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日宴上,傅昭突然領進來一個小姑娘,說她是個不懂事的實習生。
她不懂事地打翻了我的蛋糕,不懂事地戴了我的項鏈??筛嫡阎挥幸痪洌八€小。
”直到后來她不懂事地爬上了傅昭的床,又不懂事地挺著大肚子跪在我面前: “太太,
傅總說了,姐姐生不了的孩子,
我來生……”我終于冷著臉給傅昭兩個選擇: “要么拿掉孩子,要么離婚。
”傅昭一臉愧疚地解釋:“老爺子說過,只有生下繼承人的才能當傅太太。
”“但你子宮受損,小琪的孩子會過繼給你……綰綰,我只是太愛你!”后來,
傅昭喜得貴子,她們娘倆接回傅家時,他還在勸我:“你懂事些,老爺子只是見見她們,
不會影響你地位的。”我懂事點頭,不哭不鬧。等他一走,就撥通他對家的電話。
“我答應你了,給誰無痛當媽不是當呢?”1.傅昭抱著那個孩子走進來時,
身后還跟著成琪和傅老爺子。孩子很小,被裹在繡著金線的襁褓里。
傅昭低頭看著懷里的嬰兒,眼神溫柔得刺眼。“綰綰。”他抬頭,語氣平靜,
像在通知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孩子以后住這兒。”我心里發(fā)苦,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三個月前,他跪在我面前求我別離婚時,分明承諾只要成琪生下孩子,就將她調(diào)去分公司,
絕不會影響我們的生活??涩F(xiàn)在,他光明正大地把娘倆領回了我們的婚房。
心里某種本來就不穩(wěn)的信念,崩塌了。成琪站在傅老爺子身后,怯生生地看著我。為人母親,
還是一樣的“不懂事”,連招呼都不會打。我覺得無趣,轉(zhuǎn)身要上樓。她喊住我,
聲音帶著哭腔:“姐姐,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孩子是無辜的……求你日后善待他。
”傅昭皺眉。側(cè)身擋在她前面,語氣帶著責備:“綰綰,你別嚇著小琪?!蔽依湫?,
怎么光站著,就成了惡人了?傅老爺子拄著拐杖走過來。拍了拍嬰兒的臉蛋,
笑得慈祥:“這孩子長得像阿昭小時候,一看就是傅家的種?!鞭D(zhuǎn)頭看我時,
眼神冷下來:“你生不了,總不能讓我們傅家絕后吧?”我垂眸,指甲狠狠陷進肉里,
疼得發(fā)麻。傅昭終于看了我一眼,語氣軟了幾分:“綰綰,孩子需要母乳,
等斷奶了……我會安排成琪搬出去!”我忽然想笑。明明是他自己承諾的事,
現(xiàn)在怎么成了施舍的語氣?正要說不必了。成琪打斷道:“傅總,快看,
寶寶好像餓了……”傅昭立刻轉(zhuǎn)身,動作熟練地托住孩子的頭,低聲哄著。我站在原地,
十足的局外人。……半夜,傅昭終于回房。身上帶著淡淡的奶香和成琪的香水味。
床墊陷下去的時候,我轉(zhuǎn)身背對著他。他的手搭上我的腰,“綰綰,別鬧脾氣了?!蔽覜]動。
他嘆了口氣,自顧自地說:“爺爺年紀大了,就想要個重孫……之前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
等孩子大一點就把他過繼到你名下,你還是傅太太!”我睜開眼,盯著黑暗里的某一點,
輕聲問:“傅昭,你還記得我為什么不能生嗎?”他的呼吸一滯。三年前那場車禍,
是我撲過去替他擋了致命一擊。醫(yī)生說我很難再孕時,他紅著眼睛發(fā)誓:“綰綰,
我只要你就夠了。”現(xiàn)在,他瞞著我讓別的女人懷孕。又以過繼為由讓她順利生產(chǎn)。
最后……帶回了我們的家。美其名曰,想給我一個孩子?!诙煸缟希?/p>
成琪已經(jīng)抱著孩子坐上我的專屬餐椅。傅昭坐在她旁邊,低頭逗弄嬰兒,眉眼溫柔。
老爺子笑呵呵地說:“這孩子真乖,一看就是有福氣的?!背社餍邼氐皖^:“爺爺,
寶寶昨晚一直哭,傅總哄到半夜才睡……”傅昭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原來,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是這般景象啊。我轉(zhuǎn)身往樓上走,
卻聽見老爺子不容反駁的聲音:“從今天起,就讓成琪和孩子住主人房?!蔽医┰谠亍?/p>
別墅的房間再多、再寬敞,而主人房,只會有一個。傅昭猛地站起來:“爺爺!
