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是行........那咱們現(xiàn)在得出去幫著霜霜說兩句話吧,要不然是不是不太好?”
好像他們是那種見麻煩就躲,見便宜就上的小人一樣,要她她也不搭理這種人。
夫妻倆躲在窗戶底下,準(zhǔn)備著尋找時機(jī)出去幫忙。
而那邊柳紅軍被他爹一嗓子給喊了過去,臨走許紅荷還囑咐一句。
“趕緊把閨女弄回來,洗腳水都涼了!”
柳紅軍苦著臉,他哪兒有那本事從爹手里搶人吶!
蔫頭耷腦的順著墻根兒進(jìn)了堂屋,甕聲甕氣的叫了一聲:“爹。”
柳建國看見這個兒子皺了皺眉頭,他從小就不得意這個老二,不會說話,整天嘟嚕個臉就知道悶頭干活,那嘴就跟鋸了嘴的葫蘆一樣,三棍子都打不出個悶屁。
膽子還小,看見他就跟老鼠見貓一樣,哪像小兒子,長得像他,說話也像他,就是像老大,老四那樣也行啊。
兒子生不出一個來不說,還給他們生了這么一個攪家精。
“老二,你說吧,這事兒該怎么解決?”
柳紅軍茫然的抬起頭。
“解決啥?”
柳建國剛想再拍一次桌子,忽然瞄到桌上的木塊,趕緊把手握成拳頭。
“你弟弟的臉,你要是還認(rèn)我這個當(dāng)?shù)模妥屗o你弟道歉,然后拿出一部分錢來讓他去醫(yī)院看看臉,你要是不認(rèn)我這個爹,那你就從柳家給我滾出去?!?/p>
“老頭子!”
“爹!”
“出去?”
別人都嚇了一跳,柳霜霜一聽要攆他們出去卻眼睛一亮,二話不說,拉著柳紅軍就往外走。
“爹,你現(xiàn)在就跟我娘去收拾東西,我上明元那兒跟他說一聲,咱們仨今天先借住他家,明天你就去跟大隊長批一塊兒宅基地,我去找人蓋房子.......”
柳霜霜一邊往外走一邊安排著明天的事兒。
柳建國卻懵了呢!
三房正悄悄瞧動靜的兩人也懵了!
柳紅偉速度倒是快,連忙追出去把他們攔了下來。
“哎哎哎.....霜霜,你爺爺就是生氣話趕話,哪兒能真趕你們走,聽大伯話,咱們先回屋.......紅軍,你別上心,咱爹就是一時生氣 你別跟他計較啊!”
可柳紅偉的力氣根本拽不住柳霜霜,而柳紅軍像是沒想到他爹竟然真的想要把他攆出去,委屈的別過頭,壓根沒回應(yīng)大哥的話。
柳紅偉忙轉(zhuǎn)頭揚聲叫道:“老三,你們在干哈呢?趕緊出來勸勸吶!”
而還留在屋里的柳老太太見孫女領(lǐng)著兒子走了則氣的老臉一耷拉,一巴掌拍在柳建國的后背上。
“我讓你說這話了嗎你就說?”
柳建國臉上青紅交加,剛才的囂張氣焰也沒了。
“我........我就是順嘴一說.......”
柳健康低著頭,假裝自己不存在。
他早就知道了,這個家其實都是他娘在當(dāng),因為,他爹膽子更小.......
朱美真聽見動靜也趕緊跑出來阻攔。
可不能讓二房分出去啊,不說他們一家三口都是壯勞力,掙得工分比他們都多,他們要是走了,到年底他們得少分多少糧食。
雖然這丫頭飯量大又能吃,可她干的活也多。
而且她兒子今年二十二歲,小叔子今年二十一歲,兩個都差不多要結(jié)婚的年紀(jì),公婆肯定要先緊著小叔子。
她還想從霜霜那兒再摳一點兒呢,所以怎么能讓她現(xiàn)在搬出去?
柳紅江呂鳳霞外加柳老太太都緊隨其后的沖出來攔住柳紅軍。
“老二,霜霜犯傻,你這當(dāng)?shù)目刹荒芨干?,父母在不分家,你們要是真搬出去,咱們柳家可就真成笑柄了,脊梁骨都得被人戳破?!?/p>
“是啊二哥,你怎么能走呢.......霜霜,聽三叔的話,你爺爺說的是氣話,你別當(dāng)真,等明天起來他就后悔了?!?/p>
柳紅軍看著柳老太太。
“娘,不是我們要走,是爹要趕我們走,我知道我打小就笨,你和爹都不待見我,連帶著我媳婦和霜霜也讓人看不起,但這么些年我們也沒少給家里干活.......”
柳紅軍一邊說著,可能是想起以前的日子,眼眶竟真的有些紅了,他抹了一把臉。
“娘,今天霜霜打他小叔可能是有些過分了,但健康他一個當(dāng)叔的干的就是人事兒了嗎?
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只是看在爹娘的份上不跟他計較,如果爹真的看不上我們,那我們走就是了?!?/p>
柳老太太心里埋怨著老頭自作主張,連忙拍著柳紅軍的肩膀,哽咽的說:“別胡說,你是娘的兒子,不管你爹咋樣兒,反正我這輩子就生了你們幾個。
那死老頭子要是敢把你們攆出去,我就跟他拼命......聽娘的,天不早了,累了一天,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就什么事兒都沒有了!”
柳老太太招呼著大家都散了,也沒人再提起柳健康,這件事兒也就這么不了了之。
而柳霜霜則是遺憾的舔了舔唇,她是真的想分家單過,可她也明白,爹娘其實還在乎這個家。
要不然頭幾年也不會任勞任怨的這么干活。
所以為了爹娘,住就住吧,對她來說也沒啥差別。
再說,這兩年爹娘其實已經(jīng)被她改了不少了,至少他們現(xiàn)在會聽她的話,不讓他們管,他們就不管,不讓他們問,他們也不過問。
想來等她出嫁的時候讓爹娘分家,他們應(yīng)該不會反對的。
一場鬧劇因為一句話瞬間落幕。
到了晚上,回到自己屋,朱美真看著一聲不吭的柳紅偉,低聲埋怨道:“柳霜霜那死丫頭仗著自己力氣大上打老,下打小,沒個長幼尊卑。
那名聲都爛大街了,自己嫁不出去還連累咱們被鄉(xiāng)親們指指點點,要不是咱冰冰前兩年嫁出去了,也得讓她給禍害了。”
柳紅偉躺下翻了身,對媳婦兒的話沒啥反應(yīng)。
朱美真氣的拍了他一下。
“你倒是說話啊,咱兒子也是快要成親的人了,你也不管管。”
柳紅偉拽了拽被子,沉悶的聲音傳來。
“咋管?霜霜也是咱柳家的人,名聲再不好也不能把她攆出去?。≡僬f兒子能不能娶上媳婦兒也得看他自己?!?/p>
朱美真不樂意,斜著眼睛盯著柳紅偉。
“姓柳的,你啥意思?你怎么凈替那個死丫頭說話,到底誰是你親生的?對雪丫頭也沒見你這么關(guān)心........”
柳紅偉頭都沒回,就說了一句,“你少打閨女兩巴掌,比啥都強(qiáng)!”
因為閨女的事兒柳紅偉也沒少說她,但他整天在外面上工,即使回家了,有時候看不著他也想不起來。
朱美真不依不饒,猛的撲了過去。
“你少給我打馬虎眼,我就說你看許紅荷的眼神不對勁兒,你是不是惦記上她了.......她可是你兄弟媳婦兒,你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