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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郁頓時有一種打到棉花上的無力感。
“那你還來找我做什么?”
“陪他把戲坐實,讓我對他磕頭致歉?”
程郁的聲音帶著些許諷刺。
“我不計較你打他耳光的事了,但是......”
夏晚有些為難地開口,“我想請你當戀愛軍師?!?/p>
頂著程郁不可置信的眼神她說:“這是予安對我們的考驗?!?/p>
“如果你看我們恩愛,還無動于衷,他就相信我們沒有感情。”
聽完她的話,客廳里的氣氛頓時沉默到極致。
好久,程郁才輕笑一聲。
“夏晚,你們是把我當戀愛的調劑品嗎?”
他嘲諷道:“恕我不能奉陪?!?/p>
“既然陸予安這么介意我的存在,我可以徹底消失在你們的生活里......”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夏晚急匆匆打斷,“消失,你要去哪里?”
“程郁,你忘了,我們約定做一輩子好朋友!”
看著夏晚的樣子,程郁咽回了他已經提出離職的消息。
他知道夏晚的性子中帶著些偏執(zhí),還是不要多生事端了。
于是他平靜地回答:“我是橫亙在你和陸予安心中的一根刺,拔去不是更好嗎?何必非要我在你們面前晃來晃去。”
夏晚聽完怔了一下。
她喜歡陸予安,但也不想放棄程郁這個溫柔竹馬。
“程郁,幫幫我吧?!?/p>
夏晚沒回答程郁的問題,反而對他示弱,“看在我為程家還債,又庇護你五年的情分上好嗎?”
程郁默默闔上眼眸,良久應了聲“好”。
夏晚提起這五年的恩情,他確實沒有辦法拒絕。
接下來的幾天,程郁像工具人一樣見證了他們的恩愛。
最不耐逛街的夏晚卻愿意陪陸予安閑逛一天,吃地邊攤,甚至陪他射飛鏢贏玩偶。
程郁不禁想起高中時,他和夏晚看完電影,看見外面的飛鏢攤子,他讓夏晚陪他,她卻只說了一聲幼稚,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再看如今她陪在陸予安身邊的笑臉,程郁自嘲笑了笑。
原來夏晚的愛與不愛如此明顯。
夏晚送了陸予安無數(shù)貴重珠寶。
最浪漫的是她送陸予安跑車時,跑車頂蓋打開,滿車鮮花,接著飄出的是無數(shù)熱氣球升空,上面寫著夏晚唯愛陸予安。
程郁看著夏晚對陸予安的重視,愛慕她的心也漸漸冷卻,如今幾乎不會痛了。
一周后,程郁的辭職報告被批了下來。
他決定訂機票去江城了,可是他還沒想好怎么和夏晚說。
夏晚卻在這時邀請他去山里露營。
程郁有些抵觸,少時他被仇家綁架,幾乎死在山里。
可耐不住夏晚的誠懇請求,“程郁,說好的當我的戀愛軍師的。”
“我打算今晚求婚了,最后一次好不好?”
程郁拗不過她,跟著去了山里。
他們到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可夏晚偏偏讓他撿柴點火。
程郁強忍恐懼去了,可等他回來,營地卻空無一人,車子也被開走了。
他愣了一瞬,給夏晚打去電話,一連十個都無人接聽后,程郁反應過來,自己被夏晚丟下了。
他感到異常的緊張和不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都能驚起他一身的雞皮疙瘩。
可是這里地處偏僻,他根本打不到車,最近的公路離這里也有二十公里。
程郁思考了一會兒,咬牙撿起一根長樹枝用來防身,接著打開導航出發(fā)。
不知走了多久,他感覺腳下都磨起了血泡。
但是,他終于看見了路燈的光亮。
程郁長出一口氣,才打完車,一輛黑色邁巴赫緩緩停在他面前。
副駕的車窗落下,露出陸予安那張笑盈盈的臉,“程郁,你出來的好慢呀,快上車吧?!?/p>
夏晚同樣看見了狼狽的程郁,但她卻對陸予安說:“程郁小時候差點死在山里,我能狠心把他扔在山里,還不能證明我對他沒感情嗎?”
聽完他們的話,程郁胸膛不斷起伏,酸澀,憤怒填滿了他的心臟。
“夏晚,你就是這樣對待朋友的!”
他強忍著眼眶的酸澀問。
“開個玩笑......”
夏晚被程郁眼里的淚光刺痛了眼。
記憶里,她好像很少看見程郁露出軟弱的一面,瞬間她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
剛想說什么緩解下氣氛,程郁已經坐上了自己打的車。
程郁回家已經到了深夜,他簡單收拾了一下,訂了明天的飛機票。
可是他準備出發(fā)的時候,出門就遇見了夏晚。
“陪我去參加家宴。”
夏晚說完很快發(fā)現(xiàn)了不對,單手按在程郁的行李箱上,“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