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撕掉大學(xué)錄取通知書打工供男友復(fù)讀時,我意外聽見男友寄養(yǎng)在家的動物說話了。
被我越養(yǎng)越肥的橘貓嗤笑:【這個女人不會真以為爸爸考不上大學(xué)吧?
以他的能力分分鐘上清北,因為要陪嬌嬌姐復(fù)讀才故意填錯答題卡落榜。
】我悉心照顧的病柯基也附和:【舔狗而已啦。你是不知道,爸爸一句沒生活費,
她立馬就放棄讀大學(xué)的機會給他賺錢,這么倒貼難怪爸爸看不上。
】【要不是爸爸怕我們打擾嬌嬌姐復(fù)習把我們送過來,我們才不愿意到她家來??!
】橘貓瞳孔豎起,舔了舔爪子,【沒事,等爸爸和嬌嬌姐考上清北,
我們一家四口就能團聚了。】我僵在原地。沉默片刻后,不動聲色把通知書藏進了包里。
1放好通知書后,我壓住內(nèi)心的駭然,喝了口水。
盯著我的橘貓眼神中是濃濃的輕蔑:【不過就算她上了大學(xué)也沒什么前途。我昨天都聽見了,
她考的大學(xué)就是一個破大專,還不如進廠助力我們一家四口的幸福生活呢。
】一旁的柯基被它的話逗笑,譏諷道:【對對對,以后沒準兒把爸爸感動了讓她當個情人,
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哈哈哈哈。】明明是炎熱的夏季,可寒意還是瞬間爬遍我全身。
我和顧淮之是孤兒,住在同一家福利院。所有認識我們的人都知道,
我們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是相依為命的家人,也是彼此的初戀。
本來我們約定好要一起考京城的大學(xué),可成績向來優(yōu)秀的他高考卻落榜。
為了不讓自尊心極強的他傷心,我隱瞞了自己考上清北大學(xué)的事實,
騙他說自己考了個三流的大專。那時他紅著眼抱住我,邊吻我邊哄道:“小晚,
一個大專而已,不如不上資助我復(fù)讀吧?”“等我考上清北大學(xué)就會努力賺錢回報你,
再讓你參加一次高考,好不好?”因為心疼他生活拮據(jù),也因為對他深信不疑,
我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下來??晌覜]想到,他哪里是沒考上,只是為了去陪一個叫嬌嬌的女人。
心臟鈍痛,淚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來。這時顧淮之的電話卻急促地響了起來。我深吸一口氣,
平復(fù)好情緒后點擊了接通。電話那頭的聲音和記憶中的一樣溫柔繾綣,
可此刻卻令我無比惡心?!靶⊥恚屹I了你愛吃的雞蛋糕,你快下樓。”我愛吃蛋糕,
所以顧淮之見我的時候總會帶一塊。不過他說自己沒錢,只能買得起幾塊一斤的雞蛋糕。
可我從不嫌棄,甚至覺得他很寵我。想起曾經(jīng)的點點滴滴,淚水再次上涌。
就在我不知道該怎么回復(fù)時,橘貓又開口了。【一塊雞蛋糕就把她感動哭了?
這么廉價的東西爸爸可從不給嬌嬌姐吃,給嬌嬌姐買的都是進口的奶油蛋糕。
】柯基邊啃我買的雞肉干邊說:【何止是廉價,這些雞蛋糕都是蛋糕店臨期不要的,
根本沒花爸爸的錢。什么鍋配什么蓋,她自己不值錢當然也不值得爸爸花錢咯。
】全身的血液在此刻凝固,我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沒有回復(fù)顧淮之的話。
察覺不對的顧淮之直接上樓找到了我的單人宿舍,見我似乎哭過后連忙把我抱在懷里。
“小晚,你這是怎么了?”我厭惡地推開他,
恰好看見他手上還提了一塊包裝精美的慕斯蛋糕。順著我的視線,他慌亂一瞬,
解釋道:“幫一個同學(xué)帶的?!蔽覐埩藦埌l(fā)白的嘴,低聲問:“她是叫嬌嬌嗎?
”顧淮之聞言詫異地看著我,片刻后才點頭,“對,她老是纏著我,
都是同學(xué)我也不好意思拒絕?!薄澳阍趺粗浪袐蓩??”我的心猛地一沉。
原本我對貓狗的話半信半疑,可現(xiàn)在我確定它們說的都是真的。
我反常的沉默讓顧淮之清俊的眉頭皺起,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靶⊥?,
是不是因為我不讓你上大專你生氣了?大專本來讀著就沒有意義,
如果你有能力考上更好的大學(xué),我肯定不會攔著你的,不是嗎?”我氣笑了,
卻不想和他說話,“我想休息,你先回去吧?!鳖櫥粗活D,神色瞬間陰沉,
“是你自己答應(yīng)要供我復(fù)讀的,現(xiàn)在又甩臉子給誰看?”他扔下雞蛋糕就走了。
年久失修的鐵門被他摔得震天響,我卻好像什么都聽不見,睜著眼睛熬到了天亮。
2我決定和顧淮之分手,安心上大學(xué)。上班的時候,
我在心里略微清算了自己手上的所有存款。如果拿回給顧淮之租房子的錢,
加上兼職搖奶茶賺的四千塊,就能湊夠小一萬。距離開學(xué)還有兩個月,我再打兩個月工,
一定能湊夠?qū)W費和半學(xué)期的生活費。終于下班后,
計劃好一切的我立即從保安室借來一個大紙箱,把掙扎的橘貓和柯基迅速裝了進去,
打車前往出租屋。一落地,便聽見橘貓尖聲抱怨,【蠢女人發(fā)什么瘋?
