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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詩晚不解,發(fā)來關(guān)切的語音:
“謝嶼霄的確是個配不上你的賤人。
“可是月月,你不是前兩天還在苦惱要送他哪個款式的匡威鞋嗎?發(fā)生什么了?”
孟嶠月垂眸,輕笑:
“但我沒必要為一個不懂珍惜我的人,選一輩子我壓根不感興趣、也分不清的球鞋。
“我這個人只能接受正比例的愛反饋,但這3年證明我錯了。
“你說得對,謝嶼霄就是個賤人,他不配,我也只是及時止損?!?/p>
她爸生病住院時,單親長大的她跪在病房外,恍如天塌夢碎。
謝嶼霄不耐煩地陪著一旁打游戲,無所謂地嘲笑孟嶠月:“哭得好難看?!?/p>
她第一次下廚,不熟練的手經(jīng)過油鍋里滴了水,手被燙痛起了泡。
謝嶼霄嘗了幾口便開始吐槽難吃。
說孟嶠月笨,全然沒發(fā)現(xiàn)她的手紅腫一片。
她去蛋糕房DIY跟師傅學了做蛋糕,為結(jié)婚紀念日慶祝。
謝嶼霄剛看見便罵丑,還不如給他買雙名牌球鞋或者Pocket 3。
可他卻壓根兒沒給孟嶠月準備任何驚喜或禮物......
處理好一切,孟嶠月開車回家。
才看到裴琛昀晚上10點給她發(fā)了消息,她急著趕來找謝嶼霄還沒回。
【我看孟總辦公室燈還亮著,斗膽點了一份夜宵送到前臺。是海匯源的餛飩,吃了或許胃會舒服些?!?/p>
【12點了,還在工作嗎?早點休息,身體最重要?!?/p>
是高中時候她最喜歡的一家餛飩,在城東區(qū),工作后已經(jīng)好多年沒吃過了。
沒想到裴琛昀碰巧點到了這家。
僅僅數(shù)面之緣、初次聯(lián)絡(luò)的合作商尚能做到這個地步。
相戀5年的謝嶼霄,卻從來沒有在她加班熬夜的時候給過一句關(guān)心。
僅有的只會是質(zhì)問、拉黑,和無休止的吵架。
但感情只能靠一個人去支撐,另一個躲在搖搖欲墜的港灣下避風嗎?
無非必死無疑。
孟嶠月自嘲般苦笑。
自己還真是栽得愚蠢,居然在這棵歪脖樹上吊死了5年。
而上面裴琛昀還發(fā)了一條:
【孟總,我可以追你嗎?】
平常孟嶠月為了謝嶼霄,都會對追求者嚴詞拒絕、劃清界限。
可出了今天的事兒,她難得不顧謝嶼霄會不會生氣,開了個玩笑。
【我老公絕癥了,日子不多,我想多陪陪他?!?/p>
可即使不為婚姻忠誠,她也不是胡亂消遣別人感情的人。
不論假意真心,況且對方還是她的合作商。
孟嶠月感覺這話說得有些不合適,按住消息正準備撤回,手機卻“嗡”地振動兩聲。
裴琛昀秒回,話語意外地認真:
【那我等你老公死?!?/p>
【沒死也沒關(guān)系,我心甘情愿當小三,但愿孟總給個機會,罵名我來擔?!?/p>
凌晨四點。
裴琛昀被手機特殊提示音吵醒。
他緩緩睜開眼,漆黑眸子里盡是困倦和煩躁。
緩過神,是孟嶠月。
【裴總,你是個好人,不用把玩笑當真,我老公沒得病。】
裴琛昀立刻恢復大腦清明,翻身坐起。
【孟嶠月,我不想當被不被你喜歡的好人?!?/p>
“我想要當你壞壞的老公,給我個機會吧?!?/p>
“好,想你......”
裴琛昀低喃一句。
經(jīng)年癡心妄想的聲音像無色的煙融進黑夜。
我喜歡你,我會不擇手段纏著你。
他想。
后半夜裴琛昀緊盯著手機,卻沒再等到孟嶠月半句回復。
孟嶠月忍著疲憊洗完澡,收到了來自謝嶼霄朋友的幾條圖文微信。
是謝嶼霄跟初戀許南意,幾乎沒有距離,嘴對嘴傳紙牌的照片。
像是那個人平日里炸毛叫囂“你有沒有眼力見,哄哄我不會嗎?”的作風。
【月姐,嶼霄他喝醉了,你可以來接他一下嗎?】
孟嶠月冷笑一聲,關(guān)機躺下床。
每次謝嶼霄都借朋友的聯(lián)系方式,若有若無給她發(fā)他與別人的親密照片。
讓她吃醋、服軟,來哄他、來給他道歉。
以往她都會狗皮膏藥一般,眼巴巴地湊上去,為了一個男人丟了自己的尊嚴。
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吃這一套了。
不想留的人不值得一丁點關(guān)注。
直到第二天上午,孟嶠月吃早餐時,謝嶼霄才陰沉著俊朗的五官回來,下巴似乎帶著傷。
見孟嶠月面上幾乎血色,眼下因為熬了半個多月夜青黑著,他才像寬容似的軟和聲音,主動開口解釋:
“老婆,昨天蔣浩手滑發(fā)錯照片了。
“我們只是高中同學聚會,在玩紙牌游戲而已,你別介意啊。”
孟嶠月正跟江詩晚聊著天,隨口“嗯”了一聲。
若無其事,跟往常180度轉(zhuǎn)彎的態(tài)度。
謝嶼霄卻像是被點著了一樣,聲調(diào)一下子拔高:
“就只是一個‘嗯’嗎?你就這點反應(yīng)?
“虧我還特意過來跟你解釋,孟嶠月,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我?。?/p>
“昨天一整天沒有給我回過消息,沒有道歉,你不覺得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