”老爺子卻重重敲了下拐杖:“怎么?你要為了個不會下蛋的女人,委屈我重孫?
”傅昭不說話了。成琪抱著孩子站在老爺子身后,嘴角卻微微翹起。我早已無力反駁,
轉(zhuǎn)身回房,機械地收拾行李。傅昭忽然進來,一把按住我的手:“綰綰!
你別這樣……”我抬頭看他,眼里毫無波瀾。“傅昭?!蔽逸p聲說,“我不走,
難道我們四人擠一張床嗎?”2.他的臉色微微一滯,沒有說話, 抓著我的手卻松了松。
答案昭然若揭。我拎著行李箱下樓時,成琪抱著孩子站在客廳里。一臉抱歉地建議:“姐姐,
次臥那么大,也很舒服,沒必要搬走?。 彼故窍肟础百H妻為妾”的戲碼,
只可惜我不想奉陪?!安槐亓耍D?,”我看了一眼她懷里的寶寶,
意味深長道:“和傅家的親生骨肉,長命百歲?!蔽夜室庖е亍坝H生”兩個字,
看著她臉上虛偽的笑容僵了一瞬。她自然沒有傅昭說的那么單純無腦。至少在我面前,
調(diào)整表情只是一瞬的事?!敖憬銊e這么說,傅總心里還是最在乎你的……”她話還沒說完,
我已經(jīng)走到門口。屋漏偏逢連夜雨,婚姻破了洞,風雨也如期而至。我看著瓢潑大雨,
站了好一會兒。傅昭也沒有追出來。臉頰上的水,我竟分不清是淚還是雨。手機忽然亮起。
傅昭隔著一扇門,給我發(fā)了消息:【綰綰,你不如從前懂事了,先去公司配的高管宿舍住,
等你冷靜下來,我再去接你?!课倚α艘宦?。從容地走進雨里,攔了的士離開。
或許是因為早就做好了規(guī)劃,對于傅昭全心投入去當奶爸的事,我已經(jīng)沒有太多感觸。
斷聯(lián)了兩天后,我回別墅拿自己落下的東西。成琪坐在客廳里,
身上穿著我的真絲睡袍:“姐姐回來啦?”她輕拍著懷里的孩子,寶貝似的炫耀著。
我徑直上樓,不想和她多說一句話。可推開臥室門的瞬間,情緒還是被擊潰了。
床單換了她喜歡的茶色,梳妝臺上也擺滿了不屬于我的護膚品。
衣柜里那些陪他出席過大大小小會議的禮服……被胡亂塞在角落。取而代之的是成琪的衣裙。
連床頭掛著的婚紗照,也換成了他們的全家福——傅昭抱著孩子,女人依偎在他肩頭,
笑得幸福又刺眼。我咬緊了下唇,抽著氣讓自己不要眼酸。那一刻我才知道,告別一段感情,
原來也不需要那樣歇斯底里…平靜下來后,我走進密室,取出了我媽的骨灰盒。下樓時,
聽見成琪在打電話。“傅總,寶寶想你了……”她聲音甜得發(fā)膩,“嗯,姐姐回來拿東西了,
我和寶寶會好好和她相處的……”我冷笑一聲,住了三天,
比我這個結婚三年的妻子還有女主人風范。難怪能上位。往外走時,
成琪突然叫住我:“姐姐!”隨即小跑過來,把懷里的孩子往我面前一遞。
笑容無辜道:“你要不要抱抱寶寶?提前適應一下當媽媽的感覺……”雖然稚子無辜,
可看著這婚姻的墨點,我胃里一陣翻涌?!安挥昧恕!蔽肄D(zhuǎn)身就走。身后的她不知怎的,
突然踉蹌了一下,尖叫著往后倒去——“??!”我下意識轉(zhuǎn)身,伸手去拉。
她卻故意用肩膀撞開了我手上的骨灰盒。陶瓷盒砸在大理石地面上,“砰”地一聲裂成兩半,
灰白的骨灰撒了一地。我僵在原地,卻聽見身后傳來一聲暴喝:“綰綰!你干什么?!
