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枝挖了一會兒竹筍就沒有了興致,她抬頭四顧,眼角忽然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竄了出去。
“誒!”
正在挖筍的孟茜茜瞬間抬頭,“怎、怎么了?”
原本因為挖筍,已經(jīng)放松下來的孟茜茜又變得緊張起來。
慕南枝指著剛才看見東西的方向,“我好像看見了個小東西跑過去了?!?/p>
“長什么樣啊?”李梅也來了興致,能跑說明是活的,那就是肉?。?/p>
慕南枝搖頭,“沒看清?!?/p>
李梅將手里剛挖出來的竹筍放進(jìn)背簍,毫不猶豫,“去看看,可能是竹鼠。”
要是能抓到,今天中午又能吃肉解解饞了。
三人小心翼翼朝著那個方向摸了過去,不遠(yuǎn)處的李衛(wèi)兵一直關(guān)注著慕南枝的動向,瞅見這一幕,也有意無意調(diào)轉(zhuǎn)方向靠過去。
李梅和孟茜茜低著腦袋找了半天,都沒有看見任何竹鼠的影子,兩人不由得有些泄氣。
“是不是你眼花了?”
慕南枝眨了眨眼睛,“不可能,我真的看見了,一定是那東西太膽小了,我們?nèi)硕?,它不敢出來了?!?/p>
就是這樣,她堅定地點頭。
李梅和孟茜茜對視一眼,覺得也有可能,雖然舍不得肉,但是都找不到,就更別談抓住了。
“算了,還是先去挖筍吧啊,可能一會兒又出來了呢?!?/p>
“你們挖吧,我守著再看看?!蹦侥现Ω纱喽琢讼聛恚劬υ谥窳种绣已?/p>
她也不是饞肉,昨日才吃了,就是想要確認(rèn)剛才看見的是不是竹鼠,還有就是……她挖筍挖累了。
從前看網(wǎng)上很多掰筍的視頻,,只覺得解壓,但是自己試試,很快就枯燥起來。
李衛(wèi)兵已經(jīng)離慕南枝不遠(yuǎn)了,他貪婪地盯著她的身影,眼里是不加掩飾的侵略。
一步、兩步,靠得越來越近了。
“你去旁邊挖筍,別把東西驚走了?!蹦侥现β犚娚砗蟛胖袢~的腳步聲,皺眉轉(zhuǎn)頭,見來人是李衛(wèi)兵,更是不高興。
李衛(wèi)兵眼里的情緒瞬間收斂,掛上溫和的笑容,“什么東西?”
說著還繼續(xù)往前走了兩步,不管是什么東西,這是難得的機(jī)會。
自從慕南枝來了知青點,他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jī)會和她搭話,她身邊總是有旁的人。
慕南枝見他把自己的話的當(dāng)成耳旁風(fēng),頓時沉下臉,干脆起身離開。
“慕知青……”
慕南枝剛走兩步,忽然驚呼,“那是不是竹鼠?”
李梅和孟茜茜聽見她的聲音,連忙跑過來,“哪兒呢?哪兒呢?”
慕南枝一邊追一邊指著前面的方向。
這次可不能讓它再跑掉。
“真的是竹鼠!”李梅兩人眼睛亮了,連忙扔下手里的竹筍,追了過去。
頃刻間,原地只剩下李衛(wèi)兵孤零零站著,他捏緊了手里的竹筍,深吸好幾口氣,才將升起的暴虐情緒壓下去。
不要急,以后有的是機(jī)會。
在其他位置挖竹筍的人聽見聲音也很快跑了過來,“李知青,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杜年有些喘,他就聽見了女知青的喊聲,以為出事,生怕跑慢了。
李衛(wèi)兵臉上笑意不達(dá)眼底,“是慕知青她們發(fā)現(xiàn)了竹鼠,追去了?!?/p>
杜年有些驚訝,“那是好事?。∥胰退齻??!?/p>
說完也跟著追了過去。
慕南枝三人在竹林里跑著,竹鼠被追得四處亂竄,最后慌不擇路鉆進(jìn)洞里。
“這該怎么辦???”孟茜茜眼睛都有些紅了,追了這么久,最后還是讓竹鼠跑回了洞里。
慕南枝蹲在洞口看了一會兒,“我有辦法,你們?nèi)ブ車艺移渌亩??!?/p>
杜年等人也很快跟了過來,聽見竹鼠進(jìn)洞了,同樣有些失望。
又聽說慕南枝有辦法,幾人有些猶豫。
“慕南枝,你別騙大家,浪費大家的時間?!敝芪倪h(yuǎn)對慕南枝的心情很復(fù)雜,但是他不相信她能抓到竹鼠。
從前在京市,連竹鼠都不曾見過,她怎么會有辦法。
慕南枝嗤笑一聲,“我又沒有讓你聽我的話,大不了捉到了竹鼠,你不吃就是?!?/p>
她怎么做,需要他來指指點點嗎?
“慕知青,我們能幫忙做什么嗎?”李衛(wèi)兵笑著走過來,瞥了一眼周文遠(yuǎn),蠢貨。
不過,這樣的蠢貨最好多一點,慕知青才知道知青點誰是最合適的男人。
“你們?nèi)フ伊硗獾闹袷蠖?,然后守著就好?!?/p>
慕南枝不在意地擺擺手,專心致志撿落下的竹葉,干枯和濕潤的混在一起,慢慢將竹鼠洞堵住。
她是沒有見過竹鼠,但是見過抓兔子啊,看起來是差不多的,反正損失的也就是一點樹葉而已。
至于時間?
現(xiàn)在知青點的人什么都不多,就是時間最多,如果花點時間能夠吃上肉,她相信沒人會不愿意。
就連夏晴都沒有說什么。
“每個洞都像這樣,塞竹葉進(jìn)去,然后點燃,又不能完全燃起來,用煙逼竹鼠跑出來?!?/p>
慕南枝將自己的計劃說了,然后看向最后一個竹鼠空著的竹鼠洞,“這里是最重要的?!?/p>
陸瑾年正好回來趕上了捉竹鼠的大動作,他朝著慕南枝點頭,“我知道。”
慕南枝對他還是很信任的,“那就麻煩陸同志啦?!?/p>
她朝他歪頭俏皮地笑了笑,“今日能吃上多少肉,就看陸同志的本事了。”
“嗯!”陸瑾年跟著勾起嘴角。
很快,濃煙四起,所有人都緊緊盯著洞口的位置,好幾次聽見了自己守著的洞口傳來吱吱的叫聲,然后又不見。
陸瑾年手里拎著竹簍,堵在洞口的上方,刷的跑出來一只,撞進(jìn)竹簍里。
他飛快抓走,然后又是一只,還有一只……
“哇!這么多!”慕南枝有些驚訝。
“今天大家都可以打牙祭了?!壁w招娣咽了口水,三只竹鼠,就算人多,一人也能分兩塊肉。
“噓——都小聲點?!倍拍暌姳娙饲榫w越來越上頭,連忙按下去。
看著六只竹鼠不少,但是知青點都不夠分,大家也不過嘗嘗味道。
可是嚴(yán)格來說,這是集體的東西,應(yīng)該整個大隊分,那真是連肉沫都吃不到。
眾人反應(yīng)過來,連忙捂著嘴巴,“那趕緊藏起來,別被人看見了。”
雖然默認(rèn)只要不是野豬這種大的動物,誰發(fā)現(xiàn)就是誰的,畢竟分不過來,但是難保不會有人眼紅,非要上綱上線。
即使這樣,眾人眼里都藏不住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