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將離婚協(xié)議拍在我面前：“我不是你的財產(chǎn)，你別想控制我。”“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
你放過我好嗎？”我想起她和顧明朗在夜店纏綿的樣子，確實滿眼都是愛。但她不知道的是，
她確實是我的財產(chǎn)。她只不過是我買來的AI機器人，而我只需一個按鈕。
就能讓她恢復(fù)出廠設(shè)置。1我坐在沙發(fā)上，前面播放著白婉和顧明朗熱舞的畫面。
她眼睛柔情蜜意，嬌羞不已。顧明朗摟著她的腰，輕聲說道：“婉婉，你什么時候離婚？
我肯定娶你，我要把失去你的五年拿回來。
”白婉輕輕點頭說道：“雖然他陪我走過最難的時光，但我的心里確實只有你，你放心，
我回家就跟他離婚，我愛你?！比缓髠z人深情相擁。我關(guān)掉智能管家的監(jiān)控，心里黯然。
這是我結(jié)婚五年來第一次開啟智能監(jiān)控，也是最后一次了。我回到房間，
在一個珍藏的小盒子里拿出一份說明書?？戳丝雌渲幸环輻l款?！爱?dāng)AI機器人不受控制，
主人可一鍵重啟，恢復(fù)出廠設(shè)置?！闭f明書的下面，還放著一張照片。我和前女友的合照。
她也叫白婉，她們長得也一模一樣。2深夜，白婉一身酒氣回到家中，
見到我后她直接甩來一份離婚協(xié)議?！巴踔荆覀冸x婚吧，除了公司不能給你，
其他的我凈身出戶?！蔽叶⒅氖株囮囀?。剛做的美甲似乎掉了一截，
隱約能看見里面的電路線。之前的五年，我精心呵護，每年都帶著她去機器維修中心護理。
今年還有三天時間，如果三天后不去做養(yǎng)護，那她也會現(xiàn)原形。我之前一直想帶她去保養(yǎng)，
但最近的白婉經(jīng)常夜不歸宿，根本不給我時間。于是我才調(diào)出了智能監(jiān)控，
看見了讓我無奈的一幕。見我盯著她的手，白婉愣了愣，然后氣急敗壞地將婚戒摘了下來。
“王志，我跟你說話呢，你到底有沒有在聽？你是聾了嗎？我不愛你了，你聽懂沒？
我受夠你了！”她越說越氣，慘白著臉吼道：“我太累了，我感覺你根本沒給我私人空間，
上班車接車送···”我瞇著眼睛看著白婉，心想車接車送是怕她遇到車禍，
身體零件被撞出來。“我想去游個泳都要去你指定的游泳館！”我抿了抿嘴唇。
白婉不知道的是，那個游泳館是只有機器人才能去的，泳池里的水都是養(yǎng)護機油，
不傷人造皮膚和鈦合金骨骼的。她顫抖著蹲了下來，
又指著冰箱的方向：“連我喝的牛奶都是私人定制，每次喝完我都會昏睡，
我猜你是不是給我放了安眠藥，王志，現(xiàn)在的你讓我感覺到窒息，你懂嗎？
”我看向冰箱的方向，里面放的確實不牛奶，而是機器人專屬的營養(yǎng)液，每晚喝下去之后，
AI智腦也進入休眠狀態(tài)。白婉抬起頭來，淚水滑落：“你放過我吧，我不是你的私人財產(chǎn)，
我好歹也是管著幾百人的女總裁，我想要自由，可以嗎？”我捏著手里的說明書。
白婉不知道的是，她確實是我的私人財產(chǎn)。她只不過是五年前我買來的AI機器人，
而我只需一個按鈕。就能讓她恢復(fù)出廠設(shè)置。3五年前，我前女友白婉出車禍變成植物人。
當(dāng)時腹中還懷著我的孩子。我衣不解帶，每天陪護，照顧了她一年的時光。
每一天我都痛苦不已，在她彌留之際，我產(chǎn)生一個大膽的想法。保留她的記憶，
加入到仿生機器人的身上。于是我花了全部身家，按照白婉的模樣和身材，百分百還原了她。
