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我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看了幾秒,然后慢慢蹲下身,直視他眼睛:“你說你什么都愿意做?”
我的聲音如寒冰般刺骨,“那就先證明給我看。”
我抬起左腳,鞋底已被山路上的泥漿、枯枝和不知名的動物排泄物覆蓋:“把它舔干凈。”
周玄奕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我,下意識地向泥沼方向看去——那里,江雪沄的手指還在水面上徒勞掙扎。
“沒時間了,周先生?!蔽铱桃饧又胤Q呼,“要么現(xiàn)在就做,要么和你的江總一起去地獄團聚?!?/p>
他顫抖著嘴唇慢慢低頭,舌尖逐漸靠近時忽然停住,眼中帶著一絲希望,似乎在等待我制止。
我冷漠地看著他,他只能屈辱地繼續(xù)。
泥土的腥臭讓他干嘔,但他強忍著完成第一次后,突然抬頭:“你還記得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嗎?”
他抬頭哀求道,聲音顫抖,“那時我們住在只有二十平米的地下室里,冬天漏風,夏天漏雨,終年沒有陽光......”
我冷冷注視著他,沒有回應。
“我們一周只能吃一次肉,你總是把最好的留給我。”他繼續(xù)說道,聲音中帶著幾分懷念,“那時雖然沒錢,但我們有愛啊。每天晚上,你抱著我,承諾總有一天會讓我過上好日子......”
他試圖抓住我的手,卻被我躲開。
“記得嗎?去年冬天,你挖參掉到溝里,高燒四十度,你說不要去醫(yī)院,現(xiàn)在的醫(yī)生太貴,吃點布洛芬就好?!彼路鹫姹蛔约焊袆?,“我用冰毛巾給你降溫,守了你一整夜,你還擔心我的手凍傷......我們約定過,無論貧窮富貴,都要在一起......”
一陣冷笑從我喉嚨深處發(fā)出。
“你以為我會心軟?”我打斷他,“當你們把我丟進河里時,可曾想過這些?當你和她定下婚期,可曾記得誓言?”
周玄奕臉色煞白。遠處江雪沄只剩半個腦袋露在泥沼外,她發(fā)出最后一聲微弱呻吟。
“我......我不知道你聽說了什么,”他慌亂辯解,“我和江總只是裝樣子,訂婚是為了氣她真正心儀的男生......”
“別搞笑了,”我冷笑著甩出證據(jù),“裝樣子需要你在游艇樓著她?需要你冷眼看我淹死?周玄奕,我知道你是周氏獨子?!?/p>
他猛地睜大眼睛,遠處江雪沄的求救聲徹底消失了。
周玄奕轉頭望了一眼,又急切地看向我,眼中滿是絕望。
“風靈,不管發(fā)生什么,我們以后再說,現(xiàn)在救人要緊??!”
他的聲音里帶著哀求,卻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命令,仿佛我理所應當聽從他的話。
我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周玄奕,你真的以為我還是那個對你言聽計從的傻子嗎?你背叛我,想要我的命,現(xiàn)在卻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要我救你的姘頭?”
他的表情變了,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但很快又被虛偽掩蓋:“你不是這樣的人......你一直都是心地善良的,你不會見死不救......”
“是啊,我曾經(jīng)是那樣的人,”我點點頭,“可惜那個人已經(jīng)死在河里了,被你和江雪沄親手殺死的?,F(xiàn)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新生的我。”
周玄奕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他向泥沼走去,腳下的泥土已經(jīng)開始變得松軟。
危險、恐懼、未知。
像毒蛇一樣纏繞上來!
他咬了咬牙,突然轉身朝泥沼走去:
“如果你不肯救她,那我就和她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