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這樣,我心里一股無名火。
她越是這個樣子我就越看不慣,本來我還沒決定到底是要錢還是要睡她,這會兒被她的話一激,直接警告道:“既然你冤枉我上學那會兒欺負過你,那你就更該知道我是什么人,我勸你不要跟我耍花招!”
李思雨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厭惡和憤怒,但是她沒有發(fā)作,只是瞪著我道:“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樣下三濫,我只想和平的解決這件事?!?/p>
“但愿如此?!蔽衣柫寺柤纭?/p>
當天夜里八九點,我還沒收到李思雨的消息,我以為這女的反悔了。
這讓我多少有點失望,不過也沒太放心上,悠閑的靠著沙發(fā),兩條腿搭在茶幾上,一邊嗑瓜子一邊看著電視。
忽然響起的電話,讓我一顫,看了眼手機屏幕,眉頭就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這個電話是我后媽打來的。
我媽不是我親媽,我親媽在我一歲多的時候就死了,這個媽是三歲那年我爸給我找的后媽,因為我媽去世的時候我年齡太小,所以對于媽媽這個名詞和稱呼,我只停留在我后媽身上。
“喂?!?/p>
“張旗,你睡覺了沒?”
“有事?”
楊曉芬在那頭干笑了兩下:“有點小事,我直接說了,你手上現(xiàn)在有錢沒有,我想找你借點錢?!?/p>
“借錢?”我很詫異的道:“你跟我爸不是存了錢的?”
“我跟你爸存的那點錢不夠?!?/p>
“做什么事要這么多錢?”我已經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
“你弟弟不是剛剛大學畢業(yè)嗎,他想在城里買套房子,我和你爸就想給他湊個首付讓他自己還貸款,你放心,他這個專業(yè)好找工作的,我讓他一有錢了就馬上還給你?!?/p>
我聽得眉頭直皺,還沒表態(tài),楊曉芬就又說道:“你放心,我跟你爸現(xiàn)在住的這套房子以后肯定是你的?!?/p>
“我沒錢,你找別人借吧?!蔽覜]得商量的說道。
見我一口回絕,楊曉芬的態(tài)度馬上就變了:“你這個娃兒怎么這么小氣哎?我就是問你借的,又不是不還給你……”
我直接掛了電話。
我這個后媽不算惡毒后媽,畢竟她沒有在我小時候隔三岔五的毒打我,但也僅限于此。
在我印象中,當初她自己沒生孩子的時候對我就不好,有次我爸出差去外地,家里就我倆人,她一到飯點就自己溜到街上去吃,壓根不管我吃什么,上學的時候還好,可以在學校里吃,可一到周六周日我就只能餓著肚子。
后來等她自己有了孩子,對我自然就更不必說。
掛斷電話不久,我爸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爸,你還好意思給我打電話,你覺得楊曉芬她有沒有道理?”我自然知道他是來做說客的,有些不耐煩。
“娃兒,你現(xiàn)在有錢沒有?”我爸帶著幾分慚愧的說道:“你有的話就先借給你弟用著你看行不?這個錢就算他不還給你我肯定也要還給你,你不要擔心打水漂?!?/p>
“他要買房子你就讓他自己買啊,為什么要用你的錢買?”
“不是買,就是給他出個首付。”
“楊曉芬又沒收入來源,她兒子到時候還不起房貸還不是一樣要賴到你身上,你都退休了,你那點退休金你覺得夠不夠負擔?”我語氣很不好的說道:“我不是照樣沒房子沒車,前段時間你已經給他買了個車了,現(xiàn)在又要買房,還來找我借錢,你覺得我該怎么想?我都二十八了?!?/p>
一番話說得我爸啞口無言。
他長長的嘆了口氣:“是爸爸對不起你,一碗水沒有端平,這件事以后不提了?!?/p>
放下手機,我心里有點堵。
平心而論,我認為從小到大,我爸對我和我弟弟都是一視同仁的。
區(qū)別是我弟的媽還在,可以不斷的吹枕邊風,影響他的意志。
而我媽已經去世了。
過了一會兒,我發(fā)現(xiàn)我微信上收到了一萬塊錢轉賬,是我爸給我轉過來的。
“兒子,爸只有這個能力,你弟那個車是你阿姨她非要買,你如果沒車開覺得不方便就回來把我這臺拿去開,反正我現(xiàn)在退休了也不上班,平時不怎么用車,這個錢是我的私房錢,你悄悄收了,不要讓你阿姨知道?!?/p>
看著這番話,我的鼻子忽然有些發(fā)酸。
我把錢退了回去,又經過一番思想斗爭后,問:“首付差多少?”
我爸沒有回,我又打了個電話過去:“首付差多少錢?”
“不多!就八萬?!睏顣苑覔屵^手機,急不可耐的說道:“你先借給你弟弟用一下,他說他兩年之內就還你。”
我聽到這女人的聲音就煩,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十八歲就出來工作,到現(xiàn)在所有的積蓄也就八萬,這還得加上昨晚李思雨撞翻我車賠的那幾千塊錢。
我東拼西湊的把錢轉到了我爸的支付寶上。
我對楊曉芬和她兒子毫無感情,但是我了解我爸的性格,也了解楊曉芬的性格,我知道這個事兒如果不妥善解決,我爸在家將永無寧日。
心情煩悶的躺在沙發(fā)上,我已經沒有了看電視的心思。
發(fā)了一會兒呆,旁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我瞥了一眼,是李思雨發(fā)來的消息。
“亞朵酒店,308?!?/p>
看到消息的內容,我仍然沒有動。
過了一會兒,李思雨的電話打了過來,我不想接,可是她連打了好幾個,手機震得我心煩意亂。
“你有病???一直打?!蔽医悠痣娫?,語氣不善。
李思雨愣了一愣,然后略帶嘲諷的說道:“你很奇怪,是你自己提出要用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的,咋了,現(xiàn)在又后悔了?還是說你yw,心里想可是身體不允許?”
我沒心思跟她瞎掰,直接掛斷了電話,把手機關機。
我現(xiàn)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過了也不知道多長時間,外邊忽然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
我詫異的看了看門口,好奇這個時間還有誰會來找我?難道是房東,可是收租的日子還沒到。
正想問是誰,一個極具女性魅力的聲音已經在門外響起:“張旗,是我鄭雪,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