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孩子的骨灰!
可他當(dāng)時是怎么說的呢。
“哪來的垃圾,灰撲撲的,抱在懷里也不嫌惡心!”
聞時硯的嗓子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猛地掐住,他再也感受不到一絲氧氣。
就在這時,跟著跑回家的艾薇一邊想要扶起癱倒在地聞時硯,一邊哭泣著開口。
“時硯,你別這樣,求求你了,你別這樣,你還有我啊?!?/p>
“你要是再出什么事,你讓我怎么辦啊,我只有你了啊......”
聞時硯渙散的眼神逐漸聚焦,目光緩緩移向了身邊正在哭泣的艾薇。
其實他清楚,艾薇不愛他,或者說,艾薇更愛他的哥哥。
艾薇是哥哥同專業(yè)的海外留學(xué)生,聞時硯和哥哥同時愛上她后,她卻在畢業(yè)那年選擇了哥哥,帶著哥哥一起回到了非洲。
這么多年來,聞時硯十分清楚,對艾薇的求而不得的執(zhí)念大過于年少時的驚鴻一瞥。
可他還是沉淪了,特別是在嘗到非洲女人的狂野和刺激后,他便一發(fā)不可收拾,眼看著自己沉淪下去。
他死死地盯著艾薇,眼淚再也忍不住漱漱落下。
他無法原諒自己。
只要一想到貝貝出事的時候,他居然陪著艾薇和侄子在醫(yī)院,貝貝火化的時候,他居然在陪著艾薇給她兒子慶祝他好好吃飯,他就恨不得殺了自己。
兩歲的貝貝向來乖巧,經(jīng)常在他懷中躺著撒嬌,可最后,她居然死在了自己最愛的爸爸手里。
只要想到這些,聞時硯只覺得有一把生銹的鐵鋸在反復(fù)拉扯他的心臟,疼得他幾乎喘不上氣。
他一邊猛捶自己的胸口一邊痛哭怒吼。
“我是個畜生!我就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生!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貝貝不該死,該死的是我!”
秘書忙不迭地阻止著聞時硯的動作。
“聞總,不是這樣的聞總,你別自責(zé),這是意外,誰都不想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就在這時,一個小身影走進了臥室,面帶著疑惑開口。
“誰死了?貝貝妹妹嗎?因為吃了那天的海鮮粥嗎?”
“我不是故意讓妹妹吃海鮮粥的,是媽媽說妹妹不聽話,讓我......”
孩子話還沒說完,艾薇已經(jīng)猛地上前一把捂住了孩子的嘴,轉(zhuǎn)頭驚恐地看向聞時硯。
“時硯,孩子不懂事,他瞎說的,你別信,你別信?!?/p>
聞時硯再原地愣了半晌,隨即一把推開秘書,猛地上前一把拽住了艾薇的頭發(fā)。
“原來是你!你是故意的,你明明知道貝貝海鮮過敏,是你故意害死了貝貝!你這個殺人兇手!”
艾薇的身子開始不自覺發(fā)顫,本能地想要開口否認。
聞時硯卻沒給她這個機會,狠狠一腳將她踹翻在地。
“艾薇!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艾薇再也不敢狡辯,只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抱住聞時硯的小腿苦苦哀求。
“時硯,時硯你聽我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時硯,我只是想給她點教訓(xùn),我真的沒有想害死她啊時硯,況且我只是太害怕了,貝貝是你的親生女兒,我只是太沒有安全感了,你知道的,你哥不在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