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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婉寧的探親簽證很快就要到期了,她沒能再見到林煦。
回寧市的前一日,她跑到林家的莊園,希望他能夠再見自己一面。
雷雨夾雜著大風(fēng)而來,林煦站在窗前,看著漆黑夜里的大雨。
林悅遞了一杯紅酒給他,他灌了一大口,又一道閃電落下,照亮了半片夜空。
他心臟緊了緊:“她還沒走嗎?”
林悅搖頭:”沒有,她一直說要再見你一面,怎么說也不管用。”
林煦勾了勾唇,覺得有些諷刺。
幾個月前,也是這樣一個電閃雷鳴的雨夜,為了讓他同意將高考名額讓給陸沉,將他關(guān)在門外淋雨。
如今,一切都顛倒了。
“你說,曾經(jīng)觸手可及的人,現(xiàn)在離開了,才開始后悔,開始珍惜?!?/p>
“這究竟是因為愛,還是因為不甘心?”林煦喃喃道,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問林悅。
林悅嘲諷一笑:“無論是為什么,都是她自作自受!”
林煦閉上眼眸,朝林悅揮了揮手,“把她趕走吧,我不會見她的?!?/p>
黑色的車輛駛出莊園,停在厲婉寧面前。
她一身禮服被澆濕了,整個人狼狽得不像樣。
車門打開,她扯著僵硬的四肢,往前邁了兩步。
好不容易擠出的笑容,在看到林悅的瞬間,僵在了臉上。
“阿煦呢?”她不相信阿煦會如此心狠,連見她一面都不愿意。
“你走吧,他不會見你的。”林悅聲音清冷。
前幾個小時一直站得筆直的人,此刻,突然軟了脊梁,踉蹌了兩步。
“為什么,連一個機(jī)會都不肯給我呢?”她的聲音嘶啞到了極點。
“曾經(jīng),你將他關(guān)在門外淋雨,逼迫他屈服的時候,不也沒有一點點的心軟嗎?”林悅譏諷道。
又一道閃電落下,厲婉寧的身子晃了兩下。
林悅對面前這個狼狽的女人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
“你再不走,我會讓你再也無法來香港!”丟下這句話,車子掉頭進(jìn)了莊園。
厲婉寧終于支撐不住,扶著身旁的樹,緩緩軟了下去。
雨水混雜著淚水滑落,她嘗到咸濕的味道,心中更是一陣一陣地悶疼。
在此刻,她終于意識到,她的阿煦,似乎真的不會再原諒她了......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陸家,也迎來了風(fēng)雨。
就在陸父、陸母和陸星辰忙于處理當(dāng)前面臨的危機(jī)的時候,兩個穿著樸素的中年人進(jìn)入了陸家的房子。
陸沉一看到他們,便面色不佳:“你們來干什么?”
女人熱切地拉住他的手,“兒子,你最近怎么不給我們寫信了,也不給我們寄錢了?”
“我看報紙上說,陸家是不是要落馬了?你抓緊機(jī)會最后再撈上一筆,和爹娘回去吧!”
陸沉嫌惡地拂開女人的手:“最近陸家賬上緊張,我沒有多余的錢給你們!”
“我告訴你們,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陸家人對我很好,就算他們出事了,也不會讓我過苦日子!”
“我警告你們,不要再來這里找我,我不想見到你們!”
陸沉一說完,書房里傳來杯盞破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