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迪拜七星帆船酒店66層浴室的水汽還未散盡,林奕暖站在全身鏡前,指尖撫過YSL禮服的緞面腰封。
香檳色的真絲布料,高領(lǐng)設(shè)計,長袖袖口綴著細(xì)密的珍珠紐扣——端莊得像是要去參加頒獎典禮。
梳妝臺上,黑絲絨珠寶盒半開著,林奕暖用指腹輕輕觸碰帝王綠翡翠蛋面吊墜,冰涼的觸感讓她不禁指尖一顫。
"這是......"她翻開盒底的燙金卡片,上面是裴焰之凌厲的字跡:【別弄丟了】。
簡單的幾個字,卻讓她的手腕微微發(fā)抖。
這種成色的翡翠,價值連城。
她湊近鏡子調(diào)整時,忽然注意到翡翠背面刻著極小的"M.W."字樣,但她并未在意,以為是某個珠寶品牌的LOGO。
梳妝鏡映出她未施粉黛的臉,她準(zhǔn)備給自己畫一個稱的上這些行頭的精致妝容。
底妝輕薄透亮,完美遮蓋了所有瑕疵卻不著痕跡。
眼妝只用了一層淺棕色眼影和纖細(xì)的眼線,卻讓她的杏眼更加有神。
腮紅是淡淡的蜜桃色,為她的雙頰添了一抹自然的紅暈。
而那抹正紅色的唇膏,則成為了整個妝容的點睛之筆。
她伸手撫過自己新燙的黑色披肩大波浪,發(fā)絲如綢緞般順滑,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
林奕暖小心翼翼地將吊墜系在頸間,蛋面翡翠吊墜貼在鎖骨下方,沉甸甸的像道無形的枷鎖。
翡翠圓珠耳墜的掛鉤有些緊。
林奕暖深吸一口氣,將耳墜穩(wěn)穩(wěn)戴好,翡翠圓珠耳墜搖曳在耳際,顯得本就精致的小臉更加貴氣。
林奕暖站在穿衣鏡前,幾乎認(rèn)不出鏡中的自己。
YSL的香檳色連身長裙,修長的剪裁完美勾勒出她纖細(xì)的腰肢與流暢的身線。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愛馬仕白色KELLY手袋,手指輕撫過光滑的Box小牛皮,感受著頂級皮革特有的溫潤觸感。這是她第一次觸碰如此昂貴的包袋。
腳上那雙華倫天奴的七公分高跟鞋將她的身姿拔高到一個全新的高度。纖細(xì)的綁帶纏繞在腳踝,金屬鉚釘點綴其間,既優(yōu)雅又不失個性。她試著走了幾步,鞋跟敲擊在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讓她不自覺地挺直了背脊。
"這還是......我嗎?"
林奕暖不自覺地拿起手機(jī),打開攝像頭。
鏡頭里的女人紅唇微啟,眼神中帶著幾分陌生又新奇的神采。
她從未見過如此貴氣的自己,忍不住連續(xù)按下快門。
每一張照片都像是另一個人——
那個在云城外國語大學(xué)圖書館熬夜復(fù)習(xí)的女孩,那個在緬北陰暗牢房里瑟瑟發(fā)抖的囚徒,似乎都已經(jīng)成為了遙遠(yuǎn)的過去。
手機(jī)突然震動,徐炎發(fā)來信息:【五分鐘后到樓下】
林奕暖深吸一口氣,最后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
這一刻,她像是精心包裝的禮物。
"該出發(fā)了。"
紅唇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眼神卻冷靜得可怕——
今晚,她要以最完美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那些曾經(jīng)踐踏過她的人面前。
香檳色的裙擺隨著步伐輕輕擺動,林奕暖踩著七公分的細(xì)高跟踏入電梯。
就在電梯門即將合上的瞬間,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突然伸了進(jìn)來。
"稍等!"
一道高大的身影疾步闖入,林奕暖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驚得后退半步,手中的愛馬仕Kelly包應(yīng)聲落地,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抱歉,嚇到你了。"
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慵懶的笑意。
林奕暖抬頭,對上一雙琥珀色的眼睛——那是個穿著白色定制西服的中國男人。
該男子身高目測至少185公分以上,寬肩窄腰的身材將西服撐得極為挺括。
他的五官深邃硬朗,下頜線清晰,左眉骨處有道淺淺的疤痕,卻絲毫不減英俊,反而添了幾分野性。
男人彎腰撿起她的包,當(dāng)他直起身時,林奕暖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烏木沉香。
"你的翡翠很漂亮。"
他將包遞還給她,目光在她頸間的帝王綠吊墜上停留了幾秒。
"緬甸老坑的料子。"
"謝謝。"
她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在異國他鄉(xiāng)遇到同胞,總讓她本能地放松警惕。
男人輕笑一聲,正欲繼續(xù)和林奕暖說話的時候電梯門開的瞬間打開。
林奕暖看到徐炎站在不遠(yuǎn)處,鏡片后的雙眼在看到該男子時時驟然收縮,又迅速恢復(fù)平靜。
徐炎快步上前,不動聲色地?fù)踉谒瓦@男子之間,"上車吧。"
男子挑了挑眉,目光在徐炎緊繃的下頜線上停留片刻,隨即對林奕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看來小姐是裴總的客人。"
他從容地邁出電梯,白色西裝的背影很快融入大堂的人群中。
林奕暖注意到,徐炎的視線一直追隨著那個身影,直到完全看不見為止。
"那位是......"她小聲問道。
徐炎接過她的手包,聲音壓得極低:"離他遠(yuǎn)點。"
林奕暖敏銳地捕捉到他語氣中的忌憚。
當(dāng)她再次回頭望向人群時,那男子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
黑色邁巴赫的引擎剛發(fā)出低沉的轟鳴,卻突然戛然而止。
林奕暖疑惑地抬頭,只見徐炎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收緊,骨節(jié)泛白。
"稍等。"
他的聲音比平時低沉,迅速解開安全帶下車。
車門關(guān)上的瞬間,林奕暖看到他掏出手機(jī),快步走到五米開外的棕櫚樹旁。
透過防彈玻璃,她只能看到徐炎緊繃的側(cè)臉和不斷開合的嘴唇。
夜風(fēng)吹起徐炎的西裝下擺,露出腰間若隱若現(xiàn)的槍套輪廓。
他左手握著電話,右手無意識地摩挲著腕表——這是林奕暖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態(tài)。
徐炎突然回頭,銳利的目光直刺車窗。
林奕暖迅速坐直身體,裝作在檢查翡翠耳墜。
后視鏡里,她看到徐炎掛斷電話后用力揉了揉眉心,這個罕見的疲憊動作轉(zhuǎn)瞬即逝。
車門重新打開時,帶著迪拜夜間的燥熱。
"抱歉,臨時檢查車況。"
他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光遮住了眼神,"我們先去接裴總。"
引擎再次啟動,林奕暖注意到車載導(dǎo)航被手動切換成了一條陌生的路線。
"剛才那位先生......"她試探性地開口。
"林小姐。"徐炎打斷她,語氣罕見地尖銳,"不該問的最好不要多問。"
車窗外的街景飛速后退,林奕暖看著后視鏡里越來越遠(yuǎn)的帆船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