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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的窒息感,讓南郁笙慘白的臉?biāo)查g變得青紫。
涂思洛站在涂弛身后,梨花帶雨喊著“小舅舅不要這樣,快放手呀!”,眼底卻全是看好戲的興奮。
南郁笙眼里的紅血絲被涌出的淚水覆蓋,她掙扎著艱難開口,一字一句。
“我從沒騙過你。”
從前沒騙過,現(xiàn)在也沒騙過。
她沒選擇治療,只是不想死之前被折磨的沒了人樣,可涂弛連解釋的機(jī)會都不給她。
淚水滑落,砸在涂弛手背上,燙得他心尖猛然一顫,下意識收手。
看著病床上狼狽的瘦弱身影,他雙手微微發(fā)抖,難以置信他剛才情緒上頭都做了什么。
涂思洛見涂弛失神,立即嗚嗚咽咽撲進(jìn)他懷里。
“小舅舅我相信南郁笙不是故意想害死我,她被當(dāng)眾推過婚,所以不喜歡我粘著小舅舅,我能理解的,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只是......臨死前我真的很想?yún)⒓右淮蔚摹稛o界靈感設(shè)計大賽》,正好可以避免南郁笙參賽,會鬧出負(fù)面新聞影響小舅舅,可我不小心把參賽作品弄壞了,公司里的人說,只有她會修補(bǔ)?!?/p>
涂弛雜亂的思緒瞬間被這幾句話歸了位,他輕輕將涂思洛攬進(jìn)懷中。
“有我在,你不會死?!?/p>
極盡溫柔的語氣,在面對南郁笙時又變得冷漠厭惡。
“人做錯事就該贖罪,你明天去把參賽作品修補(bǔ)好,洛洛會替你參賽,另外,盡快把公司轉(zhuǎn)到洛洛名下,就當(dāng)你對洛洛的補(bǔ)償?!?/p>
南郁笙顧不上嘶啞的嗓子,難以置信的艱難發(fā)聲質(zhì)問。
“你讓我把公司送給涂思洛?”
那是她父母的心血,涂弛有什么資格逼她這么做?
涂弛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冷臉警告她。
“不過是一家公司而已,如果你堅持反對,我不介意強(qiáng)制收購它。”
心臟猛的墜落,南郁笙死死盯著涂弛的臉。
他在威脅她。
涂思洛躲在涂弛身后,嘴角微勾。
氣氛一時陷入僵持。
沉默了好一會,南郁笙突然開口。
“作品我可以修,但把公司轉(zhuǎn)給涂思洛這件事,要等婚禮結(jié)束后?!?/p>
涂弛見她松口,面色稍緩。
可當(dāng)他看見南郁笙平靜到可怕的臉龐,又莫名不安。
他松開放在涂思洛腰間的手,拿出一個首飾盒,居高臨下遞過去。
“這是設(shè)計師維克多·貝利的收山作品,剛才我沒控制住情緒,但你要記住,洛洛是我的底線,收下這個咱們就當(dāng)扯平了?!?/p>
維克多是南郁笙最崇敬的設(shè)計師,可看著盒子里那條精美的手鏈,她心里毫無波動,因為她知道,這條手鏈,只是涂思洛脖子上那條項鏈所剩廢料做的贈品。
就在她目光落在涂思洛脖子上時,涂思洛同時也看著她領(lǐng)口露出的玉墜,若有所思。
涂弛帶涂思洛離開前,只留下一句諷刺。
“既然沒病,別在這浪費醫(yī)療資源。”
當(dāng)天,南郁笙就被迫辦理了出院手續(xù)。
第二天上午,一夜未歸的涂弛才回家,懷里還抱著涂思洛的寵物狗,從進(jìn)屋開始就叫個不停。
“洛洛身體需要好好治療,這狗你先照顧一段時間,小狗腸胃不好,吃的東西一定要你親自煮熟,營養(yǎng)搭配?!?/p>
涂弛溫柔撫摸著小狗的腦袋,絲毫沒注意南郁笙瞬間煞白的臉色。
南郁笙不敢置信的盯著狗脖子,終于明白,為什么涂思洛之前看見她脖子上的玉墜是那副表情。
腦子里有根線崩了。
南郁笙眼眶猩紅,赤腳走到涂弛面前,不等涂弛沉著臉責(zé)問她又想鬧什么,就一巴掌扇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