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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能是我!”
裴陸蕭厲聲道,直勾勾盯著男人,似乎下一秒,就要從眼眶中蹦出兩條毒蛇撕咬在床上的男人。
他神經(jīng)質(zhì)地扣著手指,不懷好意地打量著四周。
陳設擺件華美,肯定是房子的主人精心布置的。
明天就是他們的訂婚宴了。
要不是蘇樂語老是躲著自己,往郊區(qū)跑,讓他起了疑心,他還不知道要被懵在鼓里多久!
裴陸蕭一個健步?jīng)_上去扼住裴陸澤的脖子:“你說過的!你不會跟我搶的!你害得我被人拐走!現(xiàn)在又要拐走我的未婚妻!”
“不是的,我沒有?!?/p>
裴陸澤從嗓子擠出幾個字,呼吸顫抖。
裴陸蕭細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他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讓蘇樂語念念不忘這么多年。
甚至不惜金屋藏嬌,也要和他在一起。
容貌?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嫉妒使人面容扭曲;“她不就是喜歡你這張臉嗎?你要是變成丑八怪,我看蘇樂語還能不能對你這么好!”
裴陸蕭揮揮手,示意身后的保鏢上前:“去!把他的臉劃爛!”
保鏢們面面相覷,為難道:“二少爺,這是大少爺啊......先生最看重面子。即使在討厭大少爺,重要場合也是要一起露臉的。要是您毀了大少爺?shù)娜菝?,先生會怪罪我們的?!?/p>
“我不管!”裴陸蕭抬高聲量,“他搶了我的女人,必須付出代價!”
饒是怎樣撒潑打滾,保鏢們都停在原地,沒有動作。
見這招不管用,裴陸蕭冷笑道:“你們不敢,那就我來!”
他捏起裴陸澤的下巴,刀尖從耳側(cè)開始一直來到下巴!
這張英俊臉蛋立即變得詭異而恐怖。
又扯開裴陸澤的衣領,拿起刀在他的胸口劃了數(shù)十刀!
“我就不信蘇樂語會對著滿身傷疤的男人起興趣!”
“唔!”
裴陸澤咬緊下唇,劇痛從胸前擴散開來,逼得他冷汗直流。
胸前已經(jīng)血糊成了一片,骨頭幾乎要破膚而出!
裴陸蕭看著自己的杰作,滿意地點點頭。
“把他裝進行李箱里,帶出去吧。”裴陸蕭沉聲道。
裝進行李箱是為了躲開門口的保安,天知道他想見裴陸澤一面有多難。
蘇樂語在這棟郊外別墅周邊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
今天借著單身派對的由頭,讓朋友把蘇樂語灌醉,他才有機會見到裴陸澤。
“哥哥,好好去G國吧,永遠別再回來?!?/p>
他附在裴陸澤的耳邊悄聲道:“這樣對所有人都好。爸爸媽媽厭惡你,樂語姐姐和我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這個家里已經(jīng)沒有你的位子了。你不是一直要去G國嗎?我滿足你。這是弟弟唯一能夠幫你做的事了?!?/p>
裴陸蕭早就從母親那知道當年的事實,那些陰差陽錯的愛恨情仇,知道裴陸澤要去做換心手術(shù)。
這件事成了裴家的密辛,對蘇樂語三緘其口。
裴陸蕭露出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微笑,在胸前劃著十字祈禱。祈禱裴陸澤死在手術(shù)臺。
他不能殺死他,會壞了將來的夫妻感情,只能將希望寄托于上帝。
可裴陸蕭不知道,裴陸澤比自己還要虔誠地祈求:再也不要回來了。
裴陸澤在經(jīng)過簡單的傷口處理后,登上裴家的私人飛機。
起飛的同時,遠在天邊的蘇樂語若有所感的往機場的方向望了一眼。
她甚少喝得這么醉過。
這幫子人不知吃錯了什么藥,碰起杯來沒完沒了。
也好,喝多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可現(xiàn)在躺在酒店的床上,那個不愿去想的人臉卻又浮現(xiàn)在腦海里,怎么也趕不走。
蘇樂語喃喃地念著他的名字。最后一個字總是低不可聞,像一句嘆息。
剛回來的裴陸蕭恰好看到這一幕。
他走上前,手熟稔地解開女人的襯衫紐扣:“是我呀,樂語姐姐?!?/p>
他貪婪地注視蘇樂語如玉的面孔,明明是英氣俊美的面容,閉上眼卻像一尊玉菩薩。
玉菩薩睜眼,玉菩薩起身。
裴陸蕭偏偏不讓,他低下頭,小聲地說:“明天就是我們的訂婚宴了,樂語姐姐,你難道不想嗎?”
他的手在起伏的胸膛游移:“我們該做些夫妻該做的事了?!?/p>
“裴陸蕭?!迸说淖ё∷奶幾鱽y的雙手,“別這樣?!?/p>
她搖搖擺擺地站起來:“我要回去了?!?/p>
“你去哪!”裴陸蕭怒不可竭,“我已經(jīng)把裴陸澤送去G國了!”
空氣凝滯。
下一秒,蘇樂語轉(zhuǎn)身,抬手給了他一個巴掌:“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