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宅大多是木制家具,很多地方也都年久失修。
房頂?shù)臋M梁木不斷落下,所見之處,儼然是一片火海。
連雨煙掩住口鼻,從還沒被殃及到的樓梯沖下去。
斷木橫在門前,已經(jīng)燃燒起來,況且大門也被反鎖。
環(huán)顧四周,她一時找不到能出去的地方。
連雨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腦海中繪制了宅子的地形圖。
她對這里還算熟悉,能走的地方也就那么幾個,但廚房已經(jīng)燃燒起來,客房的門也打不開。
她忽然想起有一間小書房,窗戶正對院子。
連雨煙試著推開書房,里面狹小陰暗,但只有這里能逃出去。
窗戶被封住了,怎么也打不開,玻璃也很厚,不易破碎。
她環(huán)顧四周,想找一間能砸開玻璃的工具。
可書房里無非紙墨,沒什么趁手的東西。
她想起隔壁有個雜物間,于是迅速過去翻找。
火勢越來越大,濃煙嗆人,肺里的空氣極速變得稀薄起來。
忽然,隔壁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伴隨著季知時的喊叫。
“雨煙!你在哪兒?別怕!我來了!”
她連忙鉆出雜物間,迎面和季知時碰上。
他顯然是翻進來的,渾身都是臟污,搞得灰頭土臉。
季知時看到連雨煙沒事,欣喜一瞬,連忙拉著她從破開的窗子翻出去。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的地方?”
他仔細打量著她裸露在外的皮膚,試圖找到傷口。
連雨煙搖搖頭,突然嗆到氣管,彎下腰一陣劇烈地咳嗽。
再抬頭時,眼神掃過季知時的手,上面滿是粗糲的傷口,正在往下滴血。
她瞟了一眼窗邊,落著一塊沾滿血的石頭和幾片沾血的碎玻璃。
季知時擔憂地看向她,隨即扶起她向外走。
“剛回來就看到著火,嚇死了......走,先送你去醫(yī)院,火災的事我馬上叫人去查。”
連雨煙并沒有受什么傷,只是被濃煙嗆到氣管。
反倒是季知時,雙手全是傷口,結(jié)結(jié)實實地包扎了三五圈。
消毒時,連雨煙盯了一會兒,便轉(zhuǎn)過身去不再看了。
她有些感慨,明明以前他是那么嬌氣的少爺,一點疼都忍不了,現(xiàn)如今竟然一聲不吭,他還是變了。
手下效率很快,黎明時,縱火犯就被扔在兩人腳下。
看清她的臉時,季知時怒火中燒,直接抬腿踹在她肩膀上。
“葉付晚!又是你!怎么?綁了手腳被扔在馬廄一夜還能活下來?真是馬術(shù)精湛!”
“這次竟然下死手放火?你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一次又一次地刷底我的認知底線!”
葉付晚被踹翻在地上,掙扎了半晌,才重新直起腰。
她看了看完好無所的連雨煙,又看到季知時包扎起來的手,嗤笑一聲。
“連小姐還真是命大,這都死不了?時哥哥,你不是最恨她了么?怎么又為了她拼命?”
“你搶了我的位置,就該死!”
季知時的怒火又一次被點燃,他對著葉付晚的胳膊重重踩下去。
“就算沒有她,也輪不到你坐這個位置!是這只手放的火嗎?真是可惜......
他輕巧地踩下去,葉付晚臉上瞬間出現(xiàn)極其痛苦的表情。
“你做的那些事,栽贓、陰人、動手,樁樁件件拿出來,我都能把你送進去,事到如今,你還敢放火?到底是怎么想的?”
葉付晚的胳膊最后掙扎兩下,傳來一聲清晰的骨裂聲,徹底動不了了。
“把她先送進暗籠等著,走。”
說完,季知時做了個手勢,便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葉付晚狠毒地盯著連雨煙的背影,突然像瘋了一般沖上前去。
沒人知道她怎么掙脫的,意外發(fā)生在瞬息之間。
她用盡全身力氣揚起那只完好無損的手,手里握著一根尖針,向連雨煙的后腦扎去。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握住。
連雨煙冷眼看她,自己早就發(fā)現(xiàn)身后的響動,因此早有防備。
她拽著葉付晚的手腕,用力一揮,葉付晚被摔在地上,尖針也脫手滾落。
葉付晚狼狽地趴在地上,笑了一聲。
“你憑什么?不過最末流的家族,憑什么事事順心?憑什么能讓他們都搶著和你聯(lián)姻?”
連雨煙眼底毫無暖意,她開口,音色冰冷。
“就憑你不過是一個會所出身的寵物,跟在名流少爺身邊混了幾天就以為自己成了真千金?真是又蠢又壞!”
季知時垂眼睥睨,眼神中是藏不住的厭惡。
“把她拖下去,鎖在暗籠,該怎么做你們知道,留口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