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佑眼神犀利分析著:“太多破綻,也有可能就不是破綻,也不排除高手以身入局做誘餌,把身份安排出很多疑點,反而降低了懷疑度,俗稱:燈下黑。”
寧一舟也一臉困惑,開口道:“如果真的是不懷好意安插在你身邊,應該把身份搞得更真實一些,這樣漏洞百出的身份,不是給我們抓破綻嗎?”
“都說人的眼睛是不會說謊的,如果那樣一雙眼睛是以身作局,背后是精心算計,那就太可怕了!”
左冷玉覺得相由心生,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如果連眼神都可以虛假,那這人就太恐怖了。
南蕭缺到?jīng)]覺得自己無能到,被一個女孩玩弄于股掌之間,語氣平淡道:
“目前為止,還沒有發(fā)現(xiàn)她和其他人有接觸,從表面上看,她的行為舉止、說話方式,確實不像是在社會中生活過的樣子?!?/p>
“如果沒有在人群里生活過,可又無法解釋她會做蛋糕的事,師從何處?她做的蛋糕獨樹一幟,可以從這里調(diào)查,也不排除她就是天賦異稟!”畢竟她已經(jīng)有很多個出乎意料了。
孟佑點頭道:“這是個調(diào)查方向,在這世上活著,就會留下痕跡,找到只是時間問題?!?/p>
“她會做蛋糕,那就讓她多做一些生活里不常見的,如果有問題總會露出蛛絲馬跡,拋開她是不是別有用心不說,就她這些迷惑行為,也稱得上是個妙人?!闭Z氣中帶著欣賞。
孟佑海外知名法學院高材生,卻常常給人一種不務正業(yè)。
孟佑從不按常理出牌,他骨子里透著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勁兒,對世俗的規(guī)矩嗤之以鼻。
行事隨心所欲,不喜歡被束縛,面對家族長輩的教導,表面笑嘻嘻地應著,實則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從小就桀驁不馴每天打架。
就是這樣的家族背景,孟佑卻沒有半點興趣,而是在世界各地開古董店。
古董店是獲取信息的前沿陣地,顧客形形色色,從落魄貴族到街頭混混,從他們的只言片語、細微神態(tài)中捕捉關鍵信息。
此外,他精通多種語言,擅長破解各種加密文件,還訓練了一批情報人員。
創(chuàng)建了自己的地下信息網(wǎng),周旋于黑白兩道,以古董生意為掩護,編織著這張龐大的情報網(wǎng)。
寧一舟對夏圓的印象極佳,笑著調(diào)侃道:“我看她不像是壞人,就是個小可愛,才18歲呢。南哥,你這是老牛吃嫩草啊!”
左冷玉一如既往地喝著酒,安靜地坐在一旁,不參與他們的調(diào)侃。
“老?”南蕭缺一記眼刀飛過去。
不過才25歲,可和18歲相比,確實算不上年輕了。
“大7歲還不老???跟我倒是挺合適,我22歲,和她勉強算同齡人?!睂幰恢坌ξ卣f著,全然沒注意到南蕭缺投來的目光。
“我可以讓你永遠22?!蹦鲜捜钡亻_口,聲音里聽不出什么情緒。
寧一舟心里“咯噔”一下,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認慫:
“開玩笑,開玩笑的,25歲正是青春年少、風華正茂的年紀,我怎么可能有挖兄弟墻角的想法?!?/p>
人在慌亂的時候,動作總會不自覺地變多,他一邊說著,一邊轉(zhuǎn)身朝著洗手間跑去,打算先避避風頭。
看著寧一舟落荒而逃的背影,南蕭缺嘴角微微上揚,那笑容里似乎帶著一絲警告,像在說:要是他再晚走一秒,就真的會讓他永遠停留在22歲。
孟佑看到蛋糕圖片,不禁贊嘆道:“別的不說,做的蛋糕可真絕,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p>
南蕭缺想起夏圓超強的記憶力,不禁點頭認可:“嗯,如果她不是敵人,那就把她收成自己人。”這樣的人才,自然要好好培養(yǎng),為己所用。
難得有一個人能讓南蕭缺如此感興趣,孟佑自然樂意成人之美:“哦,那我可要好好打聽打聽,爭取早日讓她成為‘自己人’!”
