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東西實在是可遇而不可求。
對于這一套銀針而言,這個價格已經(jīng)算是很合理的了。
祝余咬咬牙,“成,王大哥,你把銀針給我留好,我回去取銀子,最多三天,我一定來取?!?/p>
王鐵柱聽到這話松了一口氣,他知道這個價格不低。
但已經(jīng)是自己能出的最低的價格了,娘子的病每天喝藥都是一筆很大的花銷。
況且還得留六兩銀子的定金,以防當(dāng)初預(yù)定的那人再回來。
祝余走出鋪子前沒忍住又交代了一句,“王大哥,你可一定得給我留好啊,最多三天我一定來。”
“放心吧祝姑娘,既然已經(jīng)許諾你了,我肯定給你留好?!?/p>
祝余走在街道上,心里直嘆氣。
好不容易小富一下,結(jié)果這錢還沒捂熱乎就得交出去了。
不僅如此,晚上回去還得問宋景熙要錢。
原以為能改善改善生活呢!
正想著,一股濃郁的包子香氣直往鼻子里鉆。
祝余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口水差點沒兜住。
明明才來這個地方兩天,怎么感覺像餓死鬼投胎,幾輩子沒沾過葷腥似的。
想到出門前許諾宋承澤要給他帶好吃的,祝余還是停留在了包子攤兒前。
“客官,您來點什么?”攤主熱情地招呼。
祝余豪氣地說道,“來十個肉包子?!狈路饎偛判奶坼X的不是她。
“好嘞,一共二十文錢,客官您收好?!?/p>
祝余拿著包子和找的零錢,直奔和大嫂約定的地方而去。
遠遠就看見蘇云荷站在樹下,一臉愁容。
看見祝余過來也只是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弟妹你回來了,咱們走吧。”
“大嫂,出什么事兒了,怎么看著你有點不開心?”
蘇云荷嘆了口氣,聲音低落,“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只是裁縫鋪的老板說,以后不讓我從他這兒拿衣服回家縫補了,繡花樣也用不上我了。”
不用想就知道是林世昌的手筆,家里唯一的收入來源斷了,蘇云荷能不愁嗎。
聞言祝余安慰道,“我還當(dāng)什么事兒呢!沒事兒大嫂,還有我呢,他們認識你,可沒幾個人認識我呀,我去給你攬活兒!”
聽到這話蘇云荷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嗎?”
“這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告訴我是哪家店鋪,我現(xiàn)在就去?!?/p>
“太好了弟妹,真的太謝謝你了!”
祝余根據(jù)大嫂的指引來到那家裁縫鋪,給了大嫂一個安心的眼神,自己走了進去。
不遠處的蘇云荷緊張兮兮的等待著,來回踱步,眼睛一直盯著裁縫鋪的門口。
好在沒過多大會兒祝余就出來了,手里還抱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袱。
一看這架勢蘇云荷就知道弟妹成功了,心頭的大石瞬間落地,趕緊迎上去接過包袱。
“弟妹,真是多虧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p>
祝余笑嘻嘻的說道,“大嫂,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再謝可真是把我當(dāng)外人了?!?/p>
蘇云荷聽到這話情不自禁的笑了,弟妹可真是個能干又熱心的好人。
回去的路上祝余隨口詢問大嫂都買了什么,才知道大嫂只買了一些粗面和糙米,剩下的錢扯了塊新布,準(zhǔn)備給自己做兩身新衣裳。
雖然是普通的粗布衣,祝余還是開心了一路。
至于那三個地痞的衣服,也不是什么好料子,只換了幾文錢,聊勝于無。
回家的路上祝余猶豫再三,還是沒忍住開口詢問。
“大嫂,有件事.....我想問問你。歲安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不瞞你說,我爹之前是個郎中,我跟著他學(xué)過幾年,我能看出來歲安的情況不像傳言中說的那樣,是天生的...”
聽到祝余的話,蘇云荷身體一僵,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
她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眼淚毫無預(yù)兆地滾落下來。
祝余一看這反應(yīng),便知事情沒那么簡單,怕是勾起她的傷心事了。
心里頓時有些懊惱,自責(zé)自己多此一問。
“大嫂,你別難過,我就是好奇隨口問問,你要是不方便說,就當(dāng)我沒問。”
蘇云荷像是想到了什么,握緊拳頭,從一臉的悲戚轉(zhuǎn)為憤恨。
“弟妹,并非我不愿說,只是這件事涉及家丑和相公的服勞役,我一時難過不知如何開口罷了?!?/p>
蘇云荷望著遠處被夕陽染紅的天際,眼神空洞,喃喃開口,“你已經(jīng)嫁過來了,這件事我也不便瞞你,說起來……都怪我,都是我的錯……”
話未說完,蘇云荷已是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