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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沈宇軒幾乎像是在跟蹤她一樣,只要她出門他就必定會在身后。
而在她窩在民宿里的時候,門縫里就會被塞進來紙條。
上面全是道歉,和讓她去醫(yī)院的話。
她知道這是沈宇軒寫給她的,恍惚間她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小時候她生氣了,沈宇軒就會用小紙條求她原諒,現(xiàn)在他依舊用這個方法。
但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從前的她一定會原諒,現(xiàn)在的她一定不會原諒。
這些紙條開始她還會看兩眼,后來她就直接當(dāng)成垃圾掃進了垃圾桶。
可能是沈宇軒也知道寫紙條沒用,他開始送其他東西了。
像是為了彌補沒送過她什么好東西,他現(xiàn)在全挑的昂貴的首飾在送。
他就每天等在門口,親手送到陸嘉檸手里,為了防止她還給他,他放下就走,不多停留。
漸漸的陸嘉檸也被他弄的煩躁起來,剛好在這里也待的差不多了,她就收拾了下東西去了最后一個落腳點。
離開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沈宇軒沒有在,她猜想應(yīng)該他應(yīng)該這么久的熱臉貼冷屁股,讓他放棄了吧。
她去的最后一個落腳點是臨近海邊的一座城市,在這里她沒有住酒店,而是租了一個短租房。
生命到最后可能還不到一個月了,她選擇在自己最喜歡的海邊結(jié)束生命。
她住進來的第二天,對面就住進了一個新住戶。這里隔音不好,她也是在屋里聽到他們說話才知道的。
晚上吃飯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陸嘉檸疑惑的走過去,開門就看到憔悴,但努力讓自己保持好狀態(tài)的沈宇軒。
見他還是這么的不依不撓,她暗暗的翻了個白眼,反手就要把門關(guān)上。
雖然她白眼翻的很隱蔽,但沈宇軒還是看到了,他心沉了沉,伸手擋住了她關(guān)門的動作。
“嘉嘉!我,我是來給你送藥的。”
說著,他把右手拿著的袋子遞到她面前。陸嘉檸不愿意去醫(yī)院,他就只能去醫(yī)院拿藥讓她吃了。
“你不愿意去醫(yī)院,我不想強求你,但求你把自己的身體當(dāng)回事...”他說話的語氣好像快要死的不是陸嘉檸,而是他自己。
陸嘉檸聞言嗤笑一聲,那句話還是說了出來:“沈宇軒,當(dāng)初我需要你的時候,你死活不愿意出現(xiàn),現(xiàn)在我不再需要你了,你到是上趕著了,你說這叫什么?”
盡管她沒有說出來,但是沈宇軒還是聽出了她想說的那個字,他臉色瞬間蒼白,幾乎要站不住。
門在眼前合上,他也只能無動于衷。
他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了對面,也是這時陸嘉檸才知道原來對面住的是他。
沈宇軒回到出租屋一盞燈都沒有開,他從沒有這么的無助過。
陸嘉檸對他極其的抗拒,她也做好了離開的準(zhǔn)備,只有自己沒有接受這一切。
他甚至都來不及得到她的原諒,可是她又怎么會原諒他呢?
她的傷痛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他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去求她原諒了。
或許是擔(dān)心,沈宇軒隔三差五的就會來敲陸嘉檸的門。只要她不開,他就會一直敲下去。
陸嘉檸對此感覺到厭煩,每次來就是給她送花、送藥。
雖然她從沒要過,但他還是不厭其煩的送,時間長了她也知道沈宇軒是怕她一個人在家里出什么事。
但離開A市有一個月了,她基本上沒有發(fā)過病,就只是常常會感覺到疲憊。
這天沈宇軒又來敲門,陸嘉檸在里屋沒有聽到,還是后來沈宇軒可能是急了敲的聲音越來越大她才聽到的。
打開門她無語的看著眼前收起慌亂的人,沈宇軒在這里已經(jīng)敲了半個小時了,心臟狂跳的不像樣子。
看著她沒事的樣子,沈宇軒才放下心來。他把手中的保溫桶遞到她面前。
“嘉嘉,這是我自己做的,你嘗嘗?!?/p>
陸嘉檸看著眼前的保溫桶,挑了挑眉,在她印象中沈宇軒好像不會做飯。
他的確是不會,但醫(yī)生說可以食補,雖然效果甚微,但也聊勝于無,所以他學(xué)了做飯。
今天這個已經(jīng)是他這兩天做的最好吃的了,所以他才敢拿到她面前。
沈宇軒緊張的看著她,在她的沉默下,手漸漸的僵在了空中。
他們對視了,好長時間,到最后陸嘉檸搖頭輕笑了一聲:
“沈宇軒,你不用做這些,我說過我們沒有關(guān)系就是沒有關(guān)系了,你現(xiàn)在做的這些都是在白費工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