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由于始終沒有池言卓的消息,彥明琛的情緒再次失控。
“找不到?什么狗屁的找不到?我想聽的不是這三個字!”
屋內(nèi)物品被砸得一片狼藉,站立的一排手下噤若寒蟬,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響,生怕BOSS下一個拿來開刀的,會是自己。
彥明琛怒指那群手下咆哮:“你們這群沒用的廢物!我養(yǎng)你們有什么用??。。俊?/p>
“琛哥,你也別太生氣了,別氣壞了身子?!?/p>
就在這時候,房門被推開,一個面容清秀的男生走了進(jìn)來。
“池言卓那小子,說不定已經(jīng)逃到境外去了。”
“這半個月來,我們的人已經(jīng)竭盡全力搜尋,如果他還留在境內(nèi),不可能一點(diǎn)線索都沒有?!?/p>
此人名叫薛云,和池言卓一樣,也是SE組織的頂級殺手。
兩人地位雖然相當(dāng),但他與池言卓的關(guān)系卻一直不睦。
原因無他,只因薛云傾心于彥明琛,而彥明琛的眼中卻只有池言卓,這讓他對池言卓心生怨恨,覺得對方奪走了本該屬于他的東西。
見薛云試圖靠近自己,彥明琛毫不留情地一把將他甩開。
“你給我閉嘴!出境?”他冷笑一聲,“如果他真的逃到境外,而我卻沒有得到半點(diǎn)消息,你意思是覺得我彥明琛沒用,還是覺得SE的人都是廢物?”
一旁剛被斥責(zé)完的“廢物們”聞言,心中不禁一陣唏噓。
“我不是這個意思……”薛云委屈地癟了癟嘴,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琛哥,你為什么非要找他回來啊?”
“一個叛逃組織的叛徒,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直接殺了他!”
“也省得現(xiàn)在還要耗費(fèi)人手去找他了?!?/p>
最后他提議:“要不我們直接在暗網(wǎng),對他下國際追殺令?”
“最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你說什么?”不等他話音落下,彥明琛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掐住了他的喉嚨,怒喝一聲,“你再說一遍!”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一旁的手下瑟縮了一下,他們心中無不佩服這小子的膽量。
SE里眾所周知,自從一年前池言卓離開后,他們的BOSS就發(fā)了瘋似的想要找到人。
哪怕再生氣,他也從未說過要如何對付池言卓的話,還再三交代不許傷其分毫,否則他們也不會束手束腳的,一年了還沒能把人給抓回來。
明眼人都能看出,BOSS對池言卓的在意程度非同一般,也只有這小子膽大包天,敢說出這種話。
“怎么?”彥明琛露出一個陰狠的眼神,“你很想要他死嗎?”
隨后冷冷地說:“要不我現(xiàn)在就先讓你死?”
“琛哥……我、我……不是……”薛云憋得滿臉通紅,呼吸急促,艱難地開口求饒:“對不起,琛哥,我錯了……”
"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彥明琛看著他的表情,隨后一臉嫌惡地將他猛地甩到地上。
“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次!”
薛云終于得以喘息,連滾帶爬地跪在彥明琛面前,連連點(diǎn)頭應(yīng)和:“是是是,我明白了琛哥,我再也不敢多嘴了……”
話雖如此,他心中卻暗暗給池言卓記上了一筆。
房間陷入短暫的寂靜后,薛云瞥了一眼依然滿臉怒容的彥明琛,自以為是地提議:“琛哥,池言卓不是最在乎他的那個姐姐嗎?”
彥明琛側(cè)眸看了過去,"什么意思?"
“據(jù)我所知,池夢然的骨灰現(xiàn)在還存放在殯儀館,沒有下葬?!?/p>
他臉上掠過一絲陰沉的神情,“我們不如把池夢然的骨灰取來,再把消息放出去,我就不信池言卓還能沉得住氣不現(xiàn)身。”
等把池言卓抓回來后,他一定要讓他也嘗嘗,今天自己所遭受的屈辱。
薛云暗暗的想著。
這番話,猶如醍醐灌頂,彥明琛突然輕聲笑了起來,他微微彎下腰,伸手輕輕抬起薛云的下巴,拇指溫柔的摩挲了一下他的臉頰。
“你這個主意真不錯,好孩子,琛哥剛才有沒有弄疼你?”
薛云雙手緊緊握住那只貼在自己臉頰上的寬大手掌,嘴角帶著一絲苦澀的笑意,輕輕搖了搖頭,“不,不疼的,真的不疼!”
“嘖,丑死了。”彥明琛看到他這副模樣,嫌棄地抽回了手,嘟囔了一句:“你要是能有小家伙一半好看就好了?!?/p>
這番話就像刀一樣扎在薛云的心上。
要說他不難受,那絕對是假的,但他卻不敢反駁半句。
彥明琛冷冷地掃了一眼身旁的幾名手下,語氣低沉地說:“剛才的話你們都聽清楚了吧?”
“還需要我再重復(fù)一遍該怎么做嗎?”
