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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再三請求下,段知野不情不愿的請了位女護工,但大多時候,還是會親力親為照顧。
這天,段知野有個很重要的項目出了問題。
程助理風塵仆仆趕到病房,“抱歉南小姐,我得把段總借走兩個小時,有件事必須段總親自處理一下?!?/p>
南郁笙理解的點了點頭。
段知野卻瞬間不高興了,盯著程助理瞇眼問道,“你叫她什么?”
“?。堪?!夫人,老板娘,段太太!”程助理滿頭冷汗訕笑。
南郁笙的臉,刷的一下紅到了脖子根兒。
最后在她的催促下,段知野不得不幽怨的瞪了程助理一眼,一步三回頭先去工作。
“我就在樓下開個視頻會議,很快回來,你乖乖等我?!?/p>
南郁笙連連點頭。
可段知野前腳剛走,她就磨著護工扶她起床。
她覺得身體好多了,想試試自己走,連上廁所都要人伺候,她實在難為情。
腳踩在地上的感覺,讓南郁笙如獲新生。
她像剛學會走路那般,僅僅從病房走到走廊,就花了半個小時。
路過的每個醫(yī)護人員都會笑著跟她打招呼,驚訝的沖她豎起大拇指,她也回以微笑。
其中一位護士,更是真誠的抱住了她。
“恭喜你!你重生了,滅活回植的手術和換血洗髓的煎熬,你都能挺過來,你很堅強!你的愛人也很棒,他為了確認手術方案的安全性,不顧危險親身試驗,我還從沒聽過健康的人主動要求做那種手術,他對你的愛,感動了我們所有人!”
南郁笙瞳孔驟縮。
段知野為了她,竟然用自己的身體做實驗?
她最清楚那種從骨頭縫里發(fā)出的痛有多難忍,所以男人偶爾冒冷汗,是在忍痛,卻還笑著騙她說是熱出了汗。
她突然想立刻見到段知野。
護工讓她慢一點的聲音被她屏蔽,她艱難的上了電梯。
段知野說過,他就在樓下,很快就會回來。
可她現(xiàn)在多一分鐘都不想等。
微風吹動著段知野的碎發(fā),他坐在長椅關掉視頻會議的畫面,蹙眉和程助理說了句話,就匆匆起身朝住院樓走。
這幾個月,他還是第一次離開南郁笙超過十分鐘,他不放心。
可下一秒,南郁笙就眼眶蓄滿霧氣,撞進了他的懷里。
段知野為她能走路驚喜不已,又嗔怪她不聽話,不顧身體偷偷亂跑,最后擔憂的追問她是不是發(fā)生了事。
南郁笙只緊緊抱著男人。
最終她也沒把話說破,段知野不告訴她,怕她有負擔,那她就裝作不知道。
“段知野?!?/p>
“嗯?怎么了笙苼?”
“我們......好像還沒拍婚紗照?!?/p>
那天段知野眼里的星光,照亮了整個世界。
之后的每一天,男人嘴角就沒放下來過,一直期待南郁笙出院的日子。
南郁笙很好奇,他笑了這么久,臉不會酸嗎?
不過她也想看看自己穿婚紗的樣子。
之前涂弛嫌拍婚紗照耽誤時間,又太俗氣,所以就連他們的結婚請柬上,都只是找畫師畫的合影肖像,再加上婚紗是訂制的,她只看過設計圖,后來她逃了婚也沒穿成。
在甲板上和段知野的儀式,也只是帶了頭紗。
所以,留下穿婚紗的照片,也算彌補她的遺憾,完成了她的心愿。
想到這,她忍不住開始期待。
可她沒想到,這一天真的到來時,她卻見到了再也不想見的人。
涂弛唇角劇烈顫抖,不顧一切把她緊緊擁進懷里。
“你還活著,你真的還活著,郁笙,我終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