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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龍如雕塑一般站在原地盯著痛哭掙扎的江靜秋,遲遲不動。
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催促下,好半晌,他才緩緩舉起棒球棍,輕輕打向江靜秋。
兔子冷笑著瞥了眼辰龍,做了個標準的擊球動作,朝著江靜秋的腹部狠狠打去。
巨網(wǎng)朝下一個人飛去,江靜秋就這樣被當成了棒球,被打得在空中飛來飛去。
眾人興奮的笑聲中,夾雜著江靜秋痛不欲生的求救。
天旋地轉(zhuǎn)下,小腹一陣陣劇烈的痛楚。
江靜秋意識到了什么,拼命護住肚子,不斷磕頭求饒,
“我懷孕了,行行好,饒我孩子一命好不好,你們行行好......”
聞言,原本狂熱的場面像被潑了一層冷水,瞬間降至冰點。
兔子聲音里滿是不可置信,
“你懷孕了,不,這不可能!”
江靜秋蜷縮成一團,痛得已說不出任何話。
辰龍身子一僵,轉(zhuǎn)身看向兔子,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兔子什么都聽不下去了,惡狠狠地瞪著江靜秋,咬牙切齒地說,
“你騙人!霍凜川不可能碰你這個骯臟下賤的養(yǎng)豬妹!只要敢騙我的人,就都要下地獄!”
說著,兔子使盡全身力氣,死死打向江靜秋的肚子。
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后,血液徐徐滲出巨網(wǎng)。
先是一滴一滴,緊接著,如瀑布一樣,涌出一片紅色湖泊。
“靜秋!”
熟悉的聲音呼喊著她,還來不及回應(yīng),江靜秋就昏死過去。
再次醒來時,她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
下身源源不斷的劇痛告訴她,她和霍凜川的孩子,沒了。
以最慘無人道的方式,生生地虐殺掉了。
與孩子一同消失的,還有心底剛剛生出的那一點希望與期待。
霍凜川出現(xiàn)時,江靜秋正木然地望著天花板,大半張枕頭被被她無意識的淚浸濕。
霍凜川欲言又止地握住她的手,聲音顫抖,
“靜秋,你還好嗎?”
江靜秋遲滯地轉(zhuǎn)動眼珠看他,聲音沙啞,
“傷害我和孩子的綁匪呢,抓到了嗎?”
霍凜川眼里閃過心虛與愧疚,頓了半晌,沉沉道,
“警察已經(jīng)在找了,可他們行蹤不定,很難找到。不過你相信我,我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他又說了些什么,江靜秋已經(jīng)聽不到了。
她的耳邊,反反復(fù)復(fù)回蕩著昏倒前聽到的那聲“靜秋?!?/p>
那聲音不是別人。
正是口口聲聲要還她一個公道的丈夫霍凜川。
再加上兔子標志性的長指甲與妖嬈身材。
不是江緋霓還會是誰。
所謂的綁架,不過是霍凜川與江緋霓新一輪折磨她的游戲。
心臟瞬間裂開巨大的血口,比受傷的身體還要痛上千倍萬倍。
明明答應(yīng)過會一直保護她,不再讓她受到半點傷害。
明明見證過她上次死里逃生,比誰都清楚她對綁架產(chǎn)生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明明已經(jīng)聽到她聲嘶力竭地跪求他放過他們的孩子。
可他依然放任江緋霓親手打死了她盼了四年的希望。
為了江緋霓,他到底還有什么做不出來的。
劇烈的痛苦與悲傷將江靜秋的心燒成廢墟。
她轉(zhuǎn)過身,背對霍凜川,不再對他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