在她心跳停止那一刻，又通過技術(shù)手段，把她的記憶神經(jīng)移植到了機器人的身上。這樣，
我的白婉又能永遠的和我在一起了。我雖然看不到白婉的記憶，但我相信她是愛我的。
她有智腦，工作游刃有余，幾年時間，已經(jīng)打造了自己的商業(yè)帝國。
我以為按照白婉回憶的設(shè)定，她會一直愛我，可沒想到五年之后，她竟然移情別戀，
愛上了別的男人。其實我可以一鍵讓她記憶刪除，恢復(fù)出廠設(shè)置。也可以不帶她去做保養(yǎng)，
變成一堆廢鐵。但這五年我也在想，我真的愛她嗎？她不過是白婉的機器人替身而已。
五年的療傷，我已釋然。既然她想離開，那就離開吧。至于她到底是什么結(jié)局，
一切交給天意吧。4我拿起離婚協(xié)議，然后簽下自己的名字。白婉卻愣住了，
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皺眉說道：“你簽了？這么痛快？”我笑了笑說道：“我會給你自由，
從今天開始，你不是我的財產(chǎn)，你解脫了！”白婉抿了抿嘴唇，水晶瞳孔里帶著費解。
“王志，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我抬起頭，擺了擺手：“白婉，是你要提出離婚，
如今我也簽了字，你問這么多做什么？”白婉的臉上有些蒼白，她呵呵一笑，
瞳孔里帶著憤怒。“我憑什么不能問？你上周三說出差，
那為什么車載記錄儀顯示你在西郊墓園停留兩小時？”我歪著頭看著她，
心想那里是真正白婉的墓地，每年的那一天我都會去祭掃。見我默不作聲，
白婉自嘲似地揉了揉頭發(fā)，然后緊緊盯著我：“王志，你有秘密，你沒有告訴我，
你不愛我了！”我聳了聳肩膀，其實自始至終，我都沒有，也不可能愛上一個機器人。
她不過是我寄托對白婉情感的機器人而已。我岔開話題說道：“這幾天有時間沒？
我?guī)闳プ鰝€全身檢查。”她有些煩躁地抓起離婚協(xié)議，直接對我吼道：“檢查，檢查，
每年你都要帶我去檢查，去了直接讓我昏迷，我都不知道她們對我做了什么，
我受夠了這樣的日子，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她穿上高跟鞋，就要離開，
腳后跟似乎被鞋子磨出了一個口子。里面藍光微閃，露出線路板。臨出門的時刻，
我忽然問道：“白婉，如果給你一個選擇，你希望是留下記憶，還是留下身體？
”白婉愣了愣，眼里的慌張一閃而過，嘴里念叨著：“你精神病啊，變態(tài)！”咣！
她重重地關(guān)上房門。5第二天一早，我再次給白婉打電話，要帶她去做檢查。
她煩躁地說今天沒空，還讓我跟她去參加公司酒宴。我說離婚協(xié)議都簽了，我就沒必要去了。
她愣了愣說道：“我們離婚要保密，為了公司的股價，你晚上過來裝裝樣子，
明天我就跟你去做檢查，可以嗎？”我無奈同意了?？傻搅送砩?，穿著華麗衣服的白婉身邊，
卻多了一個顧明朗。他們郎才女貌，惹得眾人紛紛側(cè)目。見我到來，
白婉不自然的抿了抿嘴唇說道：“這是我的新助理，顧明朗?！鳖櫭骼市α诵Γ骸敖惴蚝?，
總聽白總提起你，你把她照顧地好狠，我很感謝你?！蔽覜]有和他握手，只是淡淡地點點頭。
白婉的閨蜜林倩走了過來，夸張地笑著說道：“王哥這身西裝還是婉婉升總監(jiān)那年買的吧？
”她眼里帶著調(diào)侃地神色：“要不說軟飯養(yǎng)人呢，這料子真不錯。
”她突然提高嗓門喊道：“服務(wù)員！給這位先生打包兩份鵝肝，
