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未婚夫常常夸我是保姆圣體。
這不,今天他給我找了個懷孕的三兒讓我照顧。
就在今天的生日晚宴上,他當眾宣布三兒懷了他的孩子。
還要把那個孩子立為繼承人。
他家人都知道我逆來順受了5年,這次也不會反抗。
可他們錯了,一個到處甩籽的混蛋。
不知道那天還會帶回來四和五。
我摘下手腕上他送的玉鐲,摔的粉碎。
“老娘我不伺候了!”
1.
“任務(wù)完成了嗎?”
走出宴會廳,我在心底輕聲問道。
“恭喜宿主,第九百九十九天的等待,終于圓滿?!?/p>
腦海中,那個熟悉的聲音給出了我期待已久的答案。
程巖永遠不會明白,這四年來我的百般順從,不過是為了完成一個交易。
四年前,那個聲音告訴我,只要我能承受住程巖九百九十九天的傷害,就能找到拋棄我的父母。
從小在福利院長大的我,為了這個承諾,毫不猶豫地走進了這場戲。
最初,我確實對他心動過。
可漸漸地,每一次被傷害都像一把刀,將那份感情一寸寸割裂,直到麻木。
而今天的生日宴,不過是他最后一次將刀刺進我的心臟。
回到公寓,我打開行李箱,看著里面整齊擺放的證書。
營養(yǎng)學(xué)、心理咨詢、高級廚師、醫(yī)療護理...每一張都刻著我的委曲求全。
他說,要做程家的女主人,就該樣樣精通。
我以為自己的付出能換來一絲憐惜,但他只會在觥籌交錯間向朋友炫耀:“看,為了嫁入程家,她可以卑微到什么程度?!?/p>
“一個被父母都不要的孤兒,能被我看上是她的福分?!?/p>
這樣的話,他總愛當著外人的面羞辱我。
每一次,都像刀子般剜著我的心,但我只能報以微笑。
如今,這場戲終于落幕。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正當我準備離開,門突然被推開。
程巖帶著一臉陰沉站在門口,冷冷地下令:“把她給我?guī)Щ厝??!?/p>
我看著他,心里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波瀾。
這一次,我是真的要離開了。
2.
“程巖,你想干什么?”
我的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意。
他眼中閃過一絲輕蔑:“林悅,你覺得你能走得了嗎?既然選擇了這場戲,就該演到底?!?/p>
幾個保鏢鉗制著我的手臂,強行將我?guī)Щ爻碳覄e墅。
我看著這個曾經(jīng)以為會是歸宿的地方,只覺得諷刺。
“你已經(jīng)有了蘇瑾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為什么還要糾纏我?”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聲音冷得像冰。
程巖扯了扯嘴角:“我母親要見你?!?/p>
這四個字讓我的心瞬間沉到谷底。
三年前,程母因一場意外導(dǎo)致高位癱瘓。
那些專業(yè)護工都被她刻薄的性子折磨得紛紛離職。
而我,為了能留在程巖身邊完成任務(wù),特意去考了護理資格證,日夜照料她的起居。
換來的卻是無休止的羞辱和折磨。
我右臂上那道猙獰的疤痕,就是她某天突然發(fā)怒,將滾燙的藥湯潑在我身上留下的。
程母總是在我面前炫耀,說蘇瑾多么溫柔賢惠,只是可惜身子太嬌弱,照顧了她一天就累得受不了。
“現(xiàn)在你的夫人是蘇瑾,照顧母親的責任自然該由她來承擔?!?/p>
我冷冷地說。
程巖的臉色瞬間陰沉:“蘇瑾現(xiàn)在懷著孩子,你難道不明白嗎?”
“這些年都是你在照顧我母親,繼續(xù)照顧下去又有什么問題?”
他的語氣里帶著命令:“只要你好好照顧我母親,程家少奶奶的位置依然是你的?!?/p>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多么可笑的交易。
他讓別的女人懷了孩子,卻還妄想我能為他繼續(xù)付出。
“程巖,我和你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母親的事與我無關(guān),請讓我離開。”
“林悅,你鬧夠了沒有?”
他的聲音冷得刺骨,“我說過多少次,我不會娶蘇瑾,你永遠是程家的女主人,這還不夠嗎?”
“抱歉,一切都結(jié)束了?!?/p>
他突然冷笑:“你以為這樣就能逼我放棄蘇瑾和孩子?天真!那個孩子必定是程家的繼承人?!?/p>
頓了頓,他瞇起眼睛:“而且,會是唯一的繼承人。”
“去做個絕育手術(shù),這次的事情就算了?!?/p>
他的話像一把刀,剜在我心上。
但這一次,我不再感到疼痛。
3.
“夠了!”
我冷冷地看著程巖,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這一切都結(jié)束了,我不會去做什么手術(shù),更不會再照顧你母親?!?/p>
四年的隱忍,四年的委屈,在這一刻終于畫上句點。
我不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林悅了。
我轉(zhuǎn)身抓住行李箱的手柄,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
這個行李箱里裝著我這些年的全部:營養(yǎng)師證書、護理資格證、廚師證...每一張證書都是為了討好程家而考取的,如今看來是多么可笑。
“現(xiàn)在,我要離開這里,至于你母親的照料,不如交給你真正的夫人吧?!?/p>
我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
話音未落,程巖猛地擋在我面前。
他高大的身影遮住了走廊的燈光,像一堵無法逾越的墻。
他的眼神像寒冰一般刺骨,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意:“我母親說了,她只要你照顧,現(xiàn)在,立刻去她的房間!”
