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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什么技術(shù)?煲湯是男人該學(xué)的事兒嗎?
要不是為了哄孟嶠月,他怎么可能下廚房把自己弄得滿身油,臟兮兮又惡心!
這個姓裴的竟然還敢在孟嶠月面前這樣諷刺他......
孟嶠月也不為他說話。
謝嶼霄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
直到下班后,孟嶠月回家,他才從忙碌了一天的廚房里探身出來,安了心。
裴琛昀這種野花野草,只是旅館。
他才是孟嶠月唯一的家,她是不可能放棄他的。
另一邊。
孟嶠月聯(lián)系了江詩晚,確認離婚冷靜期方面沒有問題,只等時間到即可。
謝嶼霄不知道這些,圍著之前孟嶠月買來的hellokitty粉色圍裙,湊過去一雙含情眼,撒嬌問她帥不帥。
孟嶠月嘴唇平得像條直線,沒帶感情:
“你不記得我買這條圍裙的時候,你說我30歲了還裝嫩,很惡心嗎?”
謝嶼霄眼神躲閃,他早忘了還有這段記憶,如同過往每次說錯話的轉(zhuǎn)移話題,又問孟嶠月:
“明天你休假,不忙的話,我陪你去環(huán)球影城,之前你不是一直說想去嗎?”
孟嶠月轉(zhuǎn)身就走:
“環(huán)球影城的東西,我18歲前在全世界已經(jīng)玩遍了,一丁點兒興趣都沒有。
不過是因為你說你喜歡變形金剛和漫威,我才一直想陪你去,但你很忙。
忙著泡妞忙著喝酒,忙著打游戲忙著賽車,就是沒時間陪我?!?/p>
所以現(xiàn)在無所謂了,正好我也不用浪費時間去。
掌上明珠長大的京圈千金,怎么可能會對一座環(huán)球影城嘩然,不過都是因為曾經(jīng)對他的偏愛。
但這個道理,謝嶼霄明白得太晚。
他眼底難得浮起愧疚,和不知所措的迷茫。
明明孟嶠月給了他機會,30天內(nèi)把她追回來,就可以不離婚。
但他卻不受控地被惶恐裹挾,所有的偏愛都像孟嶠月這個人一樣,在瘋狂極速地從他身邊流逝。
......
裴琛昀給孟嶠月發(fā)來信息,他包下了一整個馬場,在城東。
【從新澤西運回來的一條灰鬃,寶馬配英女,孟總要來試試嗎?】
孟嶠月挑眉。
這人又是不知在哪兒打聽到,她讀書時候最喜歡騎馬。
每年春天都要飛去內(nèi)蒙草原策馬,跟當(dāng)?shù)氐墓媚锉绕饋矶己敛贿d色,一身騎藝精湛京城少有人知。
只是跟謝嶼霄在一起后,她所有追求自由、追求自我的愛好都被限制了,全部核心變成了圍著謝嶼霄團團轉(zhuǎn)。
但現(xiàn)在是時候,去找屬于自己的事了。
孟嶠月勾唇,手指打字:
【可以。明天下午三點。】
卻沒注意到身后端來飯菜的謝嶼霄,臉寒如冰,牙齒咬緊。
他不占理,他說不出任何的指責(zé),只能隱忍:
“老婆......我做了你說喜歡的蒜薹炒肉和龍井蝦仁,你來嘗嘗吧?!?/p>
謝嶼霄眼睜睜看著,孟嶠月剛剛因為,要與裴琛昀騎馬而揚起的笑容,在聽見自己話后。
掉落、消失。
“我不喜歡。
這兩道菜是剛結(jié)婚的時候你心血來潮做的,也是唯一做過的菜。
全都糊成鍋炭了,我是忍著惡心的吃的、夸的,你信了。
那天晚上我上吐下瀉了個通宵,你罵我再這樣吵你睡覺就滾出去,所以我睡的沙發(fā)。
你忘了嗎?我還記得?!?/p>
謝嶼霄表情凝固,過去的所有罪責(zé)都被他輕而易舉忘記。
但刺痛和結(jié)痂仿佛一層一層堆壘在了孟嶠月心里。
他既惶恐又害怕,不知道究竟要做多少才能磨平孟嶠月心里被傷口堆滿的,一角。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辜負了孟嶠月多少。
每次她提起,就像是判刑,一道又一道,最后是無期徒刑,是死刑。
那他哪里還有機會跟孟嶠月重新親近、重新得到她的偏愛呢?
“我在外面吃過了,你自己吃吧。”
孟嶠月斂回所有表情,提起電腦進了書房。
謝嶼霄渾身顫抖,把所有飯菜倒進了垃圾桶。
那天晚上,他試著蜷縮在沙發(fā)上睡覺,翻來覆去。
軟皮沙發(fā)不硌骨頭卻頸腰酸痛,睡完像被人打了一頓一樣。
而他把孟嶠月趕去睡沙發(fā)那天,正是冬天,孟嶠月那么怕冷......
【老婆對不起?!?/p>
謝嶼霄發(fā)去一條信息,孟嶠月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