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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還滿心歡喜的顧念安沉默了 一瞬,拿著手機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
她面不改色的撒謊:“當然了,梨梨剛才還給我發(fā)信息,請您放心。”
謝景云心中還抱有期待:“把梨梨的聯(lián)系方式發(fā)給我?!?/p>
很快,他就收到了顧念安發(fā)過來的陌生號碼。
添加好友以后,謝景云給對方打了個視頻通話過去,卻被拒絕了。
【我有些累,明天再和您聯(lián)系?!?/p>
語氣官方的完全不像沈清梨。
不管是以前的沈清梨還是精神病院回來后的沈清梨,都不像。
倒像是一直對他恭恭敬敬的顧念安。
心中的猜想被驗證了一大半,謝景云的臉色如同烏云籠罩一般,仿佛下一秒就會下起傾盆暴雨。
但他只是平靜的給顧念安回了條信息。
【我會出席葬禮?!?/p>
謝景云把那具尸體抱回別墅,放在佛像面前跪了一整晚。
直到破曉之際,他看似平穩(wěn)的情緒徹底爆發(fā)。
他發(fā)瘋一般砸掉了佛像,一把火燒掉了整個禪房,在火光中與佛像的雙眼對視。
仿佛在嘲諷佛祖的無能與無情。
隨后,他請來了專人,把那具尸體的面目還原成了沈清梨的模樣。
然后做成標本,放進冰棺里,保存在謝景云的房間中。
光是想想都瘆的慌,但他卻貪戀的和冰棺同床共枕。
“梨梨,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p>
不吃不喝三天,謝景云終于撐不下去,徹底暈死。
醒來時,他迷迷糊糊的看到了一個嬌小的身影。
像瀕臨死亡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猛的抱上去。
滾燙的淚水滴落在顧念的肩頭,她的心顫動了一下,轉(zhuǎn)身懷抱住謝景云。
“景云......”
謝景云驟然睜開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這才反應(yīng)過來,沈清梨早就死了。
他毫不猶豫的推開顧念安,冷聲開口:“你怎么會在這?”
顧念安委屈解釋:“保姆說你暈倒在房間里,我很擔心你?!?/p>
聽到她連稱呼都變了,謝景云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眼底一片深不見底的黑。
還沒等顧念安反應(yīng)過來,她已經(jīng)被扇了兩巴掌。
謝景云冷笑著譏諷:“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一想到顧念安極有可能就是害死沈清梨的兇手,他就恨不得手撕了她。
能夠耐心等待最終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出來,已經(jīng)是他最大的仁慈。
盯著謝景云離開的身影,顧念安紅了眼。
葬禮那天,來了很多吊唁的人。
可惜,都是來走個過場的。
因為迫不及待的想要一個真相,謝景云當著眾人的面,掀開了棺材板。
別說尸體了,棺材里干凈的連灰塵都找不出來。
與此同時,助理也帶著調(diào)查結(jié)果趕到了現(xiàn)場。
“謝總,您讓我調(diào)查的事情有結(jié)果了,沈小姐已經(jīng)死了,但死因不是車禍,而是顧小姐刺向她心臟的那刀?!?/p>
助理把行車記錄儀錄下來的視頻交給謝景云。
視頻里的顧念安全然沒了平日里的溫婉,面目猙獰的刺殺沈清梨。
謝景云眼睜睜的看著沈清梨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嘴唇哆嗦著說不上話來,無助的淚水爭先恐后地往外流。
他簡直不敢想象,沈清梨當時該有多絕望。
視頻戛然而止,一如謝景云的心臟,驟然停跳半拍。
落針可聞的靈堂里發(fā)出一聲聲驚呼,竊竊私語聲逐漸清晰起來。
“顧念安這個姐姐當?shù)囊蔡珢憾玖税桑谷贿B自己的妹妹都敢殘殺!”
“真是天大的奇聞,謝總收養(yǎng)的兩個養(yǎng)女,居然都喜歡他!”
“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啊,謝總更喜歡沈清梨多一點??!”
......
鋪天蓋地的指責聲縈繞在耳邊,逼得顧念安雙眼通紅。
她慌亂解釋:“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殺沈清梨!是她自己命不好!養(yǎng)父,您相信我!”
顧念安狼狽的跪在他面前,哭著求他相信她。
但謝景云卻毫不留情的踢開她:“顧!念!安!你怎么敢的???”
“梨梨是你的妹妹,你怎么敢這么對她?”
“如果沒有梨梨,你這條賤命早就死在孤兒院里了!”
字字句句,殺人誅心。
這么多年的委屈在此刻盡數(shù)涌上心頭,顧念安哭著哭著就笑了。
干脆破罐子摔碎。
她仰起頭問他:“賤命?”
“謝景云,我在你心里就是這樣的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