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眾人快步走到大門口,還未迎上去先怔住了。
大門外,童錢閉目調(diào)息,龍虎山的兩個中年男人滿臉滿手是血的正與她對峙。
“臭丫頭,你對我們兄弟二人做了什么手腳?”
他們兩人分明都帶著有護身法寶,今日出門前也為自己起過卦,卦象顯示一切正常。
就連他們的面相也都是平安無事。
可是他們剛才坐車離開祁家,車子才開出去不到兩公里,一個轉(zhuǎn)彎的路過,一輛大貨車莫名其妙的從另外一邊沖了過來,直接撞上了他們的車。
要不是他們兩人身上的護身法寶救了他們的性命,只怕當(dāng)場就沒命了。
偏偏那個大貨車上連個司機都沒有,簡直是大白天見了鬼了。
兩人當(dāng)時就想到了童錢說過的話,立刻叫了個車回頭來找童錢算賬。
他們認為肯定是童錢搞的鬼。
童錢緩緩睜開眼睛,眸色淡漠,“血煞未去,你們?nèi)羰沁€未明白自己該解決的是什么,下一次就不僅僅只是被大貨車撞了受點傷這么簡單了?!?/p>
兩人一怔,對視一眼,心里慌了起來。
他們坐車離開,她能猜到他們出了車禍不奇怪,但她怎么知道撞他們車的是大貨車?
“什么血……血煞,你別胡言亂語!”
童錢顯然不想跟他們多言,“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你別胡說八道!”兩人矢口否認。
“三個月前,朔日,子時三刻,平家坳,母子。”
童錢語氣平靜,落在龍虎山二人的耳里卻如驚雷。
當(dāng)天的事情明明只有他們兄弟二人在場,她不僅知道時間,竟然連地點和人物都知道。
這絕不可能是胡說八道了!
龍虎山的二人心頭狂跳,一改先前的傲慢和刁鉆。
“師……師姐,剛才是我們兄弟二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師姐救救我們?!?/p>
他們本是好心,只是沒想好心卻因為意外而辦了壞事。
他們已經(jīng)盡量彌補,卻沒想到依舊被纏上了。
龍虎山二人現(xiàn)在只好把希望寄托到能看透一切的童錢身上。
祁家眾人聽到這里都懵了。
龍虎山的這兩位大師先前跟他們說話的時候有多么傲慢和高高在上他們是領(lǐng)教過的,就算是面對祁老爺子,這兩人也只是說話稍微客氣一點,哪里有這么低聲下氣過。
而且這個小姑娘看著年歲也就是十八九歲的樣子,身上還穿著空空蕩蕩的舊舊的道袍,怎么三兩句話就讓龍虎山的兩位大師尊稱上師姐了?
祁家眾人不由的將目光落到了童錢身上。
他們不知道,玄門注重修為和道行,并不單以年齡論輩分。
童錢卻不再理會龍虎山的兩人,轉(zhuǎn)而看向祁家眾人,“你們準備好求我了嗎?”
祁老爺子等人被問的愣住,祁管家心頭一跳,趕忙解釋,“這個小姑娘剛才說她能救大少?!?/p>
龍虎山的兩位大師態(tài)度轉(zhuǎn)變這么大,難不成這個小姑娘是有真本事的?
祁管家忽然有些后悔剛才沒有稟報這事。
“她能救修霆,別好笑了。”沈翎先開口,譏諷的上下打量童錢,語氣尖銳,“你多大,高中畢業(yè)了嗎?就敢把主意打到我們祁家的頭上,當(dāng)真是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想瘋了吧!”
祁老爺子也沉沉的皺起了眉頭。
雖然親眼見了龍虎山兩位大師對這個小姑娘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但他的心里依舊不太相信這個小姑娘有什么本事。
或者說,就算這個小姑娘當(dāng)真有點本事,他心里也有抵觸。
因為以前也有打著玄門弟子稱號的女人前來祁家,聲稱可以解決他大孫身上遇見的問題,但最后的目的卻是為了攀上他們祁家,還險些害了他大孫性命。
經(jīng)歷過這樣的騙局,他很難再相信所謂的女大師。
尤其是這個小姑娘看起來太年輕了,實在很難讓人信服。
如果不是龍虎山的兩位大師態(tài)度奇怪,他已經(jīng)想趕人了。
霍嫣然和祁宣睿雖然救子心切,但也沒把希望放到童錢身上,而是期望的看向龍虎山的兩位大師。
霍嫣然帶著哭腔開口,“兩位大師,你們?nèi)ザ鴱?fù)返,真的沒有其他的可以救我兒子的辦法了嗎?”
龍虎山的兩人在內(nèi)心叫苦不迭。
師姐現(xiàn)在完全不理睬他們,顯然是不打算救他們。
他們現(xiàn)在自身都難保了,哪里還能管祁家的事情。
“大夫人,我們兄弟確實沒有辦法,你們還是另請高……等等!”
“師姐剛才說可以救人,你們糊涂啊,還在舍近求遠做什么,快求師姐啊。”
“這……”霍嫣然和祁宣??聪蛲X,顯然都不相信她能有救人的本領(lǐng)。
龍虎山的兩人急了,“我們玄門看的是修為和道行,可不是看年齡。不然你們以為我們兄弟二人為何叫師姐?!?/p>
“快求啊?!?/p>
霍嫣然心中依舊有疑慮,轉(zhuǎn)頭看身邊的丈夫。
祁宣??粗鴮嵲谔^年輕的童錢,也很難相信她能救人。
祁老爺子目光沉沉的看向童錢,“小姑娘,我不管你是什么來路,我只問你一句,你當(dāng)真能救我大孫?”
“你在質(zhì)疑我。這不是誠心求人的態(tài)度?!?/p>
“我等你們誠心來求我?!?/p>
童錢說完就重新閉目調(diào)息。
祁家的眾人一時無言。
童錢的語氣和神情實在太平靜了。
既沒有因為他們的懷疑而動怒,也沒有因為他們的話而證明什么。
她就像雪山之上的神祇,無悲無喜。
“不好了,不好了,大少爺吐血了!”
祁家的傭人慌慌張張的跑出來,霍嫣然眼里漫上驚慌,再也顧不上疑慮什么了,也不管自己祁家大夫人的身份和儀態(tài)了,撲上前就要給童錢跪下。
“大師,求你救救我兒子!”
此時,有希望總比沒有希望好。
她是媽媽,她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就這么死去。
但霍嫣然沒能跪下去,因為童錢伸手穩(wěn)穩(wěn)的托住了她。
霍嫣然愕然的抬頭,滿眼都是淚,“大師?”
“我可以救人?!蓖X起身,將霍嫣然也托了起來,“但我救人有一個條件?!?/p>
“他要與我締結(jié)婚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