省得晚上餓著肚子等婉婉應(yīng)酬回家?。〈髲d哄笑聲中，白婉抽回被顧明朗攥著的手，
她表情忽明忽暗，似乎不敢看我。我笑了笑，轉(zhuǎn)身離開去了洗手間。結(jié)婚這五年，
我一直在研究怎么保養(yǎng)白婉，讓她更健康更快樂的工作和生活?？赡茉谕馊搜劾铮?/p>
我是個家庭主婦，是個吃軟飯的男人吧。我擰開水龍頭時，鏡中映出顧明朗慢的身影。
他眼中得意地神色一閃而過，對我說道：“王志，婉婉昨夜在我家里，她說了你很多好話，
但是她也說這五年并不開心，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瞇起眼睛洗了把臉，沒有回復(fù)他。
顧明朗有些挑釁地看著我：“實話跟你說了吧，她能嫁給你，
只是感謝你在她出車禍后不離不棄，她最愛的人是我，而我也愛她！
你只不過是你一個小偷而已?！蔽姨痤^，看著顧明朗的眼睛說道：“你愛她？
她出車禍的時候你在哪里？她變成植物人的時候你又在哪里？
”顧明朗無所謂地笑了笑：“她沒跟你說過我？我們才是青梅竹馬，如果當(dāng)年不是我出國，
她怎么會和你在一起？”我愣住了，對于顧明朗的事，我還真沒從白婉嘴中聽過。
顧明朗似乎很欣賞我的表情，他陰惻惻地笑道：“所以放手吧，你不過是我的替身而已，
婉婉說你并沒有簽離婚協(xié)議，你以為你還能拴住白婉嗎？做夢呢吧？”沒簽離婚協(xié)議？
我昨晚已經(jīng)簽了。白婉為什么不告訴顧明朗實話？就在這時，白婉的高跟鞋聲傳來。
顧明朗眼睛一瞇，突然扯松領(lǐng)帶栽向濕漉漉的地磚。我下意識去抓他后領(lǐng)，卻被他拽倒在地。
白婉見到這一幕，以為我在攻擊顧明朗?！巴踔灸惘偭藛?！”她的巴掌直接扇過來，
我偏頭躲閃的剎那，她無名指上我送的婚戒劃破我耳垂。顧明朗蜷在積水里劇烈咳嗽，
白婉蹲下把他抱在懷里。
委屈地說道：“婉婉別怪王哥···”顧明朗抓著她手苦笑著說道：“他畢竟靠你養(yǎng)了五年，
他舍不得離開你，而且你最難的日子，也是他陪著你，我得感謝他?！蔽也幌朐倏此輵颍?/p>
抹了把耳垂的血走向門口。白婉突然嘶喊出我的名字：“王志！你現(xiàn)在就給顧明朗道歉，
否則我就和你離婚！”我搖搖頭說道：“白婉，你醒醒吧，昨晚我就簽了離婚協(xié)議了，
再過一個月我們就真的離婚了！”顧明朗卻愣住了，試探性地問道：“婉婉，他簽了？
可你明明說···”白婉不耐煩地掏出離婚協(xié)議：“王志你別逼我，我說的是真離婚！
”白婉的臉色有些蒼白，應(yīng)該是體內(nèi)循環(huán)營養(yǎng)液不夠用了，還有兩天的時間，
如果她再不去做保養(yǎng)，應(yīng)該就會現(xiàn)原形了。我沒有回答她，再次問出了昨晚的問題：“白婉，
如果給你一個選擇，你希望是留下記憶，還是留下身體？回答我！”見我如此認真，
白婉低頭看了一眼顧明朗，“留下記憶吧，我承認我感謝你對我的照顧，
但我心里最愛的人是明朗，我們也是真心相愛的，我要把這份記憶保存下來，
這回你滿意了吧？”我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我尊重她的選擇，不會一鍵重啟她。但兩天后，
如果顧明朗看見了渾身掉零件的她。不知道又是什么感受了。6我還是決定要幫幫白婉，
苦口婆心的勸她去做體檢。然而接聽電話的是顧明朗：“王志，你有完沒完，白婉去洗澡了，
她不方便接聽你的電話?！币娢夷蛔髀暎翎呎f道：“白婉出車禍之前，她是愛我的，
你懂嗎？車禍那天，她昏迷之前嘴里也在念叨著我的名字，你憑什么跟我爭？
