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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熱的血液爭先恐后地冒出,濺了蘇樂語一臉!
艷紅的血液襯得女人更白了,像是日本故事中走出來的精怪妖孽。她抬眼,直勾勾地迷戀地與裴陸澤對視。
只是對視。
男人卻感覺自己被蘇樂語框柱了,要被吸進(jìn)她的身體里。
他張了張唇,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說不出話來,只能艱難地吐出兩個字:“瘋子。”
這兩個字像是給女人打了興奮劑,她又舉起那把刀!
裴陸澤趕緊支起身體,將那把刀奪下,轉(zhuǎn)身按了急救按鈕。
蘇樂語才如夢初醒,舔了舔垂落下來的血珠,咸咸的。啟唇道:“我是瘋子,只要你愿意,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你別來這里!”
“除了這個?!?/p>
刀口太過鋒利,傷口血流如注,落在裴陸澤潔白的床單上,像是要把他浸染。
裴陸澤暼了眼床單上愈暈愈開的血流,莫名地生氣起來。蘇樂語弄臟自己的床單像是一件天大的事,他再也不能忍受這個畫面,把氣都撒在了始作俑者身上。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裴陸澤握緊雙拳,拳頭全都砸在蘇樂語的胸膛上。
眼淚像斷了珠的線般落下,他不懂自己為什么要哭,為誰而哭,更不知道如何停止。但哭泣這事總要有個說法,他想好了,就當(dāng)自己是為潔白的床單而哭。
愛人的眼淚擊潰了蘇樂語所有的防線,她想要抱住眼前的人兒,卻被推開,連眼淚也不讓他擦。
她這回學(xué)乖了,直直坐在那里任由拳頭砸向自己,嘴里不斷重復(fù)著:“別哭,別哭,別哭?!?/p>
兩個復(fù)讀機。
護(hù)士終于趕來了,她趕緊帶著唇色蒼白的蘇樂語處理傷口。
蘇樂語起身那一刻,裴陸澤換了話術(shù),認(rèn)真地說道:“你再進(jìn)一次我的房間,我就讓你永遠(yuǎn)見不到我?!?/p>
她知道她他得出來。
蘇樂語出現(xiàn)的時間那么短暫且怪異,讓裴陸澤誤以為是個過于真實的噩夢。
幾天后,醫(yī)生夸贊他恢復(fù)得不錯,并建議他到周圍散散步。
醫(yī)院的休息區(qū)建得很不錯,長長的石子棧道,配上茂密的綠植。
屋頂全部是透明玻璃,大片陽光灑下,照得所有人都暖陽陽的,散著金光。
正是在這種金光的作用下,讓坐在躺椅上,捧著筆記本電腦,儼然一副精英做派的蘇樂語與周圍格格不入。
裴陸澤甚至以為這是病情加重的幻覺。
直到幻覺朝自己走來。
“陸澤,你調(diào)理得好嗎?看樣子氣色好一點了?!?/p>
裴陸澤不愿跟面前的女人繞彎子,他直說道:“你是在等我嗎?要和我偶遇。”
蘇樂語緩慢地眨了下眼睛,將腦中虛擬的處理器打開:“是?!?/p>
她繼續(xù)道:“我在這里等了好久,因為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會來?!?/p>
“去看看腦子吧。五樓。”
裴陸澤沒有一絲波瀾:“你覺得自己守在這里很偉大嗎?我會很感動嗎?省省吧,我不吃這套?!?/p>
“我沒有?!碧K樂語垂下眼,像小狗,“我只是想再見你一面?!?/p>
“可是我不想?!迸彡憹蓳u頭,“回去吧,你來G國這么久,公司維持運轉(zhuǎn)地很艱難吧?!?/p>
豈止是難以運轉(zhuǎn)。
裴父回去后,便發(fā)了狠地與自己作對,非要掙得魚死網(wǎng)破才好。家族的好幾個長老都開始給自己施壓,股市也受到了影響。
當(dāng)年的事時隔太久,她沒有證據(jù),也無法起訴。就這樣拖著,僵持著。
G國和公司隔了好幾個時差,她常常要在深夜開會,作息顛三倒四的。
她割得那下太狠,手筋都快斷了,卻要處理那么多業(yè)務(wù),更是雪上加霜。
除此之外,她還要留在這里,蹲守一次偶遇。
蘇樂語知道自己開始發(fā)燒了,但她無所謂。她小時候發(fā)過很多次燒,被蘇樂言捉弄的,被所謂的父親嚇的,他免疫了。
能治好的她的藥只有一個,裴陸澤。
她道:“沒關(guān)系,我不能留你一個人在這里?!?/p>
“隨便你?!?/p>
裴陸澤轉(zhuǎn)頭就走。
蘇樂語隱隱有種預(yù)感,如果這次不留住他,那這次見面就將是他們最后的交談!
于是她高聲說道:“我已經(jīng)去做了心臟配型了,和你的很成功,已經(jīng)開始進(jìn)行二次檢驗了!”
眼前人如她所料般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