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漫酒店,江北市最頂級的酒店之一。
今晚,這里燈火輝煌,衣香鬢影,一場匯聚了江北商界名流的慈善晚宴正在舉行。
水晶吊燈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悠揚的古典樂在寬敞的宴會廳內(nèi)流淌,穿著考究的男男女女端著香檳,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低聲交談,空氣中彌漫著金錢與權(quán)力的氣息。
陳嫣然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露肩長款禮服,精心打理過的長發(fā)挽起,露出優(yōu)美的天鵝頸和精致的鎖骨。
禮服剪裁合體,完美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月光石耳墜在燈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澤,襯得她肌膚勝雪,容貌昳麗。
她站在角落,手里端著一杯果汁,目光有些游離地掃過場內(nèi)。
這樣的場合,她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說是習以為常。
但今天,她卻覺得有些心不在焉,甚至隱隱透著一絲抗拒。
郭可盈穿著一身紫紅色的旗袍,脖子上戴著一串碩大的珍珠項鏈,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正拉著陳嫣然,在人群中搜尋著什么。
她的臉上帶著一種近乎急切的興奮,與陳嫣然的淡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媽,我們站在這里就好了,不用往前湊?!标愭倘惠p輕皺了皺眉,試圖抽回自己的手。
“站這兒干什么?等著別人來找你嗎?”郭可盈瞪了她一眼,手上用力,不讓她掙脫,“這種場合,就是拓展人脈、尋找機會的時候!”
郭可盈的聲音壓得很低,但語氣里的急切和不容置疑卻顯露無疑。
陳強也在,穿著一身西裝,頭發(fā)抹得油光锃亮,眼神四處亂瞟,看到那些穿著華麗的富家小姐和闊太太,眼睛都快不夠用了。
“媽,姐,你們看那邊!”陳強忽然壓低聲音,朝著一個方向努了努嘴,“王少來了!”
郭可盈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眼睛頓時一亮。
只見宴會廳中央,一群人一哄而上,圍著一個年輕男子,眾星捧月一般,正是王俊杰。
陳嫣然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郭可盈用力拽住了胳膊,幾乎是半推半搡地朝著宴會廳中央最熱鬧的區(qū)域走去。
郭可盈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聲音也拔高了幾度,帶著刻意的熱情:“哎呀,王少!真是好久不見!”
圍在王俊杰身邊的人見狀,很識趣地讓開了一些空間。
王俊杰聞聲轉(zhuǎn)過頭,目光落在被郭可盈拉過來的陳嫣然身上時,明顯亮了一下。他的視線毫不掩飾地從上到下打量著陳嫣然,
今天的陳嫣然確實很美。月白色的禮服襯得她如同月下仙子,清冷中帶著一絲嫵媚,別有一番風情。
“郭阿姨,您太客氣了?!蓖蹩〗茏旖青咧?,目光卻始終停留在陳嫣然臉上,“嫣然,你今天真漂亮。上次說好要來,結(jié)果放了我鴿子,我還以為今晚又見不到你了呢?!?/p>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熟稔和恰到好處的惋惜,眼神里的欣賞毫不掩飾。
郭可盈一聽這話,心里樂開了花,連忙推了推女兒:“嫣然,上次是你臨時有急事,快跟王少解釋解釋。”
她又笑著對王俊杰說:“王少您大人有大量,別跟這丫頭一般見識,她就是工作太忙了?!?/p>
“媽……”陳嫣然有些尷尬,只能對著王俊杰禮貌地笑了笑:“王少,抱歉,上次確實臨時有事耽擱了?!?/p>
她的笑容得體,但眼神里卻帶著一絲疏離。她不喜歡王俊杰這種帶著侵略性的目光,更不喜歡母親這種刻意巴結(jié)的態(tài)度。
王俊杰卻并不在意她的疏離,反而覺得更有挑戰(zhàn)性。他端起酒杯,朝著陳嫣然示意了一下:“沒關(guān)系,今天能見到你就好。”
就在這時,站在王俊杰身邊一直沒說話的一個男人,引起了陳嫣然的注意。
“對了,給你們介紹一下?!蓖蹩〗茏⒁獾疥愭倘坏哪抗猓χ鴤?cè)身介紹道。
那人約莫三十歲左右,穿著一套深灰色的手工西裝,質(zhì)料考究,細節(jié)處一絲不茍。
“這位是薄云深,”王俊杰的語氣帶著幾分推崇,顯然對這位薄云深頗為看重,“天橋基金的王牌經(jīng)理。別看他年輕,在資本市場,那可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人物,尤其是在外匯這一塊,眼光毒辣得很?!?/p>
天橋基金?薄云深?
陳嫣然的心頭卻微微一動。天橋基金她聽說過,是國內(nèi)頂尖的私募基金之一,以操作風格大膽、收益率驚人而聞名。
而外匯……這個詞最近頻繁地出現(xiàn)在她的生活中,讓她不由得多看了薄云深兩眼。
“哎呀!原來是天橋基金的薄經(jīng)理!久仰大名!久仰大名??!”郭可盈一聽王俊杰的介紹,眼睛立馬亮了,臉上的笑容瞬間又熱情了好幾分,主動伸出手,“薄經(jīng)理真是年輕有為,人中龍鳳!”
薄云深嘴角噙著一絲禮貌而疏離的微笑,輕輕和郭可盈握了下手,并未多言。他這種級別的人物,什么樣的奉承沒見過。
陳強也連忙湊上前,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薄哥!您就是我的偶像??!聽說您在外匯市場點石成金,帶著客戶賺大錢,簡直就是財神爺下凡!以后有機會,您可得帶帶小弟我??!”
被這么一捧,薄云深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真實,他端著酒杯,姿態(tài)從容地晃了晃:“陳先生客氣了,投資市場,運氣也很重要?!?/p>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帶著一種專業(yè)人士的自信,“最近的外匯市場嘛,確實有些看頭。尤其是大鵝那邊……”
郭可盈和陳強立刻豎起了耳朵,連陳嫣然也下意識地專注了幾分。
“哦?薄經(jīng)理有什么高見?”王俊杰順勢問道,他也對外匯很感興趣。
薄云深抿了口紅酒,慢條斯理地說道:“各位看新聞也知道,現(xiàn)在那邊火藥味越來越濃,依我看,擦槍走火是大概率事件。
一旦真的打起來,國際社會的制裁肯定會接踵而至,資本恐慌性外逃,大鵝幣……呵,我估計,至少要跌掉三成,甚至可能直接腰斬!”
他語氣篤定,眼神銳利:“所以,我們天橋基金近期的主要策略,就是做空大鵝幣。這波下跌,利潤空間會非??捎^?!?/p>
做空大鵝幣?
郭可盈和陳強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飾的貪婪。斷崖式下跌?利潤可觀?這不就是撿錢的機會嗎?
“薄經(jīng)理果然高瞻遠矚!”郭可盈立刻附和道,“我們家嫣然的公司,最近也想做點投資,看來跟著薄經(jīng)理的方向準沒錯!”
王俊杰在一旁笑著點頭:“薄經(jīng)理的判斷,我一向是信服的?;仡^我也讓我的人操作一筆,跟著薄經(jīng)理喝口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