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我剛出客房,就看見江清月套著莫宸的素色禪修服。
寬大的領(lǐng)口敞著,露出大片泛紅曖昧的痕跡。
“林溪姐姐!你快管管阿宸哥哥嘛!人家都被他喂胖了!”
“人家不過提了句想喝紅豆沙,他就非要下廚,結(jié)果做這么多,我根本吃不完嘛~”
她戳著餐盤里堆成小山的甜點(diǎn),眼尾挑起一抹得意。
莫宸端著藥膳粥走到她身邊坐下,舀起勺粥仔細(xì)吹涼,一口口喂她喝:
“特意加了黃芪和枸杞補(bǔ)氣,聽話,快趁熱喝。”
我站在原地,胃里一陣抽搐。
我從未見過莫宸進(jìn)廚房。
我胃病發(fā)作時(shí)疼的下不來床,想讓他幫忙泡杯紅糖水。
他卻冷冷說:“你能不能別那么作。食亦是欲,當(dāng)節(jié)制,心靜則身安?!?/p>
我當(dāng)時(shí)以為他是不愿下廚,如今才明白,是我沒有這個(gè)資格。
莫宸隨手一指桌上的白粥,把醬菜碟往我面前一推:
“你胃不好,簡單吃點(diǎn)吧?!?/p>
清月突然嬌嗔地拽住莫宸胳膊:
“阿宸哥哥,怪不得姐姐生氣呢,你明知姐姐胃不好還拿生冷的糊弄人~”
“姐姐別氣啦,這些糕點(diǎn)分你一半,可別再怪我搶了阿宸哥哥的關(guān)心哦?!?/p>
她捏著那小半塊沾著口脂印的糕點(diǎn),碎屑簌簌落在我膝頭。
最香甜的餡料早被掏空,表面混著可疑的透明水漬,
我強(qiáng)忍著惡心,搖了搖頭:“謝謝,我沒什么胃口?!?/p>
清月突然紅了眼眶,淚珠在睫毛上打轉(zhuǎn):
“林溪姐姐是嫌我臟嗎?我知道,我只是個(gè)外人,不像姐姐你和阿宸……”
莫宸頓時(shí)臉色陰沉,他站起來接過清月手里的糕點(diǎn),直接粗暴地塞到了我嘴里。
食物直抵我喉底,我難受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溢滿眼眶。
莫宸冰冷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咽下去?!?/p>
“清月身子?jì)扇跏懿坏脷?,你別不識(shí)好歹?!?/p>
我狠狠推開面前的男人,跑到洗手間催吐,一番折騰下來我滿頭都是冷汗。
身體不好的人不止她清月,還有為他熬出胃病的我。
只是莫宸根本不會(huì)想到這些,他只看得見江清月眼眶的淚珠。
打開洗手間的門,突如其來一巴掌扇在我臉上,火辣辣的疼。
我轉(zhuǎn)頭對(duì)上江清月清秀的臉,不再有以往的乖巧柔弱。
居高臨下一臉陰狠地瞪著我:
“林溪,你還真是不要臉,纏了阿宸哥哥七年還不肯放手,真讓人惡心?!?/p>
“從他見我第一眼起,他愛的人就是我江清月,你連替身都算不上?!?/p>
我渾身無力不想和她過于糾纏,捂著胃和她擦肩而過。
“這是你們的定情信物吧?這種東西,你也配戴?”
清月一把扯下我頸上的護(hù)身符,直接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jī),“啪”的一聲點(diǎn)燃火焰。
那是我和莫宸一起去寺廟求來的。
我們一人一個(gè),說是定情信物,保佑我們長久平安。
“不要!”
我瘋了似的撲過去,卻被她側(cè)身躲開。
眼睜睜看著那串護(hù)身符,在清月的手中,被火焰吞噬,化為灰燼。
她得意地笑著,將灰燼猛地吹向我臉上。
我瞬間雙眼通紅,不受控制地抬起手掌。
江清月卻忽然尖叫一聲,自己向后倒去,將旁邊的花瓶撞落在地。
莫宸聞聲而至,一把將她緊緊護(hù)在懷里,怒不可遏沖我吼道。
“林溪,誰給你的膽子傷害清月的!”
江清月“嚶嚶”哭泣,指著我:
“阿宸哥哥,林溪姐姐她……她推我,她還要燒我的頭發(fā)……”
我嘶聲哭喊,指著地上的灰燼:
“我根本沒碰她!是她毀了我們的護(hù)身符!她把它燒了!”
莫宸聞言,看向地上的灰燼,眼神微動(dòng),似有一絲不忍。
但就在這時(shí),清月突然“哎呀”一聲,捂住手腕,鮮紅的血從指縫滲出。
“清月!”莫宸立刻被吸引,緊張地查看她的傷勢(shì),然后回頭怒視我:
“夠了!你如此容不下清月,就先搬出去冷靜一下,等清月氣消了再說!”
我被趕出了莫家,護(hù)身符被毀,心也徹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