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就昨晚丁義珍出逃案件最后的進展情況高育良想開個會做個總結(jié)。
然而當臨近開會時,他發(fā)現(xiàn)負責(zé)抓捕案件的祁同偉卻不見蹤跡。
到場的只有陳海和季昌明。
原本李達康也要出席這場會議,但因為今天和山水集團高小琴有約所以回頭聽個匯報總結(jié)就行了。
不過也不用聽什么匯報總結(jié)。
開會的結(jié)果無非就是一句話:丁義珍沒有抓到,光明峰項目停滯不前。
李達康現(xiàn)在急需要做的是趕在沙書記從煙臺山回來之前,把丁義珍出逃的影響降到最低。
還要做一件大事,讓大家的目光都盯到其他地方,不繼續(xù)盯著丁義珍。
于是大風(fēng)廠拆遷就成了李達康新的目標。
看著會議室里只有陳海和季昌明,高育良的臉色青一塊紫一塊。
這么重要的會議都不參加,特別是祁同偉,居然......人沒抓到回鄉(xiāng)下去了?
他知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
還有心思回去看望他的父老鄉(xiāng)親?
眼見現(xiàn)場祁同偉不在,高育良立馬給祁同偉打電話,都是自己人,所以高育良也沒什么好避諱的。
不一會,電話里傳來聲音。
高育良最先問道,“喂?你什么情況?說好今天早晨的會議,怎么還回鄉(xiāng)了?”
此時的祁同偉正開著霸道馳騁在高速路上,他看了眼免提的手機。
這時候他已經(jīng)在回家的路上。
在處理自身劣跡上,山水集團的資金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雖然這些年祁同偉把大部分股份都給了鄉(xiāng)親。
但手上依舊有著5000多萬的資金還在手里。
這些錢猶如燙手山芋。
山水莊園財務(wù)只要給陳海一打電話,那死的就會是所有人。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而主動出擊的辦法就是和以前一樣,將山水集團現(xiàn)在持有的股份一股腦全部送給祁家村的人。
這樣就不會查到自己身上。
當然,這不是為了害祁家村的人。
祁家村里的人不屬于官員,村里人投資山水集團屬于私人投資。
總不能投資商投資企業(yè)后,企業(yè)內(nèi)部發(fā)生貪污,主要人員暴雷,怪罪到投資商頭上吧?
所以這才是祁同偉為什么讓村民參股的原因,因為山水集團不管發(fā)生什么,和這些投資的村民沒有關(guān)系。
如果真怪罪,那只能算是祁同偉借助權(quán)利給村里人說山水集團未來發(fā)展迅速,讓紛紛投資。
可這點事又能算得了什么?
股市上一大堆,透露消息的人不在少數(shù),也沒見有絲毫影響。
而目前能害祁同偉被判刑的,無非就是這5000w以及之后發(fā)生的強女干案。
這兩件事都必須要回村一趟,才能了解清清楚楚。
“喂,老師......”
祁同偉沉默了一陣喊道。
“叫什么老師,工作時候稱職務(wù)!!”高育良在電話里吼道。
而這一聲也讓祁同偉知道,看來身邊還有人,那就不能太過放肆了,“是,育良書記。這次回鄉(xiāng)是原本計劃好的,這幾日家里祠堂需要祭祖,不得不回去。不過您放心,問我已經(jīng)安排人去了國外,只要人一到國外立刻傳回消息,再說了,光是去往國外坐飛機都得十幾個小時,我這不到兩三天就回來了,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吧?”
說著說著,祁同偉的臉上洋溢笑容。
抓捕丁義珍的工作他已經(jīng)安排人干了,總不能因為一個丁義珍跑了就全員盯梢,其他事情不辦了吧?
當然,祭祖這件事是祁同偉亂編的,高育良自然也沒有心思去查是否有這件事,祁同偉對于村民好不是一天兩天的了,若不是祁同偉這些年除了想進步之外,沒什么太大劣跡,高育良就不會對祁同偉這么看重了。
對于祭祖這件事,高育良倒不生氣,他氣的是沙瑞金馬上要來了,沒有抓捕到人,會議還不來參加,若是讓沙瑞金知道,還怎么看他?
若真是漢大幫的天下,可以任由祁同偉胡來,但沙瑞金的空降至今都不知道出現(xiàn)了什么事,讓他的心里也是至打顫啊,“都這種時候還祭祖,忙完后馬上回來,說好兩天就兩天!回來后來一趟家里,親自當我面匯報工作。”
“是是是,育良書記?!?/p>
高育良憤怒地掛斷電話,“好了就這樣?!?/p>
電話掛斷,祁同偉看向前方。
為什么高育良讓回去后去趟家里?
不去辦公室說嗎?
看來高育良是要說一些私密的事情了。
不過這和他沒有關(guān)系,他此刻一心只想破局,當然,若是有機會,也會幫高育良將那莫須有的罪名清除。
高育良與高小鳳的婚姻本就是一場政治交易,那是趙家為了能夠徹底掌握高育良,這才設(shè)下這么一個局。
其實從李達康因為美食城被調(diào)任開始,高育良就知道,權(quán)利的游戲太恐怖了。
可如果不參與到這場游戲里,以李達康的不擇手段,趙家的吞并資產(chǎn),漢東的群眾未來還有光明可言嗎?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晉升再晉升。
他喜歡明史,但喜歡明史的人又豈是沒有看過其他歷史書籍?
官小勢微,在古代那可是血淋淋的體現(xiàn)。
他是一名老師,在官場上就如歷朝歷代科舉考試的那些文人一般。
他上去無非就是為了激起的浪花更大一些,否則誰又能監(jiān)督這些擁有權(quán)利者?
想到這些,祁同偉使勁搖了搖頭。
高育良的事情不急,先處理自己的。
這次應(yīng)該沒有人再打擾他了吧,他只要把這些股份授權(quán)一股腦全部交給村里人,天高海闊,他祁同偉才是真正的祁廳長。
.......
由于今天回村早晨就已經(jīng)打電話給村里人告知,車剛到村口就有一大群人相迎。
自從祁家村有了祁同偉幫扶之后,現(xiàn)在家家戶戶都有了小洋樓。
不過從出來相迎的村民能夠看出,村里留下的大多都是老人。
年輕人出去打工,能幫忙照看的祁同偉無非只是安排了個工作而已。
有學(xué)歷的,面試上給個方便,但還是要逢進必考。
沒學(xué)歷的祁同偉安排為輔阿瑟,一月四五千,幾年在村里蓋個樓綽綽有余。
不過倒是在迎接隊伍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有意思的身影。
是一只土狗,看到祁同偉的一刻瘋狂搖尾巴,仿佛連它都知道,祁同偉來村里一定是好事。
“這是?”
祁同偉指了指地上的大黃問道。
他可不認識眼前這只大黃,一般狗不都是咬陌生人嗎?怎么會對著自己搖尾巴?
村主任祁震笑道,“這是旺財啊,你忘了,小時候你還抱過它?”
“什么?小時候???”祁同偉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