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傅云深過的并不好,他沒有回國,反而搬到了悉尼的一個小鎮(zhèn)上。
哪怕是說他瘋了也好,受刺激了也罷,他總覺得,待在這里,總會有一種安心一點(diǎn)的感覺。
新年到了,他給助理放了假,自己一個人漫無目的地逛著,逛著逛著來到了華人街上。
這兒張燈結(jié)彩,家家戶戶都開始貼上了對聯(lián),頗有一番過年的氣氛。
看著前方不遠(yuǎn)處那個炸著糖丸的小攤,傅云深下意識走上前去,買了一小袋。
他還記得,每到過年,季錦最愛吃的就是這個了,每每這個時候,她總會纏著他要他親手喂她。
想到那時候,傅云深從脖子處取下那個吊墜項鏈,翻開蓋子看著季錦的笑顏,忍不住輕勾起唇角。
可想到些什么后,他幾乎是瞬間紅了眼眶,眼中涌現(xiàn)無盡的悲愴。
愛人的離去,是一生的潮濕。
等他再想珍惜的時候,可她卻再也不在了。
如果能給他重來一次的機(jī)會,他一定一心一意對她好,再也不會重蹈覆轍。
像是老天聽到了他無助的請求,當(dāng)傅云深再抬起頭時,突然看到前面有一個身影,像極了他的阿錦。
他眼睛一亮,三步并作兩步,跨過擁擠的人群,卻在看清楚她的臉時,徹底驚在原地。
巨大的狂喜沖昏他的大腦,他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在確定是長的跟季錦一模一樣的臉后,他馬上喊住了她,
“阿錦,阿錦是你嗎。”
林清晏一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男人的存在,只是今天的她格外高興,因此也不在意他到底是誰。
直到他擋在她和沈墨白跟前,幾乎是聲淚俱下地跟她說話,
“阿錦,我知道錯了,我以后一定改,再也不會有別人了,你別再跟我開玩笑了好不好?”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看清楚了他的臉,在與記憶中那張模糊的臉重合過后,她終于認(rèn)出了他。
只不過,如今的她再也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所以即便他如何說,她都只是朝他輕輕搖了搖頭,語氣冷漠又疏離,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想你是認(rèn)錯人了,我并不是你口中的阿錦?!?/p>
說罷,她便跟沈墨白打算離開,可眼前這個男人卻并沒有要放他們走的意思,反而執(zhí)拗地?fù)踉谒麄兏啊?/p>
“阿錦,你就是阿錦,你臉上的淚痣都跟阿錦一模一樣,別再跟我開玩笑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說到最后,傅云深的聲音甚至都在顫抖。
不僅連臉一模一樣,就連聲音都跟阿錦如出一轍,這讓他更加堅信,眼前這名女子,一定就是他的阿錦!
只是,能不能別再說這些不認(rèn)識他的話了?這個玩笑并不好玩。
還有,站在她身旁的這個男人,又到底是誰?為什么他們的舉止這樣親密?
嫉妒燃上心頭,他下意識想要牽住她的手,可下一秒,就被一旁的男人用力攥住手腕,
“沒聽到清晏說不認(rèn)識你了,胡攪蠻纏,可不是一個成年男子該有的體面。”
說完這句話,他連看都沒看傅云深一眼,朝林清晏眨了眨眼睛,
“清晏,買好吃的了,我們回家吧?”
林清晏心領(lǐng)神會,馬上挽住了他的胳膊,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段日子,沈墨白從未吝嗇過對她的好,更是直接搬家到她公寓隔壁,只為她有需要的時候,他能隨時隨地在。
只是告白的話少了,他不敢再向她直視自己的心意,反而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更像朋友間自然。
幾個月過去后,雖然兩個人都沒有主動開口,可都能感覺到,彼此之間的距離更近了不少。
比如今年過年,沈墨白知道她一個人過年,特地請了假,陪著她一起感受過年的氣氛。
可誰知道,半路被一個陌生男人給打擾,他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