”傅昭沖進來,一把推開我。緊張地扶住成琪:“沒事吧?
”成琪紅著眼眶搖頭:“沒事……還好我護住了寶寶,傅總,的確是我鳩占鵲巢,
姐姐推我撒氣也是應該……”傅昭轉(zhuǎn)頭看我,眼神復雜:“鳩占鵲巢?綰綰,
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讓小琪住進來是我的主意……”我怔怔地看著媽媽的骨灰散開一地。
跪在地上,眼眶通紅,“媽媽……”他卻以為我在為推人狡辯,
煩躁地松了松領帶:“每次跟我吵架你就會哭著喊媽媽,
有沒有想過岳母在天之靈也希望當好一個家的主母?”成琪假惺惺地湊過來:“姐姐對不起,
摔壞了你給寶寶買的奶粉,多少錢我賠你……”“不必了!”傅昭打斷她,冷冷看著我,
“她買的東西怎么敢給寶寶用?”“倒是你,我不在時,她有沒有對你做什么?
”我看著他細心呵護著成琪的樣子,忽然覺得好累。連解釋的必要都沒有了?!案嫡?,
”我輕聲說,“我們離婚吧?!?.男人的臉色瞬間變了:“你又在胡說什么!
”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放在茶幾上?!昂炞职伞!蔽艺f,“你早就做出選擇了。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我說過了,我和小琪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愛的是你!
”看他焦急的樣子,忽然覺得很可笑?!澳悄悻F(xiàn)在讓她搬出去?!蔽乙蛔忠痪涞卣f,“立刻,
馬上。”他僵住了。成琪的哭聲適時響起:“傅總,不要和姐姐吵了……寶寶剛剛受到驚嚇,
吐奶了……”傅昭松開我的手,“綰綰!你氣我可以,但你不該推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
”他的責備像一把鈍刀,殘忍地剖開我最后一絲期待。我看著轉(zhuǎn)身往成琪那邊跑的背影。
終于不得不承認,在傅昭心里,我永遠排在那對母子后面。站在馬路邊上,
我忽然想起結婚那天,傅昭在神父面前發(fā)誓:“這輩子只愛你一個人。”現(xiàn)在想想,
他這一輩子,可真短。手機震動,是傅昭發(fā)來的消息:【只要你別再胡鬧,傅太太永遠是你。
】我笑了笑,把他的所有聯(lián)系方式拉進了黑名單。永遠?從他瞞著我,讓成琪懷孕那一刻起,
我們就再也沒有永遠了。4.離開海城前,我去公司辦了離職交接。
看著自己和傅昭從零到一經(jīng)營起來的公司,內(nèi)心的不舍像潮水一樣涌上來。但我知道,
這里已經(jīng)容不下我了。玻璃墻上還貼著我們一起寫的“永不言棄”。
茶水間里還放著我們創(chuàng)業(yè)時用過的咖啡機??涩F(xiàn)在,他的世界里有了更重要的東西。
那個孩子,那個女人,那個所謂的“家”。助理紅著眼睛幫我收拾辦公室:“江總,
雖然傅總希望您在家享福,可您真要走,我還真舍不得呢……離職的事,傅總知道了?