為什么把我們帶到爸爸的出租屋來?】柯基憤憤不平,【估計是想和爸爸住在一起,
真是張撕不掉的狗皮膏藥!】橘貓冷哼,【爸爸可不會同意和她住在一起,
畢竟當初這房子可不是給他租的。】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橘貓的話是什么意思,門鎖就再次轉(zhuǎn)動。
不出意料的,是顧淮之。可他身后還跟著一個漂亮姑娘。她上下打量著我,
隨后蹙起眉頭問:“你是誰?怎么會有我家的鑰匙?”這時柯基開始瘋狂搖尾巴,
迅速從紙箱里竄了出去?!臼菋蓩山?!她身上好香,不像蠢女人,身上總是一股油煙味,
惡心死了。】連平時對我無比高冷的橘貓也在她腳邊蹭來蹭去。我呆愣在地。
原來她就是嬌嬌。她身上是昂貴香水的味道,而我因為在餐廳兼職,身上是洗不掉的油煙味。
可如果我不兼職,橘貓和柯基的口糧錢和醫(yī)藥費,顧淮之的生活費又從哪里來?
無論是顧淮之還是他的貓狗,都沒有記過我哪怕一點好。想到這里,
我垂在身側(cè)的手還是控制不住地顫抖。顧淮之沒想到本該在上班的我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愣了片刻才冷冷地問:“你怎么過來了?是給我道歉的?”他嘲弄地看我一眼,
“現(xiàn)在要道歉昨天就別惹我不痛快。”我抬眼,看著這個和從前判若兩人的男人,
啞聲道:“首先,我不是來道歉的?!薄捌浯?,這是我出錢租的房子,
什么時候成你們的家了?”空曠的客廳安靜無比,
只能聽見我有些顫抖的聲音:“你不解釋一下嗎?”顧淮之皺著眉頭,
眼神中透著警告:“解釋什么?這房子你給我租的,我?guī)дl來都是我的自由。
”那個叫作嬌嬌的女生反應(yīng)過來,看向我,“你就是淮之哥哥的表姐吧,我叫宋嬌嬌,
是他談了三年的女朋友。”“謝謝你出錢幫我們交房租呀,我和淮之哥哥住得可舒服啦。
”宋嬌嬌明快的聲音在我聽來卻尤其刺耳。三年?可顧淮之和我表白的時間,是高考結(jié)束后。
所以,我才是小三。我徹底怔在原地,不可思議地看著顧淮之。四目相對片刻,
顧淮之別開眼。宋嬌嬌似乎察覺到我們之間怪異的氛圍,臉上的笑僵在嘴角?!氨斫悖?/p>
你這么看著淮之哥哥,我會以為你要和我搶他呢?!币娢也徽f話,
她繼續(xù)道:“我認識我們學(xué)校的保安大哥。雖然他已經(jīng)40了,但是人不錯,和表姐你很配,
不如我介紹給你吧?!鳖櫥粗勓猿吨旖切α艘幌?,“你在說什么呢?
保安大哥喜歡好生養(yǎng)的,她又黑又瘦,能被看上才怪?!蔽疫o了拳頭?!岸冀o我閉嘴。
”顧淮之一頓,仿佛沒想到我會這樣和他說話。宋嬌嬌卻充耳不聞,刻意和我作對似的,
靠在顧淮之肩膀上撒嬌,“人家只是開玩笑嘛,你不會當真了吧?
