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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極冰墻前,南郁笙欣賞著壯觀的景色出神。
這次的臨終之旅,她認識了很多像她一樣,生命隨時會終止的朋友。
有的人剛去了一個地方,就永遠留在了那里。
在生命的脆弱面前,她無心再去回憶過去的人和事。
可今天原本該是她的婚禮,她總是忍不住胡思亂想。
涂弛應該收到她的賀禮了吧,說不定還因為她的離開感到高興,如愿的娶了涂思洛。
她站在甲板上想的出神,不知過了多久,凍透的身體忽然被一件溫暖的大衣裹住,她詫異回頭,就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上次你落下的,重新認識一下,我就是程助理的老板段知野,并不是什么夜店男模。”
看著段知野遞來的那張卡,南郁笙腦袋發(fā)懵,她睡過的男模,竟然就是接手了她公司的段知野?
可為什么......他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南郁笙剛想問,就聽見段知野主動輕聲解釋。
“我是來找你的,你還記得八年前,被關在皇家學院旁邊小木屋里的肖遇嗎?那是我被段家認回去前的名字,隨我母親的姓?!?/p>
一段塵封記憶漸漸清晰,南郁笙曾在留學時交過一個沒見過面的朋友,她恍然,原來那個給了她初作品靈感的人,竟是段知野。
之后的兩個小時里,段知野細述了南郁笙不知道的一切。
他很早就找過南郁笙。
但他們之前只是隔著木屋對話,南郁笙也沒報過名字,所以他被段家認祖歸宗后,南郁笙的同學就為了利益冒名頂替了她。
那人利用南郁笙從來只在作品署名“s”縮寫字母的習慣,謊稱是自己的設計,騙了段知野很多年,不過段知野對那個冒牌的女人只有設計上的欣賞,并沒有更親密的關系。
直到段知野被南郁笙當男模給睡了,又要收購南郁笙的公司,那人情急想爬床,卻被段知野發(fā)現(xiàn)了端倪,才心虛卷走不少錢財連夜跑路。
而段知野,也是看到南郁笙四年前的作品,找人查了她的過往,才確定自己真的認錯了人。
就連幾年前,幫公司起死回生的那些訂單,也是段知野暗中撮合的,南郁笙卻誤以為是涂弛在悄悄幫她。
她消化完這些消息,低頭自嘲,涂弛竟然連這件事都是騙她的。
仿佛聽見了南郁笙的聲音,涂弛驀地抬頭,就見到有人穿著婚紗逆光而來。
可當他看清來的人是涂思洛時,眼里希冀的光又暗了下去。
涂思洛被人強迫換了婚紗送到這里,臉色也很難看,她很怕涂弛非要和她舉行婚禮,所以見到涂弛后,連忙眼神示意要換個地方說話。
結果卻被涂弛死死捏住了肩膀。
“南郁笙當年,根本不是因為嫌棄我可能變成廢人,才跟別人聯(lián)姻,你為什么騙我?那天你推開我保護的男人又是誰?你挑撥我和南郁笙的關系,到底想得到什么?!”
一連串咬牙切齒的發(fā)問,嚇的涂思洛慌了神。
可涂弛雙目猩紅根本不在意她喊疼,眼看就要瞞不住,涂思洛干脆渾身一軟昏了過去。
涂弛這才反應過來,涂思洛是個病人。
他取消了婚禮,重新把涂思洛送回醫(yī)院,第一時間開始尋找南郁笙的下落。
又掛斷一通電話時,他的電話響了,看到陌生號碼,他下意識以為是南郁笙,接起電話后,臉色卻瞬間變得鐵青。
他透過病房門看著昏迷不醒的涂思洛,把助理叫了過去。
“把涂思洛一年內所有病例都調出來,另外,再給她安排一次全身檢查,你全程盯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