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別過來!”
蘇時晚驚恐萬分,腦海中閃過昨晚讓她絕望的一幕。
付言晨在床頭站定。
從身后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
“這是你一直以來都很想要的海洋之心,我給你買下來了,就當(dāng)做對你的補(bǔ)償。晚晚,還有四天我就要走了,在這之前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氣,我愛你,我也只愛你。”
付言晨眼眸深邃,那雙眼如同初見時。
純真質(zhì)樸。
蘇時晚就是被他這幅模樣騙了。
傻傻的蒙在鼓里十五年,換來了如今自己這般下場。
蘇時晚沒再說話。
付夏夏出了院。
三人共處一個屋檐下,蘇時晚選擇了回避。
她開始整理行李。
距離離開只有三天。
那些曾經(jīng)給付言晨精挑細(xì)選的禮物,拍賣會上價值千萬的胸針,廟宇里拜了三柱香求來的平安福,還有兩人結(jié)婚的婚紗和西服。
統(tǒng)統(tǒng)被她掛在了網(wǎng)上。
平安福不值錢,她把它掛在了看門的牧犬脖頸。
做完這一切,蘇時晚又打車去了一趟郊外的楓樹山。
正值秋季,楓葉開了滿山。
似火又卻又凋零。
她找到了從前兩人定情的那棵樹。
摩挲著樹干,眼前如走馬觀花般閃過兩人在一起的那一天。
那天,他們從民政局出來。
坐在山坡上看了一晚上的星星。
天蒙蒙亮。
付言晨拉著她的手將大樹下的泥土挖開。
將結(jié)婚證小心翼翼的埋藏進(jìn)去。
他說,“放在這里,就能一直在一起了,我們永遠(yuǎn)都不會分開?!?/p>
當(dāng)年的誓言,如今的背叛像是尖刺扎在蘇時晚手臂上的針孔。
愈來愈深。
愈來愈痛。
她彎下腰,一下一下扒開那守護(hù)在上方的土壤,拿出紅通通的結(jié)婚證。
隨后給付言晨打去電話。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她面色平靜的問道。
“付言晨,你當(dāng)真愛我嗎?”
對上男人的視線,蘇時晚竟有些悲涼。
“怎么突然問這個?晚晚,我愛不愛你,你不知道嗎?”
付言晨皺眉。
男人逃避的話,已經(jīng)是最好的答案。
“好,沒事了?!?/p>
蘇時晚說完。
掛了電話,然后將手里的結(jié)婚證撕了個粉碎。
最后洋洋灑灑揮向了天空。
回到別墅。
進(jìn)了門,便看見付夏夏和付言晨坐在餐桌上等她。
“去哪了?”
蘇時晚換了鞋。
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樹葉。
看見楓葉的那一刻,付言晨忽然神色溫柔了起來,“你去楓樹山了?”
“嗯?!?/p>
“還沒到紀(jì)念日怎么提早就過去了,也不和我說?!?/p>
以前每周年紀(jì)念日,他們都會一起過去。
今年......
今年不會了,他要假死離開,而自己也要改嫁他人。
“夏夏做了你喜歡吃的菜,一起吃點(diǎn)?!?/p>
最近蘇時晚挺反常的,付言晨不知為何,總覺得面前的女人變得似乎冷淡許多。
大概是最近自己偏袒付夏夏有些過分了。
今天他特地讓付夏夏做了一桌子菜跟蘇時晚緩和關(guān)系。
然而蘇時晚并不想領(lǐng)情。
跟兩人在一起用餐,一想到他們頂著那層禁忌的身份,瞞著自己偷腥的模樣,胃里就翻箱倒海。
“時晚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飯總是要吃的,言晨哥要是走了我們還得相互扶持呢?!?/p>
相互扶持?
說的倒是好聽。
他走了,難道你不跟著走嗎?
蘇時晚厭煩了面前兩人虛與委蛇的模樣,但想到還有三天自己也要離開。
心情也好受了許多。
所幸也就懶得和他們周旋。
一頓飯而已。
蘇時晚挑了個離兩人最遠(yuǎn)的位置落座,開始吃飯。
可飯菜剛?cè)肟?,她便忽然覺得渾身瘙癢。
呼吸急促。
她扒開菜一看,里面竟然放了花椒!
而自己對花椒過敏!
蘇時晚猛地站起身,用力的將面前的菜碗甩到了地上。
付夏夏站起身朝她走過來,假裝關(guān)心道,”時晚姐,你怎么了?”
啪!
蘇時晚漲紅著臉,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
付夏夏應(yīng)聲跌坐在地,瞬間眼見泛出淚花,“時晚姐,我只是想關(guān)心你?!?/p>
“蘇時晚,你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