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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尸體?”
謝景云不緊不慢的走進來,眼底帶著一絲審視。
顧念安壓下心底的慌亂,笑意盈盈道:“這不是在籌劃梨梨的葬禮嗎?現在在找一副假尸體過來?!?/p>
謝景云“嗯”了聲,突然問她:“梨梨的新號碼是多少?”
顧念安怔愣了一下,這個是她沒想到的。
“我給她發(fā)信息沒發(fā)出去,應該是注銷了賬號,她的新號碼是多少?”謝景云追問。
顧念安眼睛也沒眨一下:“梨梨還沒有注冊新身份,等她到了國外,會有人對接她的,到時候我把她的具體信息告訴您?!?/p>
聞言,謝景云有些失落。
正當他要離開之時,顧念安突然環(huán)抱住他的后腰,語氣纏、綿繾綣。
“養(yǎng)父,今晚留下來陪我可以嗎?”
她的手不安分的向下游走,故技重施般解開男人的皮帶。
但下一秒,她卻被狠狠摔在地上。
謝景云嗤笑一聲:“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你不是梨梨,我不會對你心軟的?!?/p>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謝景云的話如同冰錐一般,深深刺進顧念安的心臟。
她的十指死死掐進掌心,糊了一片血,也難以消除心底對沈清梨的怨恨。
來查房的護士被她這副狼狽的樣子嚇了一跳,正想要替她處理裂開的傷口,卻被她罵得狗血淋頭。
渾然不知的謝景云沒回別墅,而是去了酒吧借酒消愁。
即便是喝的爛醉,他心里想的還是沈清梨。
想到了十六歲的沈清梨。
正值叛逆期的她被慫恿著來了這家酒吧,明知道自己不會喝酒還要學別人喝酒。
喝醉了還會耍酒瘋。
謝景云趕到時,就看到她被一個男人抱在懷里。
渾身的血液頓時沖上頭頂,他把那個男人砸的頭破血流,活生生廢掉了那人一只手。
在一片驚恐的尖叫聲中,他獨獨聽到了少女嗔怪的聲音:“謝景云,抱我!”
那一刻,謝景云的心臟漏了半拍。
他呆愣愣的聽從她的指令,抱著她去了醫(yī)院。
看著沈清梨又哭又吐的樣子,他肚子里的火氣徹底消散了,只剩下滿腔的心疼。
“梨梨......”謝景云的意識有些模糊,聲音溫柔的不像話:“我好想你?!?/p>
他甚至分不清,這份思念到底是因何而起。
這一覺很漫長,再醒來的時候是在公安局。
原因是謝景云酒后把酒吧給砸了,眾人攔不住,只好報警。
但警察也有些忌憚他,為難道:“謝總,我們能理解您喪失養(yǎng)女的疼痛心情,但您也不能一言不合就把人家酒吧砸了呀?!?/p>
謝景云絲毫不覺得羞愧,一如既往的砸錢解決問題。
就在他要離開時,警察攔住了他:“謝總,昨晚搜救隊隊員在山林里找到了一具尸體,DNA檢測結果表明......是沈小姐,麻煩您跟我過來認領一下?!?/p>
猶如炸彈在耳邊炸開,謝景云腦子里“嗡”的一聲。
他暴躁的抓住警察的衣領:“你什么意思?尸體在哪?!”
警察一刻也不敢猶豫,連忙帶他去了太平間。
謝景云顫抖著手掀開擺布,闖入眼簾的是一張面目全非的臉,根本看不出一點沈清梨的影子。
警察把DNA檢測報告遞給他。
報告上清清楚楚寫著,這具尸體就是沈清梨。
謝景云的大腦一片空白。
明明只是一場假死,顧念安也說過沈清梨很安全,
可為什么會無緣無故出現一具DNA 檢測結果和沈清梨完全符合的尸體?
素來鎮(zhèn)定自持的男人,此刻連聲音都帶著一絲難以掌控的顫抖:“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這怎么可能會是梨梨呢?”
可警察卻篤定道:“由于沈小姐的身份特殊,法醫(yī)已經做了三次基因檢測了,每一次檢測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似乎是怕他鬧事,警察又補充了一句:“謝總,請節(jié)哀?!?/p>
“節(jié)哀”這兩個字就像是魔咒一般,這兩天一直縈繞在謝景云耳邊,聽的他心亂。
他第一次主動撥通顧念安的電話,聲音冰冷的可怕:
“你確定,梨梨平安到國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