”最后的語氣,是試探。她也知道,自從傅昭身邊多了個實習生助理后,傅家早已雞犬不寧。
“自然是說清楚了。”我把最后一份文件塞進紙箱。起身的瞬間,眼前突然發(fā)黑。
我下意識扶住桌子。李助理驚呼:“江總,你臉色怎么這么差?
”……醫(yī)院的燈光總是令人不適。我一睜開眼,李助理就湊上來,
臉上帶著掩不住的喜色:“江總,您懷孕了!已經(jīng)六周了!”我猛地僵住,
手指不自覺地撫上小腹。這里,有一個孩子?一個在我決定離開時,
突然到來的孩子……李助理還在興奮地說著什么,我的耳朵卻嗡嗡作響。傅昭知道嗎?
他會為了這個孩子……手機突然震動,屏幕上跳動著傅昭的名字。我顫抖著接起來,
還沒開口,就聽見他暴怒的吼聲:“綰綰!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愣?。骸笆裁??
”“成琪在嬰兒床板下發(fā)現(xiàn)了人偶!”他的聲音冷得像冰,“上面還扎著針,
寫著孩子的生辰八字!”我笑出了聲,原來如此。。他打電話來,不是為了關心暈倒的我,
而是為了興師問罪。“傅昭,”我平靜地說,“你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三年前的今天,你出車禍,我為了護住你。”我的聲音很輕,
“醫(yī)生說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懷孕了?!薄翱涩F(xiàn)在,
我已經(jīng)……”電話那頭傳來東西摔碎的聲音,掩蓋住我說的那句“懷孕了”。
那邊的傅昭跑去安慰身邊的人,“好了好了,不哭,我會給你和寶寶一個交代的,
”隨后才問了一句,“你剛剛說什么?我沒聽清!”我忽然覺得沒有說的必要了。
直接掛斷電話?!袄钪?,”我輕聲說,“我懷孕的事,先不要告訴任何人。
”她震驚地看著我:“可是傅總……”“尤其是傅昭?!蔽颐教沟男「梗?/p>
眼淚終于掉下來,“這個孩子……和他沒關系了。”……窗外的夕陽像血一樣紅。
像是三年前的傅昭,抱著渾身是血的我哭喊:“綰綰,沒有還孩子沒關系,但我不能失去你!
”現(xiàn)在,他把孩子和我,都推開了。5.我剛能撐著坐起身,病房的門就被人猛地踹開。
傅老爺子拄著檀木拐杖走進來,身后跟著兩個保鏢?!敖U綰!
”拐杖重重砸在我的病床欄桿上,“你這個毒婦!現(xiàn)在孩子進了ICU,你滿意了?
”我止不住發(fā)笑。和傅昭創(chuàng)業(yè)吃苦時,他親切地喚我“孫媳婦”。如今有人給他生了重孫了,
我便成了毒婦了。我聲音嘶啞,“孩子住進ICU,您應該去手術室門口守著。
”老人氣得將拐杖揮過來,狠狠抽在我掛著點滴的手背上。針頭被扯開。
血珠順著手背滾下來?!斑€裝!”他怒道:“我找大師算了,就是你那個詛咒玩偶害的!
