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弋陽搖了搖頭,絲毫沒有考慮過我,滿腦子都是他的林婌。
“你回去了不好,林婌會介意的,這一次就是她和我提議,讓我?guī)銇砩衬??!?/p>
他決絕的上了車,鎖死車扣,猛踩離合,松開手剎。
我大汗淋漓的爬起來扒著車門,卻只聽見他一句無情的話。
“別扒著車門了,待會兒我踩油門躥出去,拽著你拖行磨成肉渣就不好了,那樣你會很疼?!?/p>
祁弋陽走了。
不出五分鐘我就看不見他的車尾巴了。
只剩下我一個人后,四周顯得更荒蕪了。
四十五度的高溫讓我在沙漠里無處可躲,連個陰處都找不到!
沙子像火炭一樣又熱又燙,快要把我烤熟一般,快速蒸發(fā)著我身體內(nèi)的水分。
我早就口干舌燥了,可怕的是溫度還在以驚人的速度往上升,晝長夜短的恐怖讓我感覺自己提早步入了末日世界。
我手機(jī)電量也不多了,連續(xù)打了幾個求救電話之后,手機(jī)就因高溫失靈,沒兩分鐘就冒起了煙,像個炸彈一樣被我丟進(jìn)了沙子中。
沒一會兒,沙子里突然傳來“砰”的一聲!
手機(jī)爆炸了。
我最后求救的機(jī)會也沒了。
我崩潰的跪坐在沙漠中,提著祁弋陽給我的袋子大哭起來。
從未體會過這樣的絕望,沒想到竟然是來自最親人,還親手為我策劃了一場“死亡之旅”!
本就被確診了絕癥的我,成為了祁弋陽最先拋棄的累贅。
他如果提出要與我離婚,不想承擔(dān)照顧我的責(zé)任,我可能還會愧疚爽快答應(yīng)了他。
如今他卻聽了林婌的讒言,把我丟在沙漠里趕盡殺絕,拿走屬于我的一切,鳩占我的安全屋,他怎么忍心?
他忘了五年前,他雙手空空,只憑一腔愛意向我求婚,被所有人笑話,被所有人指指點點,是我義無反顧相信他成就他,與他裸婚,助他青云直上?
他忘了五年間,他父母雙雙生病,老家地盤被無良親戚占領(lǐng),是我不辭辛苦向我媽求情,動用各路關(guān)系為他掃平麻煩?
他明明享受著有權(quán)有勢的便利,反過頭來卻要說我高高在上充滿了優(yōu)越感,根本不懂他和林婌這種普通人的艱辛與難處!
他究竟有沒有良心?!
……
可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絕望過后我擦干了眼淚,拿著所剩無幾的水繼續(xù)往前走,想尋找一個可藏身的地方躲一躲高溫。
我在沙漠中走了很久,鞋底都被高溫融化脫膠了,一踩進(jìn)去就灌入了很多滾燙的沙子,影響了我前進(jìn)的速度。
我只好找來兩根繩子捆住鞋子,口干舌燥的繼續(xù)往前走。
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手里的食物和水全部都被我吃光后,天色才逐漸暗下來,晝長夜短一天終于迎來了夜晚,但天色依舊很亮堂,不過溫度減弱了不少。
一架又一架飛機(jī)接著劃過天際,我拼命揮手晃動衣服引起飛機(jī)上逃生人的注意,可卻依舊沒有人來到這荒蕪的沙漠。
我聲音徹底嘶啞了,嘴唇干燥起皮,渾身也被嚴(yán)重曬傷,摸一下皮膚就好像脆弱的要裂開一樣,渾身又疼又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