“聽清楚了!”手下們異口同聲地回應(yīng)道。
“行了行了?!睆┟麒〔荒蜔┑財[了擺手,語氣中透著些許煩躁:“滾吧,都滾吧啊,沒有好消息就不要回來煩我。”
眾人散去后,彥明琛才重新將目光,看向那個跌坐在地上的人。
薛云的長相其實(shí)還算可以,但與池言卓相比卻遜色不少,尤其在彥明琛看來,兩人根本沒有可比性。
而此刻,薛云那副哭哭啼啼的模樣,更是讓彥明琛心生厭煩。
見他依舊坐在地上默默流淚,彥明琛不禁皺起眉頭,不耐煩地喝道:“你還在這里干什么?趕緊滾出去!”
“看到你們這些人就心煩?!?/p>
面對如此嫌棄的態(tài)度,薛云不敢有任何反駁,只是一個勁兒地點(diǎn)頭附和:“是是是,我這就滾,琛哥你別生氣……”
彥明琛懶得多看他一眼,轉(zhuǎn)身望向落地窗外,喃喃自語道:“哎~我的小家伙什么時候才能回家呢?真是有點(diǎn)忍不住想他了……”
地上的人憤憤地爬起身,心中對池言卓的怨恨又加深了幾分。
*
這天夜里,池言卓用過晚餐后,剛洗完澡就悠閑地趴在床上,嘴里還叼著一根棒棒糖,興致勃勃地玩著游戲。
正當(dāng)游戲進(jìn)入最關(guān)鍵的時刻。
突然,夏麒安的電話打了進(jìn)來,導(dǎo)致他操作失誤。
看著屏幕上彈出“Game Over”的提示,池言卓不禁感到一陣懊惱。
“夏、麒、安!你怎么回事???看看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昂?請問您有什么事嗎?”
聽到對方那幾乎咬牙切齒的語氣,夏麒安也顧不上多做解釋,急忙開口:“言卓哥,出大事了!”
池言卓再次打開游戲關(guān)卡,一邊操作一邊嘟囔:“這大晚上的能出什么大事?”
“火星撞地球了?還是世界末日了?”
“如果都不是的話,拜托別打擾我玩游戲,OK?”他有些抱怨的說:“我剛才差點(diǎn)就通關(guān)了,這下又得重新開始。”
“池言卓!”夏麒安此刻心急如焚,他大聲喊道:“先別管你那什么破游戲了,你現(xiàn)在立刻馬上趕緊收拾東西跑路!”
意識到對方不是在開玩笑,池言卓一個激靈的坐起身來,急忙將口中的棒棒糖取出,焦急地追問:“你說什么?發(fā)生什么事了?是SE的人找到這里了嗎?這不應(yīng)該??!”
他這段時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么可能會暴露?
“哎呀,不是啦!言卓哥,我的親哥!真的沒時間解釋了!”夏麒安急得幾乎要哭出來了,“我剛剛看到一則最新報道,賀商珝他回國了!”
“就在一個小時前剛下的飛機(jī),這會兒已經(jīng)在趕往酒店的路上了!”
“臥槽?!你說真的?”池言卓腦袋嗡地一聲,瞬間被嚇得不輕,急忙掀開被子下床,手忙腳亂地開始穿衣服。
這個消息的震撼程度,可比他被SE的人發(fā)現(xiàn),還要來的恐怖。
池言卓不解的問:“你之前不是說,他至少半年內(nèi)不會回國嗎?怎么現(xiàn)在突然殺回來了?”
“這我哪知道啊?”夏麒安真是欲哭無淚。
他趕忙催促著說:“言卓哥你還是趕緊抓緊時間吧!預(yù)計還有十分鐘左右,賀商珝就該到酒店了?!?/p>
“靠!不是吧?”池言卓急忙加快手上的動作,“時間這么緊迫,你怎么現(xiàn)在才和我說?”
“我的哥誒,這可不能怪我??!”夏麒安有些委屈的解釋:“我可是一看到消息就立馬給你打電話了?!?/p>
“還好我今晚沒早睡,要不然……”
夏麒安不敢想象,如果他沒有發(fā)現(xiàn)賀商珝回國,要是池言卓在酒店房間被撞破,將會是怎樣一番情形。
但現(xiàn)在不是說假設(shè)的時候,他話鋒一轉(zhuǎn),“不過言卓哥你放心,我已經(jīng)侵入了酒店的監(jiān)控,會時刻注意酒店內(nèi)的動向,但你務(wù)必趕在賀商珝上樓之前,離開房間。”
“行,我知道了。”
池言卓開始懊悔不已,僅僅過了半個多月的安逸生活,就把自己所處的困境忘得一干二凈。
果然,人不能過度沉溺于安逸閑散,否則真的很容易廢掉。
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夏麒安簡直如坐針氈,他連忙提醒,“言卓哥,你快些把房間恢復(fù)原樣,然后趕緊溜,可千萬不要被逮到了?!?/p>
“好好好,我這就收拾!”
池言卓不敢耽擱,迅速穿好衣服后,又麻利地整理好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