”3再遲鈍的人也能聽出來,宋嬌嬌在諷刺我。我動了動唇,“這不是玩笑。
”宋嬌嬌笑了下,沒有接話。她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悠閑地和橘貓柯基玩了起來。
很快她就蹭了一身毛,皺著眉頭對顧淮之說:“我去洗個澡?!碑斨业拿?,
她熟練地進了浴室,一副女主人的姿態(tài)。她一走,顧淮之才敷衍地開口。
“嬌嬌三年前就得了抑郁癥,唯一的愿望是當我女朋友。我不答應(yīng)她就要跳樓,
我沒辦法才把她帶回來?!彼怪廾?,散漫道:“反正都是小事,我就沒和你說。
”【嬌嬌姐什么時候得抑郁癥了?】【你傻啊,一看就是爸爸編的。雖然爸爸不喜歡蠢女人,
但還指望她賺房租和生活費呢。這里是嬌嬌姐親自選的,不便宜,能把飯票騙一天是一天唄。
】我盯著在一旁悠閑聊天的橘貓和柯基,雙眼越來越紅。
當初顧淮之說學(xué)校宿舍太吵他睡不好,讓我給他租套房子。雖然這樣一來我的壓力更大了,
但一想到能讓他住得舒服一些還是欣然答應(yīng)??伤谷皇墙o宋嬌嬌租的。想想也是,
在他心里,我聽話好拿捏,最適合當長期飯票。見我沒回應(yīng),他嘖了一聲,
不滿道:“你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下次來提前和我打個招呼,
嬌嬌比較敏感不喜歡見陌生人,別把她嚇到了?!边@時,宋嬌嬌的聲音從浴室中傳來。
“淮之哥哥,進來幫人家搓個背,人家夠不著!”顧淮之抬手撩起的額頭前的碎發(fā),
像無數(shù)次哄我那樣哄道:“我去幫她一下,等會兒帶你出去買蛋糕?!彼D(zhuǎn)身就要走。
即便已經(jīng)決定要分開,我還是不甘心地扯住他的衣服,
咬牙問:“抑郁癥還需要你幫忙洗澡嗎?顧淮之,你到底把我當什么?”顧淮之有些煩躁,
“洗個澡而已,我又不干其他的?!薄霸僬f了,我要是不滿足她的要求她就會整天找我鬧。
這樣我還怎么好好復(fù)習?還怎么帶你過上好日子?歸根結(jié)底,我做這些還不都是為了你?
”“你長相普通,學(xué)習差,還是個孤兒。有我肯和你在一起你應(yīng)該珍惜,
而不是管這兒管哪兒遭人嫌。”說完他甩開我的手,頭也沒回地進了浴室。
我站在離浴室?guī)酌走h的客廳里,聽著從里面?zhèn)鱽淼膵舌粒@心的痛不可避免地蔓延到四肢。
顧淮之仗著我喜歡他就肆無忌憚地羞辱我,挑戰(zhàn)我的底線,仿佛我永遠都不可能生氣。
可我孟向晚從來都沒那么賤。我深吸一口氣,想起了來這里的目的。
隨后面無表情地把浴室門從外面反鎖,撥通了房東的電話?!皬堃?,我家好像進賊了,
你快多帶幾個人來幫幫我。”5張姨是個熱心腸,在我打完電話不到10分鐘,
就帶著幾個鄰居大哥沖了過來。“小晚,你別怕,跟姨說賊在哪兒?
”我看著來勢洶洶的張姨,忙把她拉到浴室門口,焦急道:“在浴室,還是兩個人!
”張姨不等我說完,便拿起凳子直沖浴室的門砸去。隨著咣當一聲,里面安靜了下來。
橘貓和柯基見狀猛地朝她齜牙吼叫,似乎在警告她別靠近?!敬琅耸遣皇怯胁。?/p>
這不是在害爸爸嗎!】【別管了,我們要保護爸爸,先把這兩個瘋婆子咬死再說!
】因為能聽見它們說話,我迅速朝鄰居們開口:“這貓和狗也不是我的,小心它們咬人!
”幾個鄰居大哥都不是吃素的,很快將張牙舞爪的橘貓和柯基揪住脖子提了起來。
沒了貓狗搗亂,張姨砸得更賣力。很快,浴室的門被砸開了??煽粗T內(nèi)的景象,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顧淮之只穿著一條內(nèi)褲,懷里抱著什么都沒穿,尖叫不停的宋嬌嬌。
我忍著惡心擠出幾滴眼淚,震驚道:“淮之,你不是說有事出去了嗎?怎么會在家里,
還和其他女人抱在一起……”顧淮之滿臉錯愕地瞪著我,梗著脖子不說話。他沒料到,
向來聽話的我會把這件事鬧到明面上。我抓住張姨的胳膊抽泣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張姨,你也知道顧淮之是我男朋友。這房子也是我租給他復(fù)習用的,
沒想到他竟然……”張姨滿臉不忿,指著顧淮之吼,“沒錯,
我這兒合同上寫的可是小晚的名字。你一個大男人吃小晚的用小晚的,還背叛她,
誰給你的臉!”“立馬帶著小賤人給我滾,別臟了我的房子!”宋嬌嬌沉不住氣,
尖叫道:“你罵誰小賤人?真正的賤人明明是她。”“如果她不是她把淮之哥哥纏煩了,
淮之哥哥也不會勉為其難和她在一起。這一切都是她自己活該,和淮之哥哥有什么關(guān)系!
”我氣笑了,再也不想忍,沖過去給了宋嬌嬌一巴掌。宋嬌嬌不可思議地捂住臉,
眼淚奪眶而出,“你敢打我?”顧淮之立刻把她拉到身后,激動道:“孟向晚,你發(fā)什么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