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厚站在咖啡廳的玻璃窗前,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
阮琳的高跟鞋聲漸遠(yuǎn),最終停在路邊一輛黑色邁巴赫旁。
司機恭敬地拉開車門,她彎腰坐進(jìn)去時,發(fā)梢在陽光下泛著綢緞般的光澤。
她還是跟以前一樣美。
車窗半降,他看見阮琳側(cè)臉對著司機說了句什么,紅唇開合間透出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驕矜。
引擎低鳴,車身流暢地駛?cè)胲嚵鳎罱K消失在轉(zhuǎn)角。
林澤厚收回視線,杯中殘余的咖啡早已冷透。
——
車內(nèi),阮琳將座椅微微放倒,指尖劃開手機屏幕。
“去梁總公司。”她吩咐道,聲音里透著慵懶,“地下停車場等?!?/p>
“好的,阮小姐?!彼緳C透過后視鏡瞥了她一眼,“需要通知梁總嗎?”
“不用。”她唇角微勾,“給他個驚喜?!?/p>
地下停車場的燈光冷白而安靜,梁祁言松了松領(lǐng)帶,眉宇間還殘留著會議后的疲憊。
他準(zhǔn)備打開車門,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從立柱后跳了出來——
“驚不驚喜?”
阮琳撲進(jìn)他懷里,手臂環(huán)住他的脖頸,發(fā)間的茉莉香瞬間驅(qū)散了縈繞在他周身的冷肅。
梁祁言下意識接住她,在看清是她的一瞬,眼底的倦意如冰雪消融,化開一絲難得的柔和。
“怎么來了?”他單手摟住她的腰,聲音低沉,卻掩不住那一絲上揚的尾音。
阮琳仰頭看他,指尖輕輕點了點他微蹙的眉心,“來接梁總下班呀?!?/p>
梁祁言低笑一聲,原本繃緊的肩膀線條悄然放松。
他低頭揉了揉她的發(fā)頂,原本打算直接回家的疲憊感,竟奇異地消散了大半。
“上車?!彼麛堉呦蚝笞?,語氣里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縱容,“今天晚上又想吃什么?”
邁巴赫的后座靜謐寬敞,阮琳歪著頭靠在梁祁言肩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fù)芘氖种浮?/p>
他的手掌寬大,骨節(jié)分明,好性感,如果能做點其他的事情就好了。
阮琳的心思又歪了一下。
“今天開會累不累呀?”她聲音甜軟,像浸了蜜的棉花糖,卻帶著幾分心不在焉的敷衍。
“嗯。”梁祁言閉目養(yǎng)神,喉結(jié)微微滾動。
“午飯吃得好嗎?”她繼續(xù)問,指尖劃過他掌心的紋路。
“還行。”
“明天還要早起嗎?”
“嗯?!?/p>
一問一答間,她的語氣依舊嬌嗔親昵,眼神卻落在窗外飛逝的霓虹上,思緒早已飄遠(yuǎn)。
一如既往噓寒問暖但都不痛不癢,說到底她只是在例行公事地詢問罷了,盡力扮好了一只金絲雀該有的樣子。
很快到家了。
餐桌上飄著濃郁的豬蹄湯香氣,阮琳舀了一碗推到梁祁言面前,湯面上浮著金黃的油花和紅棗枸杞。
“特意讓阿姨燉的?!彼兄掳驼UQ郏敖o梁總補補?!?/p>
梁祁言瞥了眼湯里軟糯的蹄花,又看向她閃閃發(fā)亮的眼睛,唇角微不可察地?fù)P了揚,“是你想吃吧?!?/p>
“才不是呢!”阮琳嘴上否認(rèn),卻已經(jīng)給自己也盛了一碗,小口啜飲起來,滿足地瞇起眼,“不過確實對皮膚好嘛?!?/p>
她忽然放下勺子,抓住梁祁言的手腕,將他的手掌貼到自己臉頰上,“你摸摸,我今天剛做了美容,是不是更滑了?”
梁祁言任由她擺布,掌心觸到她細(xì)膩如脂的肌膚,確實比往日更柔嫩幾分。
他拇指在她顴骨處摩挲了一下,很快收回了手,淡淡道,“嗯?!?/p>
阮琳得寸進(jìn)尺,又拉著他的手往自己脖頸處帶,“這里也做了淋巴排毒,你感受下......其實我身上還有很多……”
“吃飯。”梁祁言收回手,打斷她的表演,卻還是配合地喝了一口她盛的湯。
眼瞧著梁祁言這一副良家婦男的樣子,阮琳更想欺負(fù)了怎么辦?
飯后,阮琳像只慵懶的貓兒般蜷進(jìn)梁祁言懷里,下巴擱在他肩頭,目光隨著他翻動的財經(jīng)雜志頁面游移。
紙張沙沙作響,混合著他身上淡淡的清冽氣息。
“能看懂嗎?”梁祁言突然開口,手指停在某篇文章上。
阮琳眨眨眼,故意把聲音放得又軟又懵,“太復(fù)雜了吧~”
她指尖點著密密麻麻的報表數(shù)字,“這些彎彎繞繞的,看得我頭暈?!?/p>
梁祁言低笑一聲,繼續(xù)翻頁。
“梁總好厲害呀。”她故意用發(fā)頂蹭他下頜,“這么難的東西都看得懂?!?/p>
發(fā)揮失誤,這句馬屁稍顯生硬。
梁祁言上手捂住了阮琳的嘴,“好了,看不懂就不要吵?!?/p>
他的手很大,幾乎將阮琳的下半張臉連同下頜全部包住,阮琳嬌嫩的唇瓣完全貼在他略顯粗糙的掌心,就像隨時可以供他把玩的玩具。
阮琳眼底閃過一絲狡黠,舌尖輕輕舔過他的掌心,這下是像只偷腥的貓兒了。
眼見梁祁言沒什么反應(yīng),也沒阻止她,便想著得寸進(jìn)尺。
就在她準(zhǔn)備更進(jìn)一步時,下巴突然被鉗住,被迫仰起臉對上梁祁言深不見底的目光。
“好玩兒嗎?”梁祁言拇指按在她唇角。
阮琳呼出的熱氣拂過他手指,也是把心里話說了出來,“好玩兒?!?/p>
天知道梁祁言現(xiàn)在嚴(yán)肅的表情有多帶感,但阮琳色膽包天,笑盈盈地迎上了他的目光。
真希望梁祁言掐著自己的手能再久一些,再重一點。
但還沒想完,梁祁言的手就松開了,夢想破滅。
“再亂動就從沙發(fā)上下去?!备鼩埲痰脑捳Z來了。
阮琳只能乖乖躺好,能靠在這精壯的肉體上也是好事,吃不到肉,總要聞聞味兒解饞吧。
梁祁言翻過雜志最后一頁時,發(fā)現(xiàn)懷里的阮琳呼吸變得綿長均勻。
她紅唇微微張著,像是真的睡熟了。
他合上雜志,動作極輕地托住她的后頸和膝彎。
阮琳順勢將臉埋進(jìn)他胸口,嘴角偷偷翹起一個弧度。
梁祁言抱著她走向臥室,阮琳能感覺到他手臂肌肉的緊繃,故意讓腦袋隨著他的步伐輕輕晃動,發(fā)絲掃過他扣得一絲不茍的領(lǐng)口。
“阮琳?!绷浩钛月曇衾飵е妗?/p>
干嘛又叫人家名字,又沒有什么懲罰,每次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