面對眾人的調(diào)侃,南蕭缺不以為意,舉起酒杯和左冷玉、孟佑碰了碰。
剛從洗手間回來的寧一舟見狀,立馬狗腿地拿起杯子,加入了他們。
于同告知南蕭缺,手里的視頻或許能為查明夏圓的身份提供些關鍵線索。
南蕭缺示意可以播放。
于同神色平靜,開口道:“我這兒有夫人和夏小姐在甜品店的對話視頻,感覺里面可能藏著重要線索。”
“哦?那快放出來看看。”孟佑一聽有線索,立馬來了興致,眼睛放光。
南蕭缺轉(zhuǎn)頭,狠狠瞪向于同,那眼神要吃人:【臭小子,玩陰的是吧?】
他心里門兒清,視頻里有一部分內(nèi)容他已知曉,還是極為羞恥的部分。
此刻被當眾“展覽”,雖說礙于面子,人都叫來了,也不好阻攔不讓看,畢竟人家是在幫自己忙。
于同面不改色地打開電腦,點擊播放。
畫面中,只見夏圓面對找她的人,沒有絲毫諂媚之態(tài),還流利地背出員工守則。
蕭女士豪擲 6000 份大單,只為和夏圓多聊一會。
看到這兒,幾人都忍不住笑出聲。
“夏圓回話還是這么思路清奇,柔阿姨也很帥氣,為紅顏斥巨資?!?/p>
南蕭缺適時開口:“夏圓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記憶力超強!”
對于他母親的行為,他已經(jīng)不予評價了。
“厲害啊!”眾人紛紛夸贊。
視頻繼續(xù)播放,畫面暫停。
孟佑瞅了瞅眾人,問道:“夏圓說蛋糕是她自學做出來的,你們怎么看?”
南蕭缺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后回道:“也不是沒這可能,只是這天賦高得離譜,一次沒做過,還能一次成功,還做得獨一無二,難度著實不小?!?/p>
“怎么沒可能?南哥 你17 歲就設計出世界第一高樓,夏圓18 歲做個獨一無二的蛋糕,有什么稀奇的?”
寧一舟一聽,立馬為夏圓打抱不平,說得頭頭是道。
孟佑點頭道:“嗯,一舟這話在理,有理有據(jù)??!”
寧一舟見狀:“對吧!”笑嘻嘻地跟孟佑擊了個掌。
視頻接著播放,眾人又聽了一遍夏圓攔車的事,配上兩母女的表情包,越發(fā)覺得可樂。
“回頭能不能給我拷貝一份,這比喜劇電影還有意思?!睅兹诵Φ们把龊蠛?,紛紛附和。
“加一”
“加一”
唯獨南蕭缺笑不出來,因為他知道,接下來就是自己的“社死”時刻。
左冷玉聽到視頻里夏圓提到發(fā)光魚,示意于同暫停:“星河曳尾魚,這是生活在北半球深海的一種會發(fā)光的魚類。”
“北半球?”南蕭缺思索著連身份證都沒辦的夏圓是怎么跑到北半球的?
“發(fā)光魚半透明狀,體內(nèi)有一種特殊細胞——發(fā)光器,其中含有熒光素和熒光素酶可以發(fā)光。它們屬于群居魚類,在深海兩三百米處,總是成群結(jié)隊地游動,魚群集體發(fā)光宛如星河,也因此得名。”
接著視頻里提及一種花時,眾人自然而然地看向左冷玉,等他科普。
左冷玉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幻彩幽夢花,是熱帶雨林里極為罕見的一種花?!?/p>
“熱帶雨林?”異口同聲。
“對,花瓣質(zhì)地如絲般柔軟輕盈,薄如蟬翼,每一朵花都由多層花瓣層層簇擁,錯落有致地從花心向外舒展,直徑可達 10 - 15 厘米。”
寧一舟納悶的問:“她是怎么找到這些稀有品種的?”
左冷玉繼續(xù)科普:“白天,在陽光的映照下,花瓣是潔白無瑕的。晚上花朵便從花瓣邊緣開始,慢慢變色,逐漸蔓延至整個花朵變成紫色,由淺入深這便是它名字的由來?!?/p>
“這么神奇?”
