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我的眼睛瞬間赤紅,摸著腰間的柴刀。
周玄奕立刻警覺地擋在了他面前。
“風(fēng)靈,你冷靜點,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彼穆曇衾飵е鴳┣蟆?/p>
江雪沄卻悠閑地靠在床上,挑眉從抽屜里拿出一沓信件,指尖輕輕撫過信封邊緣。
他抽出一封,故意放慢語調(diào)讀了起來:
“周先生:展信安。
昨天下夜班,看見你還在擺攤賣涼面。
衣服底下就穿件薄毛衣,冷得哆嗦。
今天我托張嬸熬了姜茶,放在你的攤子旁邊,保溫桶里,標簽寫著你名字?!?/p>
“原來你們是這么認識的?!彼p笑著,眼里閃爍著玩味。
我的視線無法從那些信件上移開。
那是我最私密的心事,是年少時不敢宣之于口的愛戀。
如今卻被這樣隨意翻閱,毫無尊重地展示著。一股怒火從胸口直沖腦門。
“閉嘴!把信放下!”我?guī)撞經(jīng)_上前,周玄奕卻用盡全力攔住我。
“你冷靜點!”他雙手抵在我胸前,眼里帶著懇求與失望,“風(fēng)靈,你這是干什么?這些年你已經(jīng)夠讓人失望的了!”
江雪沄不以為然地笑笑,悠閑地抽出另一封信。
“我還以為你只是單純看上了玄奕的臉,沒想到你還挺熱心的?!?/p>
他故意用那種輕佻的語氣繼續(xù)念道:“周先生,昨夜下雨,擔(dān)心你回家路上濕了鞋。我在大門口等了兩小時,只為送你一把傘......”
“夠了!”我怒吼著,感覺手臂上的青筋都要爆裂。
那些文字承載著我最真摯的情感,此刻卻成了他嘲弄的工具。
“風(fēng)靈!”周玄奕聲音陡然提高,“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江總只是在說事實,是你把這些信都留在了房間里,那就是拿來看的!”
江雪沄得意地靠在床上,像個勝利者般俯視著我們之間的爭執(zhí)。
“玄奕說得對,這里的東西我想看什么都行。說實話,我挺佩服你的,追個男人這么久,還真追到手了。只是......”
他的目光在我和周玄奕之間游移,最后意有所指地停在他身上,“現(xiàn)在他是我的人了,你明白嗎?”
一陣眩暈襲來,我看到周玄奕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但他沒有反駁,只是低下了頭。
“江總,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請不要再提了?!?/p>
他輕聲說道,卻依然站在我們之間,像一堵無形的墻。
我深吸一口氣,拼命壓抑著體內(nèi)燃燒的怒火。
“周玄奕,你真的要維護這種人嗎?”
“風(fēng)靈!”他猛地轉(zhuǎn)身面對我,眼中閃爍著淚光,“你是成年人了,不要任性!你知道我為了這份工作付出了什么嗎?”
如果不是有彈幕,我還真被他騙了。
此時我已知道,他家里非常有錢,江雪沄不過是他包養(yǎng)的對象罷了。這場戲演給誰看?
江雪沄滿意地欣賞著這一切,指尖輕輕敲擊著那些信件。
“嘖嘖,真是令人感動。韓風(fēng)靈,你可以收拾東西走人了,或者......”她故意拖長聲調(diào),眼里閃著惡意的光芒,“跪下來求我,我可以考慮讓你留下來,繼續(xù)看著你的周先生......跟我在一起?!?/p>
我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
江雪沄忽然笑了起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
“其實那天......我也在的啊?!?/p>
她輕聲說,“就是你媽媽死的那天,我們都在。”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擊中我的頭骨。
一陣尖銳的疼痛從太陽穴蔓延開來。
“你說什么?”
九個月前,我媽去世成了我心中永遠的遺憾。
她在鄉(xiāng)下獨居,修整瓦房時不慎摔下,房子不高,卻偏偏腰部撞在了石頭上。
當時我無法趕回,請了護工,還特地拜托周玄奕幫我照看。
他答應(yīng)了,我也信任他。
可媽媽得知自己可能癱瘓后,怕連累我,先是謊稱出院回家,然后......選擇了喝藥。
江雪沄的笑容在我眼中變得猙獰起來:“當時我們在隔壁房間,玩得很歡哦?!?/p>
我眼前一陣發(fā)黑,憤怒如同沸騰的巖漿在血管中奔涌。
周玄奕終于慌了神,他大喊:“雪沄,夠了別說了!”
江雪沄卻對我做了一個下流的手勢,臉上帶著輕蔑的笑。
“死舔狗,女孩子就該矜持點,等著男人來追就行了,舔成這樣真惡心,你全家都該死?!?/p>
那一刻,我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不顧一切,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