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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孕五個月,丈夫陸澤言猩紅著眼把我拖到醫(yī)院,
嘶吼著問我肚里的孩子打不打,那是他好兄弟林浩宇的種。
上一世,我護著肚子,怨毒地罵他:
“要不是你,我怎么會和浩宇分開!我就是要給他生孩子!”
結(jié)果呢?
林浩宇騙光我家產(chǎn),打斷我的腿,我流產(chǎn)死在出租屋,而陸澤言......
他為我報了仇,卻孤獨終老。
重來一世,我看著眼前暴怒的男人,聽見他心底撕、裂的聲音:
【五年......老婆,你告訴我,這五年到底算什么?刀子捅進來都沒這么疼......】
【這孩子你到底打不打?】
我心口一窒,脫口而出:“老公,我打?!?/p>
......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冰冷的儀器光線晃得我眼睛疼。
陸澤言的手像鐵鉗一樣攥著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他雙眼布滿血絲,額角青筋暴起,像一頭瀕臨失控的野獸。
“老婆!我最后問你一次,這個野種,你打,還是不打!”
他的聲音嘶啞,每個字都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帶著毀天滅絕的憤怒。
我看著他,心臟的位置傳來一陣熟悉的,尖銳的刺痛。
上一世,就是在這里,我挺著五個月的身孕,滿臉怨恨地瞪著他,
像個瘋子一樣尖叫:
“陸澤言!你憑什么管我!當初要不是你用卑鄙手段拆散我們,我早就嫁給浩宇了!
現(xiàn)在我懷了他的孩子,我就是要生下來!氣死你!”
我還記得他當時的樣子,憤怒到極致,反而笑了出來,那笑聲比哭還難聽。
他說:“好,蘇晚,我成全你。”
然后,他真的成全了我。
他放任我去找林浩宇,看著林浩宇哄騙我掏空了父母留下的公司,
看著林浩宇在我流產(chǎn)后對我拳打腳踢,將我囚禁在陰暗的出租屋。
我死的時候,瘦得不成了人形,渾身是傷。
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沖進來抱著我尸體痛哭的陸澤言。
后來聽說,他傾盡所有,讓林浩宇身敗名裂,鋃鐺入獄,
但他自己,也一生未娶,守著我的骨灰孤獨終老。
多么可笑,我恨了他一輩子,罵了他一輩子,
他卻是我死后唯一為我流淚,為我報仇的人。
而我愛了一輩子的林浩宇,才是一切悲劇的根源,
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人渣!
劇烈的悔恨和痛苦像潮水般將我淹沒。
“......晚晚?蘇晚!老婆!”
陸澤言見我失神,猛地搖晃我的肩膀,眼底的瘋狂幾乎要溢出來。
【她怎么了?嚇傻了?還是在想那個野男人?老婆,你就這么恨我嗎?恨到用這種方式來報復我?】
他的心聲像電流一樣鉆進我的腦海!
我猛地抬頭,震驚地看著他。
我能......聽到他的想法?
這是......重生了?還附帶了金手指?
【五年......我們結(jié)婚五年了......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要什么我給什么,你說不想爸媽的公司沒落,我拼了命把它做到行業(yè)頂尖......到頭來,我在你心里,連個給你提鞋都不配的林浩宇都比不上?】
【這個孩子......五個月......算算時間,就是上次她‘出差’的時候......呵,好一個出差,原來是去找林浩宇私會了......老婆,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他的心聲一句比一句悲涼,一句比一句絕望,像無數(shù)根針扎在我的心上。
原來,他什么都知道。
原來,他承受了這么多痛苦。
上一世的我,真是瞎了眼,蠢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