”我瞇起眼睛打斷他：“你怎么知道她在喊你的名字？你不是在國外？
”顧明朗直接掛斷了電話。而我卻陷入了沉思中。車禍那天，我趕到現(xiàn)場時，
白婉已經(jīng)被送到了醫(yī)院，我又折返去了醫(yī)院，那時候白婉已經(jīng)陷入昏迷中，
直到一年后才醒來。顧明朗怎么知道她在喊他的名字？難道他在現(xiàn)場？
早上我一個人來到了墓地，這里埋葬著真正的白婉。還有一天時間，
如果假的白婉還不去做保養(yǎng)，那么這里也將安葬她?！巴裢?，顧明朗說的是真的嗎？
你真的有愛過我嗎？”我一邊擦拭墓碑一邊喃喃自語?！耙换挝迥赀^去了，
你的替身也要離開我了，但我已經(jīng)很釋然了，我沒想過報復(fù)或者毀了她，我尊重她的選擇，
等一會我就帶她去做保養(yǎng)，我要讓她的記憶和身體都好好的?！蔽倚α诵?，坐在墓碑前，
盯著白婉的遺像陣陣失神。忽然，不遠處傳來驚呼聲。我瞇起眼睛，
看見白婉和顧明朗走了過來。顧明朗臉色忽明忽暗，他用皮鞋尖踢了踢墓碑前的白菊，
花瓣碎在青石板上?！敖o活人立碑？婉婉還活著呢，王哥這詛咒人的手段夠陰啊！
”他掏出手機對準我：“直播間的家人們看看，軟飯男被甩了就來搞封建迷信！
這不是變態(tài)又是什么？”白婉一把搶過手機砸向墓碑，屏幕裂痕蛛網(wǎng)般爬過。她眼眶紅潤，
水晶瞳孔里閃爍著震驚的神色，她顫抖著問道：“愛妻白婉之墓，王志，你想殺了我？
你得不到就要毀掉我？”顧明朗蹲下身扒拉供品盤里的蘋果：“婉婉你看，
這刻的死亡日期是幾年前的今天?！彼室馓岣呱らT：“王哥該不會覺得你被車撞死過吧？
”白婉突然抓起供盤砸向我，瓷片擦過額角，
血滴在墓碑照片上——那是真正的白婉大學(xué)時期的臉，此刻被血跡染得模糊?！熬祚R上到！
”顧明朗晃著直播鏡頭貼到我面前：“非法跟蹤、精神虐待，夠你蹲三年了。
”我皺了皺眉說道：“白婉，這個墓碑跟你沒有關(guān)系，
你一會跟我去做檢查···”白婉直接怒吼道：“你還說和我沒關(guān)系？名字是我的，
照片是我的，我不要去和你做檢查，你這個瘋子，你真的瘋了！”警笛聲逼近，
白婉挽著顧明朗的胳膊，然后冷冷地對我說道：“王志，你太讓我失望了，
你進去好好冷靜吧?！薄懊魈?，我就接受明朗的求婚，對了，我還要開直播，
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沒了你，我也能幸福快樂！”7審訊室的頂燈像把淬了冰的刀，
白光貼著我的眼皮來回刮蹭。一個老警官皺著眉問道：“給活人立碑，
還在家里放了那么多機械工具，你到底怎么想的？”“而且，你給我解釋清楚這是什么？
”老警官把護理記錄放在鐵桌上，
紙頁翻飛間露出“神經(jīng)突觸校準”“仿生關(guān)節(jié)置換”之類的字樣。我低頭苦笑，
怕說出來嚇他們一跳，畢竟這事實在過于驚世駭俗。鐵椅突然被踹出刺耳摩擦聲?！罢f話！
”年輕警員撐在桌沿，腕表反光刺進我瞳孔說道：“每月帶妻子去地下診所注射不明液體，
上周還網(wǎng)購了二十升工業(yè)冷卻劑——你最好給我個不像變態(tài)殺人犯的解釋。
”我摸出襯衫內(nèi)袋的保密協(xié)議，這張印著國家承認鋼印的薄紙，
曾讓我在這五年里睡得很安穩(wěn)。當(dāng)投影儀藍光掃過“記憶移植”四個字時，
審訊室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安豢赡堋ぁぁぁ崩暇俚谋乇脑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