蘇爸知道后,很是愧疚,親自善后了她的后事。
沈昀川一直以為這件事,主謀是蘇爸。
他便用虛偽的愛意織成一張網(wǎng),將她網(wǎng)在其中,看著她笑鬧,看著她憧憬以后的美好。
然后在那一天,將所有不堪捅破。
媽媽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兒被拍了那種照片還傳到了網(wǎng)上。
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好老公是個劊子手,在沈昀川走后,甚至等不及聽他們解釋,便從陽臺跳了下去。
爸爸受不住刺激,雨夜開車沖了出去,車禍逃逸致人死亡。
最后他瘋了,蘇云落入獄。
抽回思緒,她再一次望向這個男人,心底翻過萬千思緒,最后只剩一片麻木。
他曾帶她領略過最美好的愛。
卻也親手將她推入無盡深淵。
蘇云落眼底的冷淡像是一根刺,深深扎進沈昀川的肉里,不猛烈卻甩不掉。
他死死攥著雙拳,眼底升起漫天大火,唇色卻慘白一片。
看著面前這張慘烈又艷麗的面容,他想到7年前。
那個純白的花季少女會軟聲喊著“昀川,我愛你!”,現(xiàn)在卻冷笑著讓他滾出她的世界。
壓著怒氣,他蹦出一句:
“神經(jīng)?。∧悻F(xiàn)在就是個瘋子!”
隨即,他拂袖離開,樓梯門摔得震天響。
等她處理好傷口回到家,小東早已起床上學,桌子上留下半個冷硬的饅頭。
被父親打罵,被客人凌 辱譏諷,也從不掉淚的蘇云落。
此刻,突然難過起來。
她知道冰箱里沒什么存糧......
也知道小東的學費和爸爸護工費和療養(yǎng)費還需要交......
還有那個壓在她脊梁上需要賠償?shù)?0萬......
她猛地癱坐在地,對著腦袋死命捶打,每打一下她都問自己。
為什么當初沒有死在監(jiān)獄呢?
如果死了,是不是不用面對這一切?
打了不知多少下,傷口又崩開,在地上開出片片血花。
她慢慢停住了手,無力地靠在墻上,無聲嗚咽著。
半個小時后,一通電話驚醒一室沉默。
“蘇媽媽,蘇向冬在學校出事了,從二樓上摔了下來......人已經(jīng)送往醫(yī)院”
蘇云落面色瞬間煞白,險些暈了過去。
她壓下喉間涌起的血腥氣,問清醫(yī)院地址,一骨碌爬起,拿起手機沖了出去。
等她趕到醫(yī)院,小東已經(jīng)進了手術室。
護士急匆匆找了過來,“誰是孩子家長?”
蘇云落忙沖上前,舉手應聲,“我是!”
“孩子是R型血,比較特殊,醫(yī)院沒有血源,你們家長哪一方是R型血,趕緊來輸血!”時間要快!”
蘇云落的腳步僵在原地。
她是O型血,只有沈昀川是R型血......
可是出于私心,她并不想讓對方知道小東的存在,于是連忙問向護士:“現(xiàn)在還能和其他醫(yī)院調血源嗎?”
護士頭也不抬地回了一句:“可以調,但你孩子等不及!”
蘇云落猛地掐斷掌心的指甲,最終還是撥通了那個久違的號碼。
電話響了三聲之后,沈昀川略微低沉的聲音傳來:“喂?”
“來市一院,有件急事求你!請盡快!”
她本以為他會問點什么,甚至張口拒絕。
出乎意料,他什么都沒有問,只回了一句:“等我五分鐘?!?/p>
五分鐘后,沈昀川匆匆趕來,問清楚狀況后,他深深看了蘇云落一眼,便立即去內室獻血。
這時,身后傳來一道倨傲的女聲。
“你是蘇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