他的聲音里不帶一絲溫度,就像當初在訂婚宴上宣布蘇瑾懷孕時那樣冷酷。
蘇瑾站在他身后,一手輕撫著微隆的腹部,嘴角掛著勝利者的微笑。
她精心打扮過的臉龐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眼神無聲地宣告著:即便你曾是這個家的準主人,現(xiàn)在也不過是個可憐的替代品。
她的存在就像一把利刃,無情地撕裂著我最后的自尊。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我突然明白了一切。
原來在程巖眼里,我從始至終不過是個廉價的護工,一個可以任意支配的棋子。
那些所謂的愛情承諾,不過是他為了留住一個免費傭人的謊言。
“程總,我們之間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請讓我離開?!?/p>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聲音平靜得不帶一絲波瀾。
這種平靜來源于心死的麻木。
他眼中閃過一絲狂怒,那是我熟悉的、暴力前的預(yù)兆:“林悅,我是在給你機會!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演戲嗎?別忘了,每次都是你主動回來求我。”
我輕輕笑了。
是啊,曾經(jīng)我確實一次次地靠近他。
每當他傷害我,我都會找各種理由原諒他。
如果不是為了完成系統(tǒng)的任務(wù),我怎么會忍受這些羞辱?
我曾經(jīng)是真的愛過他,但換來的只有無盡的傷害。
那些傷口早已結(jié)痂,卻在今天全部崩裂。
此刻的我,看著面前這個曾經(jīng)愛過的男人,心中只剩下徹骨的失望。
那個溫柔體貼的程巖,或許從來就不曾存在過。
“抱歉,程總,我不會再照顧令堂了?!?/p>
我的語氣平靜,就像在陳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實。
我以為自己已經(jīng)說得夠清楚,但程巖卻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強行將我拖向二樓。
他的手指深深陷入我的皮肉,留下青紫的痕跡。
那個我再熟悉不過的房間-程母的居所,此刻像一個即將吞噬我的深淵。
曾經(jīng)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我在那里承受著她無休止的謾罵和羞辱。
那些被燙傷的傷疤,被潑到身上的粥水,刺耳的辱罵聲,都在提醒著我那段屈辱的時光。
但現(xiàn)在,我不會再忍受了。
程母已經(jīng)坐在輪椅上等著,她那張保養(yǎng)精致的臉上寫滿了陰郁。
看到我的那一刻,她的臉瞬間扭曲,就像一條即將發(fā)動攻擊的毒蛇:“見人,能照顧我是你的福分,現(xiàn)在竟敢擺譜?”
話音未落,她抬手就是一記耳光。
我被程巖鉗制著,根本無法躲避,只能任由那個巴掌落在臉上。
火辣辣的疼痛蔓延開來,但比起內(nèi)心的絕望,這點痛楚根本不值一提。
程母冷冷地盯著我,眼中滿是輕蔑:“我兒子能看上你,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F(xiàn)在還敢跟我擺脾氣?”
她的每一個字都帶著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仿佛我真的該為了這份“恩賜”而感恩戴德。
“程夫人,您的兒子已經(jīng)有了新的妻子,而那個人不是我,我不會再照顧您了。”
我直視著輪椅上的女人,目光堅定,“現(xiàn)在,我要離開這里?!?/p>
我的態(tài)度讓程母愣了一下。
這四年來,她從未見過我如此強硬。
片刻的驚訝過后,她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見人,你算什么東西?”
“一個連父母都不要的野種,也敢在程家放肆?”
4.
程巖聽著他母親對我的辱罵沒有絲毫反應(yīng)。
就像是過去的幾年一樣。
不論他母親說的多么難聽,他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就會轉(zhuǎn)身離開。
每一次他離開的背景都像是一把尖刀扎進我的心臟。
讓我千瘡百孔。
我從一次次的期待變成了絕望,又變得麻木。
從前為了完成任務(wù),我不得不忍受這一切。
即便她將滾燙的粥潑在我的身上我也不能說什么。、
但是我現(xiàn)在我終于可以說不了。
我像是看小丑一樣盯著程母。
程母那張保養(yǎng)得宜的臉逐漸扭曲,像是要將我活活吞掉。
“你這個見人,還杵在那干什么,天生伺候人的命?!?/p>
“還不快給我按摩?!?/p>
“一會我要是吃不到你做的飯就打折你的腿。”
她永遠是這個命令人的語氣。
想盡辦法的折磨我,把我的
今天終于不用再唯唯諾諾不敢還嘴了。
“老妖婆,想吃你自己不會做啊。”
“你算那根蔥,還想使喚我?!?/p>
壓在我心底的話終于說出口的話,心情瞬間通暢。
我在程母的尖叫聲中撥通了報警電話。
“您好,我要報警,這里有人非法拘禁,還強迫我照顧癱瘓病人,對我進行言語辱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