現(xiàn)在孩子肺里全是血,你——”話沒說完,他險些背過氣去。保鏢立馬扶住他。
我望著這個發(fā)瘋的老人,只覺得悲哀。他不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才是他唯一的重孫。
我荒謬地看著他:“您覺得我會詛咒一個嬰兒?”傅昭就站在老爺子身后,可他沒打算說話。
“別再狡辯了!”傅老爺子喘著粗氣直起身,“大師說了,這個叫做主母咒,要解這個咒,
就得把下咒的主母頭發(fā)剃光?!彼麤]有給我消化這荒唐話的時間,就朝保鏢使了個眼色,
“按住她?!蔽姨撊跞缢梗睦镞€需要人按?可我還是看向了他身后的那個背影,
忽然很想知道,傅昭這一次,會選誰?保鏢拿出剪子時,傅昭終于動了——他往后退了一步。
就這一步,讓我笑出了眼淚。他避開我的目光,聲音發(fā)顫:“綰綰,
就當是為了孩子……”我的心徹底冷下去。剃刀貼上頭皮時,
我笑道:“你還記得三年前我頭部受傷剃光頭的時候嗎?”刀鋒已經(jīng)劃開第一縷發(fā)絲。
黑發(fā)無聲地飄落在慘白的床單上?!澳菚r候我嫌自己丑,躲在病房里三個月不肯見你,
你在門外守了三個月,每天隔著門說——”傅昭的身體突然劇烈一顫。“說,
等我的頭發(fā)長出來,要天天給我梳頭,給我買最好的護發(fā)精油,一根白頭發(fā)都不許我長。
”記憶像潮水般涌來——我們怎會沒相愛?那時候他每天捧著各種生發(fā)食譜,
變著花樣給我養(yǎng)護的秀發(fā),現(xiàn)在……他們用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就這樣剃了……傅昭突然沖過來抓住保鏢的手,聲音嘶?。骸白∈?!”可已經(jīng)晚了。
悲痛之下,溫熱的液體順著大腿往下流。低頭看見血珠正一顆顆砸在地上。
傅昭順著我的目光看去,臉色瞬間慘白:“綰綰?!”他顫抖著掀開被角,
在看到血跡的瞬間整個人晃了晃:“這是……”6.我平靜地拉回被子,擋住那片刺目的紅。
裝作若無其事道:“把離婚協(xié)議簽了吧,只要我不是傅家的主母,詛咒自然就解了。
”傅昭盯著我被剃得亂七八糟的頭,又看看傅老爺子。讓人打印離婚協(xié)議送到病房。
他簽下名字時,還在道歉:“綰綰,對不起,等寶寶……”還沒說完,
他的手機瘋狂震動起來。成琪的哭喊聲刺破空氣:“傅總!寶寶轉(zhuǎn)普通病房了,
但還是有點問題,你快到第一醫(yī)院來!”我對他笑了笑,“去吧,孩子在等你。
”傅昭看了我一眼:“綰綰……”他伸手想碰我的臉,卻在半空停住,“我很快回來,
你等我……”我望著他跌跌撞撞跑出去的背影,輕輕摸了摸肚子。監(jiān)護儀突然發(fā)出警報,
血壓數(shù)字急速下跌。護士驚慌地沖進來時。我對她笑笑,“能幫我拿頂帽子嗎?”她嚇壞了。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我仿佛聽見很遠的地方,傅昭在喊我的名字。可這次,
我不想再應了。意識錯落間,我好像被一雙有力的大手騰空抱起。那人焦急地喊著:“醫(yī)生,
快救救她!”被推進手術室時,
我聽間醫(yī)生說:“孩子保不住了……”眼淚順著眼角砸在手術臺上。這個孩子,
是我偷偷期待的奇跡。在醫(yī)生宣布我?guī)缀醪豢赡茏匀皇茉泻螅鼇淼媚敲赐蝗?,又那么珍貴。
可現(xiàn)在,沒了。7.再次醒來時,我躺在一張陌生的天鵝絨大床上。這不是家里,
也不是醫(yī)院。我猛地坐起身,腹部傳來撕裂般的疼痛?!皠e動?!钡统恋哪新晱慕锹鋫鱽?。
我驚恐地轉(zhuǎn)頭,看見一個修長身影從陰影里走出。許銘?
那個曾和我與傅昭的公司斗得你死我活的競爭對手。后來他把事業(yè)重心逐漸移出海城,
去了京圈發(fā)展。雖然他曾與我示好過,但我一直覺得他居心不良,并沒有給他好臉色。
那次傅昭的小助理挺著大肚子鬧到我面前時,
我一氣之下答應給他那個三歲的兒子當后媽但當時只是一時沖動……心想著傅昭有人生孩子,
那我也去找個有孩子的。剛好認識的人里,只有他離異帶娃。確切的說,他沒結過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