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小順驚嚇不已,想上前幫忙,但又不敢上前,怕被大刀傷了。
“啊啊,你們找死啊,快來幫爺!”顧子亦死咬著牙,滿頭是汗。
他感覺自己快力竭了!
大刀有問題,太沉了!
該死的,他要去找王總管算賬!
“慌什么?!?/p>
女子聲音輕柔散漫。
輕而易舉的扶住了顧子亦,又從顧子亦的手中像是拿木劍一樣的將大刀拿了過去。
然后又隨手將大刀在手上翻轉(zhuǎn),揮舞,砍殺。
一招一式,隨心所欲。
卻又帶著幾分不刻意的殺機(jī)和威懾。
顧子亦一邊汗如雨下,一邊看呆了。
小安小順直接看傻眼了。
那大刀他們拿著都費勁,唐小姐竟然拿的如此輕松,還能把大刀玩出花來,就是……就是有點讓人不敢出聲喘氣。
“這刀……輕了?!彼我馔嫱甏蟮吨?,將大刀朝著一旁的大樹扔了過去。
沒看一眼,但大刀卻直直的立在了樹身上。
樹枝狂顫,樹葉刷刷刷掉了一層。
顧子亦看到這一幕,汗流的更兇了。
宋意看著爛泥扶不上墻的兒子,忍住要一拳頭打飛的沖動,笑容和煦的問:“流這么多汗?”
顧子亦猛咽了一口羞愧的口水,心虛的想逃跑,“太熱了!對,這天也太熱了!”
“汗流的太多也許是體虛,我會把個脈看個小病,給你看看?”宋意說。
顧子亦后退了幾步,他娘懂的是不是太多了?
七歲之前的記憶忽然越來越清晰,娘好像一直都這么厲害。
“不用不用,我身體好極了,我才想起來早膳沒吃,我去吃早膳!”
幾乎是落荒而逃。
十年來從來沒有跑的這么快過。
小安小順后面追著都費力。
宋意看著落荒而逃的體虛兒子,笑容消失了。
……
一個時辰后。
顧子亦躲在了侯府沒什么人經(jīng)過的地方,拿著一把劍一招一式的練。
頭上身上都是汗。
劍不重,能拿動。
只是十年來沒怎么練過,一招一式練的生澀又笨拙。
小安勸道:“世子,練劍太累了,要不然不要練了!唐小姐肯定從小就是練家子,世子這么金貴,不用吃這份苦?。《判〗阏f了,世子流汗后容易染風(fēng)寒?!?/p>
“是啊,世子,南風(fēng)樓剛剛還來了人,說今天來了幾個新的美人,就等著世子去呢?!毙№樢布尤脒M(jìn)來。
他們兩個是杜小姐買進(jìn)侯府的,杜小姐的吩咐他們牢記著。
可以讓世子玩樂,就是不讓世子干正事兒。
“滾開!”顧子亦現(xiàn)在哪里有空余的精力想什么美人。
腦子里現(xiàn)在都是他娘那輕輕松松飛大刀進(jìn)樹的一幕。
小安給小順一個眼神,小順連忙跑走。
顧子亦沒看到這一幕。
很快,小順到了杜若的面前。
杜若一個晚上沒睡好,頭疼的厲害。
張嬤嬤按摩的手法極好,精準(zhǔn)的按壓著頭上的穴位。
“什么事慌慌張張的?驚擾了小姐沒你們好果子吃!”張嬤嬤呵斥。
小順撲通跪了下來,“小姐,是世子他……他正在練劍,奴才們怎么勸都不管用?!?/p>
杜若抬起眼,“怎么突然想起來練劍了?他這幾年看都不看刀劍一眼?!?/p>
“是唐小姐,唐小姐會武功,大刀耍的威風(fēng)凜凜,世子看到了之后就發(fā)了瘋一樣的去練劍?!毙№榿淼穆飞暇拖牒昧嗽趺凑f。
“唐意?”杜若太陽穴猛地一跳。
小順:“對對對,就是她!奴才覺得世子特別在意看重她的看法。”
杜若臉陰冷了下來,“讓世子繼續(xù)練吧?!?/p>
“啊?奴才們不用阻止嗎?”
“不用?!?/p>
就顧子亦那幾乎被掏空的身體,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已經(jīng)被她養(yǎng)廢了,還能再重新爬起來?
癡人說夢。
小順走后,杜若問張嬤嬤:“你今天出府去問問,怎么查了一個晚上都還沒消息?然后再去錢莊取銀票,接下來要用銀子打點的地方更多了,手里的銀子不夠用?!?/p>
等顧北蕭回來,她嫁給顧北蕭,侯府的一切都屬于她。
這些年,為了不落人口實,她只是住在侯府,但未曾用過侯府的銀子。
“是,老奴現(xiàn)在就去。小姐,真的不用去管世子嗎?”張嬤嬤有些擔(dān)心。
杜若冷笑:“不用,他現(xiàn)在和一個廢人沒什么差別。最重要的是那個唐意,她給我的感覺非常不好?!?/p>
“也許是小姐想多了,依老奴看,這個唐意就是攀龍附鳳之人,本身會點兒拳腳功夫,想要另辟蹊徑勾著世子。其實,她和之前被世子領(lǐng)回來的那些女子沒什么區(qū)別?!睆垕邒哒f。
“我更相信我的直覺,必須查清楚。”杜若沒聽張嬤嬤的話。
她之所以能從家中一眾姐妹中脫穎而出,被宋意一直帶在身邊,靠的就是她的直覺和敏銳。
“是?!?/p>
……
侯府門外不遠(yuǎn)處。
南風(fēng)樓的馬車突然被截停。
馬車上坐著的人是南風(fēng)樓的樓主媚娘。
她今天正好從侯府路過,就讓人去府上找顧世子。
原本以為能接上顧世子一起回南風(fēng)樓,結(jié)果沒想到顧世子竟然沒來。
還真是稀奇!
更沒想到的是,會有人截停她的馬車。
緊接著,就是一名女子進(jìn)了馬車。
“你就是南風(fēng)樓的樓主?”
媚娘防備的看著來人:“你是何人,要干什么?你既然知道我是誰,就該知道惹了我沒什么好下場?!?/p>
“去告訴你的主子辰王,如果你們南風(fēng)樓再敢做鎮(zhèn)南侯世子的生意,他在上京外的私宅里的秘密就會公之于眾?!彼我馍ひ魶鰶龅耐{著。
媚娘大驚失色,“你……你是誰?你怎么知道……”
“我還知道是杜若私下買通了你,讓你用各色美人掏空顧子亦的身體。而你在進(jìn)南風(fēng)樓之前,父親是禮部侍郎林業(yè),母親全名叫劉思曼。我知道的比你猜的還要多。你和你主子如果不想找麻煩,按我說的做。”宋意說完之后,從馬車跳下。
媚娘慌亂的掀開馬車簾子,赫然看到趕馬車的車夫子趴在地上吐血。
這個女人是誰?
和顧子亦什么關(guān)系?
竟然知道辰王的秘密,還有她和杜若的交易!
從她進(jìn)南風(fēng)樓到現(xiàn)在,第一次感覺到驚懼!一種被人看穿了所有秘密的未知恐懼!
……
下午。
張嬤嬤疾步歸來。
“小姐,不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