“這種花的花瓣中具有鎮(zhèn)靜安神之效,可助人緩解焦慮、改善睡眠;也有抗炎消腫的功效,能用于治療一些外傷炎癥。不過,此花數(shù)量稀少,極難存活,目前還沒有成熟的大面積種植方法?!?/p>
“好家伙,這是把地球上沒人住的地方都逛了個遍啊?原始森林、熱帶雨林、北半球,居然還能做到雁過無痕,半點信息都不留,厲害,我是越來越佩服了?!?/p>
孟佑常年四處奔波,見多識廣,此刻也不禁對夏圓佩服得五體投地。
“是啊,這還是咱們認識的那個軟萌可愛的夏圓嗎?這行動軌跡簡直就是個特種兵啊!”寧一舟滿臉崇拜之色。
“確實了不起,我雖知曉這些物種的存在,卻從未親眼見過,夏小姐年紀輕輕,就已跋山涉水去過諸多危險之地,真乃吾輩楷模?!弊罄溆聃r少佩服他人,此刻也由衷贊嘆。
南蕭缺目光深沉,意味深長地低語:“每多了解一分,又多一分疑惑,她到底還有多少故事?”
忽然想到什么:“不過,她們倆什么時候去的這些危險地方?”南蕭缺猛地回過神,看向于同。
“就是去年,夫人和小姐跟著獵奇俱樂部的人一起去的,那里面有人熟悉路線,她們聽說有美景,就一道去了,當時跟您說去潛水,您也點頭同意了?!?/p>
南蕭缺一聽,又驚又怒,又是知情不報,又是陽奉陰違。
“好大的膽子,潛水居然跑到那么遠的深海去,還跑去熱帶雨林,簡直不要命了!”
孟佑敏銳捕捉到關鍵詞,忙問:“玉哥,你說要看到發(fā)光的魚,得下多深的海域?”
左冷玉不假思索地答道:“200 - 300 米左右?!?/p>
孟佑若有所思:“那就是說,她得帶專業(yè)設備才能下去,對吧?”
寧一舟立馬狗腿的指了指南蕭缺:“別忘了,目前最深潛水記錄保持者就在這兒呢,水下 220 米,不帶任何設備?!?/p>
孟佑恍然大悟:“差點忘了,南哥可是極限運動愛好者。”
南蕭缺微微點頭:“嗯,經(jīng)過長期專業(yè)訓練,確實能不帶設備潛水,但這也得有專業(yè)人士指導,如果她沒接觸過,怎么可能學會?”
孟佑覺得這是個突破口:“嗯,這倒是個查證方向,找機會得測試下她有沒有這本事?!?/p>
視頻繼續(xù)播放,南蕭缺滿心都在琢磨潛水的事兒,把自己的“黑歷史”忘到了九霄云外。
孟佑第一次發(fā)現(xiàn)南蕭缺居然喜歡圓形是有理由的:“不是,南哥我們兄弟這么多年你都不告訴我們你為什么喜歡圓形?”
聽著視頻里幾個女人交頭接耳,又鄭重其事的守衛(wèi)他的信仰,幾人好奇心越發(fā)強烈。
寧一舟一臉失望道:“是啊,南哥我們兄弟這么多年,你可是連我身上有幾顆痣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居然瞞著我們這么大的事?”
左冷玉也跟著說道:“是啊,不夠哥們!”
看來人類對于八卦的心,無論何時何地都是渴望而強烈的。
“別聽蕭女士瞎說,她就是為了跟夏圓拉近關系才這么說的,你不知道女人想要立刻關系親密就是要有彼此才知道的小秘密。”
南蕭缺腦袋瓜一轉(zhuǎn),編的自己都信了。
“真的?”三人異口同聲。
“真的?!?/p>
“那行吧!”
南蕭缺強裝鎮(zhèn)定,這個秘密他要帶到墳墓里去的,打死也不會承認。
“不得不說,還得是柔阿姨,三言兩語就給自己拐了個兒媳?!?/p>
孟佑聽著蕭以柔的話術,佩服得豎起大拇指。
寧一舟本就一心想撮合兩人,見正主媽媽都親自下場了,趕忙附和:“南哥,柔阿姨這么給力,你可不能掉鏈子,路都給你鋪好了,麻溜兒上就行?!?/p>
左冷玉也被逗樂了,三人相視一笑,齊聲調(diào)侃:“小缺缺”
“你們仨給我閉嘴!”南蕭缺頓時惱羞成怒,大聲怒斥。
“還有你,于同,明知后面這段沒必要,還不剪掉,故意放出來是吧?行,你給我等著!”
于同卻一臉無辜,那表情仿佛在說:[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