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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時,謝京年眼底透著陰狠。
可亂飛的子彈卻打中了付媛安的肩膀,玻璃窗炸開,刺傷了副駕上的沈落梨。
“啊——”
她紅著眼,忽然尖叫出聲。
一聽到熟悉的聲音,謝京年立刻慌了神,拍暈手上的二人以最快的速度沖向沈落梨。
“梨梨!”
只見她手臂被玻璃扎出了一小塊,冒出了絲絲鮮血。
“京年,我真好疼......”
冒著哭腔的聲音,讓謝京年一下子臉色煞白,“梨梨,你別急,我馬上帶你去醫(yī)院包扎!”
這時,一旁的保姆終于忍不住開口:
“謝先生,夫人中槍了!鮮血流了一地,要先把她送進醫(yī)院才可以,否則有性命危險!”
聽到保姆的話,謝京年終于舍得將目光投向付媛安。
見子彈的位置只是射中了肩膀,他下意識松了口氣,摸了三年的槍,什么傷口致命他再懂不過。
“不是致命傷口,媛安,你先忍一忍。”
付媛安攥緊雙手,難以置信地開口,“忍?”
謝京年不耐地移開視線,望向了懷里的人。
車胎早已被人打爆,泄了氣,沈落梨哭哭啼啼著不肯走路,“京年哥,你背我好不好?我走不動路......”
謝京年二話不說直接橫抱起沈落梨。
付媛安望著這一幕,心徹底碎成齏粉。
“那我呢?謝京年,她僅僅只是破了皮啊,真正中彈的人是我!”
說完,她還吐了口血。
謝京年心口一緊,竟然停下了腳步,“安安,如果車子沒壞,我一定帶你們兩個人一起離開?!?/p>
“可現在我只能帶走一個人,傭人年紀大,沒辦法抱起你,在這里等我好不好?”
他自認為合情合理的解釋讓付媛安瞬間笑出聲。
傷口的不斷痛著,連寒風也冰冷得刺骨,可她卻覺得胸口處更痛。
臨走前,謝京年為了不讓沈落梨見血,沒槍殺那對夫妻,只是簡單綁住。
“媛安,看好他們,等我回來。”
付媛安荒唐的笑了,沒有作聲。
最后,竟然連保姆也帶走了。
“你想讓我死在這里嗎?”付媛安語氣冰冷,毫無感情。
謝京年這才停下腳步,一見到沈落梨流血,他就慌得失去了理智。
“安安,是我沒考慮周到,抱歉?!?/p>
他將保姆留下,就直接轉身離開。
寂靜的夜晚中,付媛安望著那對越走越遠的背影,心如刀絞。
三年前,她第一次遇見了謝京年,人人都說他冰冷禁獄,從來不會用情辦事。
被人追殺時,謝京年的靜脈被人硬生生割開,他連眉都沒皺,別人的刀都抵到謝京年的脖子上,他也能冷靜應對。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只是看見沈落梨出了一點血,就不顧一切抱著她徒步離開大山。
甚至不惜將付媛安一個人留在這里。
“夫人,那對夫妻......真的不用殺死嗎?”
傭人瑟瑟發(fā)抖,寂靜的黑夜中,連一絲聲音都一清二楚。
付媛安回頭,對上了那對夫妻驚恐的視線。
那一瞬,她從他們眼中看見了無數情緒,后悔、難過、懼怕......
付媛安一步步走過去,即將靠近時,傭人忽然沖過去攔住了她,“夫人!太危險了!你想干什么?”
她輕笑一聲,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你放開,我自有分寸。”
最后,在傭人震驚的目光下,付媛安松開了那對夫妻的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