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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文工團團長辦公室內。
這是溫若沁待在陸云崢身邊的第三年,也是被他占有的第九十九次。
在第一百次歡好過后,溫若沁穿上一旁掛著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看向陸云崢。
“云崢,我家里人催我成家了,我想問問你,你愿不愿意跟我結婚......”
話還沒有說完,剛剛還一臉餮足的陸云崢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
“溫若沁,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嗎?當年我就跟你說過,我有中意的人,我不可能娶你,是你非要留在我身邊?!?/p>
一句話,像一盆冷水直直朝著溫若沁淋過去,她感覺沸騰的血液都冷了下來。
強忍住心中的酸澀,溫若沁扯了扯嘴角,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得體。
“對不起,陸團長,我剛剛迷糊了,說錯了話,你就當沒聽見吧?!?/p>
這樣一鬧下來,陸云崢也沒了睡覺的心思,他利落地下床,穿上一旁放置的軍裝。
“盈月現在回來了,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我想你應該清楚?!?/p>
溫若沁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手不由得死死攥緊了一旁的棉被,回憶如潮水般涌了過來。
她和陸云崢的第一次相見是在她還在華清園的時候。
當時的陸云崢被教授請來教室,為他們講述先輩們的故事。
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溫若沁就知道自己春心萌動,再難移開眼。
在結業(yè)之后,她就毫不猶豫地去了陸云崢在的那個團,努力成為了他的團部秘書,待在了他的身邊。
直到有一次,陸云崢喝醉了酒,稀里糊涂拉著她行了男女之間那事。
酒醒之后,陸云崢臉色難看,問她想要什么補償,讓她忘了這場荒唐。
他說他已經有了中意的人。
溫若沁咬著牙扯住他的袖子,認真對他說:“陸團長,其實,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你能不能讓我留在你身邊......如果你喜歡的那個人回來了,我就離開,可以嗎?”
陸云崢被她眼中熱烈的愛意看得愣了神,好半晌才語氣悶悶道:“隨你,不過除她之外,我是不可能跟別人申請結婚報告的?!?/p>
從那天起,她明面上是陸云崢的團部秘書,卻在暗地中和他保持著情人的關系。
就在幾天前,陸云崢同意和她一起去看戲曲的要求,那天她精心梳洗了一番才出門。
可她在戲曲院門口等到戲曲結束,都沒能等來陸云崢。
她只能返回文工團去找他,卻剛好撞見陸云崢緊緊地抱住了一個女人。
“盈月,你終于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原來他沒有來,是去接林盈月回國去了。
那一刻溫若沁就知道,她是時候退場了。
想到這里,溫若沁起身寫下一封信:【父親,我想好了,首長的那個兒子,我來嫁。】
溫若沁瞞了陸云崢一件事。
三年前,她的父親早早就將首長的兒子和她的繼妹定下婚事。
可誰能想到一次出任務受傷,竟然讓他全身癱瘓,無法正常行動。
她的父親舍不得她繼妹受苦,這才想起讓她來替嫁,甚至不屑用她病重姥姥的醫(yī)藥費威脅她。
最后二人各退一步,達成約定,如果三年內她沒能讓陸云崢娶她,就替嫁給首長的兒子。
畢竟在溫父看來,陸云崢不可能娶她。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她輸了,輸得徹徹底底。
而現在,她也是時候要離開了。
想到這里,溫若沁就把放在這里所有關于她的東西,包括她還沒來得及送出去的手打圍巾,她偷偷畫的陸云崢的畫......
一次性,全部放在碳盆燒了個精光。
溫若沁靜靜地看著它們化成灰燼,一個聲音卻突然響起:“你把什么燒了?”
溫若沁一驚,她沒想到陸云崢居然去而復返了,她的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驚慌。
“我......就是平時不用的一些東西,就燒掉了?!?/p>
陸云崢的目光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手里拿著的信封:“你要給誰寄信?”
溫若沁下意識把信往身后一藏:“以前的一個老朋友而已......你突然回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她心中不免抱有一絲期待,難道是他回心轉意,愿意娶她了嗎......
陸云崢皺眉,他心中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也沒多往深處想去。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國外的盒子遞給她,是避孕藥:“把這個吃了?!?/p>
溫若沁先是一愣,然后苦笑一聲,當著他的面把藥吞了下去。
原來是怕她懷了他的孩子,才特的折返回來給她送藥。
看著陸云崢毫不猶豫離去的背影,溫若沁覺得仿佛渾身都被抽干了力氣。
陸云崢,你放心,我不會再糾纏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