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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導師在沒人的教室廝混的第無數(shù)次,他仍然激情不減。
蘇沫籬才剛放松下來,就被男人壓著又索要了好幾次,講桌上還架著一個手機。
“寒逸......”她輕聲叫他,“我不想拍了,能不能以后都不拍了......”
謝寒逸的眼底映著她微紅的臉頰,他笑了聲摸著她的頭安撫著。
“醫(yī)生是不是說過,只要你對害怕的事物脫敏,你以后就不會再做噩夢了,視頻錄完就會刪,別怕,聽話好不好?”
想起他曾為了自己的心病在醫(yī)院跑上跑下三天三夜都沒睡覺,蘇沫籬輕輕點了下頭,不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桌子不再發(fā)出聲響,一切歸于安靜。
謝寒逸用濕巾給她擦完后將她攬進懷里,當著她的面將視頻刪除。
“乖乖你看,其實鏡頭沒那么可怕對嗎,你已經(jīng)比第一次好很多了,你只是還沒有走出來,我會陪著你一起慢慢克服的好嗎?你先休息會,我還有工作要去忙,晚上回來陪你?!?/p>
蘇沫籬點點頭,靠在他懷中笑了笑:“好。”
看著謝寒逸出去后,蘇沫籬緩了會正要起身出去,余光卻發(fā)現(xiàn)謝寒逸帶進來的文檔落在了講桌上。
她連忙拿起文檔追了出去。
一路小跑到謝寒逸的辦公室,抬起手正要敲門,就聽到里面?zhèn)鱽硪魂嚭逍β暋?/p>
“你養(yǎng)這小寵物五年都不膩?”陌生的男聲帶著戲謔,“看你每天演深情男友,對著不愛的女人噓寒問暖,聽說你還和她還訂婚了?演得跟真的一樣?!?/p>
“你以為我這五年是怎么熬過來的?每天對著那張臉裝溫柔,我都快吐了,要不是為了淺知,我早演不下去了?!?/p>
是謝寒逸的聲音,可那聲音里充滿了她從未聽過的譏諷與厭惡。
蘇沫籬的手指僵在半空。
“明白明白,都是為了你那個干妹妹淺知,不過你們都在一起五年了,視頻也拍了不少吧?謝哥打算什么時候發(fā)出來?大家都很想看曾經(jīng)面對鏡頭都應(yīng)激嘔吐的蘇沫籬,現(xiàn)在在鏡頭面前主動張開腿是什么樣子哈哈哈!”
這番話像利劍一樣扎進了蘇沫籬的腦子,她的血液瞬間凝固了,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
“等到畢業(yè)典禮,也是蘇沫籬的生日,我會把這些年拍的視頻備份一份份發(fā)出來,讓所有人都看看蘇沫籬是怎么在我身下哭喊,到時候再給她踹了?!?/p>
謝寒逸的聲音像一把鈍刀,緩慢地割開蘇沫籬的心。
男人們的笑聲刺耳:“不過蘇沫籬確實夠味,高中的時候裝得那么清純,誰能想到她在床上會怎么樣......”
“她和她媽一樣賤?!?/p>
謝寒逸打斷道,聲音里帶著蘇沫籬從未聽過的惡語。
“專門搶別人的東西,本來淺知就只剩下爸爸了還被她媽搶走,要不是她惹得淺知傷了心去了國外,我都不至于五年了連淺知一面都見不到,不過明天淺知就要回來了......”
蘇沫籬的雙腿開始發(fā)抖,她不得不扶住墻壁才不至于跌坐在地。
林淺知,這個如同噩夢一般的名字是她揮之不去的陰影。
媽媽再婚后的第三個月,一群人把她堵在廁所,而林淺知站在最后看著她的臉被扇得紅腫,校服被撕的七零八落,刺眼的閃光燈踩碎她的尊嚴,那些舉著手機錄像獰笑的面孔在每個夜晚無時無刻地沖擊著她的大腦。
“擋什么?裝什么清高?讓大家都看看你的真面目!”
“你媽搶別人爸爸的時候,沒教過你要付出代價嗎?”
那些尖銳刺耳的笑聲仿佛還在耳邊回蕩。
那段日子她過得生不如死,甚至有過輕生的念頭,當她蜷縮在天臺的角落時,是謝寒逸脫下外套裹住她,將她從天臺邊緣抱下來。
“別怕,以后我保護你。”
他的聲音那么溫柔。
“那些視頻我會處理掉,不會有人再傷害你?!?/p>
他真的說到做到,似乎是一夜之間,沒有人再來找她的麻煩,她的水杯不再有渾濁的液體,她的床鋪也不會再有怪味。
她隨口說了句不想回宿舍,他便直接在學校周邊買了套公寓只寫她的名字。
他記得她喜歡的每一種花,會在她做噩夢時整夜抱著她,甚至在她應(yīng)激反應(yīng)最嚴重的時候,死死抱住她任由她將自己咬出血也不為所動。
他會不知疲倦地一遍遍帶她去醫(yī)院,昂貴的心理咨詢他也沒有絲毫心疼,醫(yī)生說的話他比她都記得清楚,甚至為了她的病情徹夜不眠查閱資料。
為了讓她覺得被重視,不論大小什么節(jié)日,他都會雷打不動送上各種能討她喜歡的禮物。
從高中到大學,她一直被他捧在手心呵護著。
為了讓她安心,他甚至帶著她去教堂找牧師當他們訂婚的見證者。
是他讓她相信,原來真的有人會毫無理由地愛她。
“心理醫(yī)生是我安排的,所謂的脫敏治療不過是讓她更依賴我的手段罷了?!?/p>
蘇沫籬的視線模糊了,她的心臟開始疼得喘不過氣。
五年來,她以為謝寒逸是她的救贖,是把她從噩夢深淵中拉出來的光。
原來......所謂的光也不過是一成偽裝。
直到另一個同學走過來拍拍她。
“同學你怎么不進去?你臉色好蒼白,沒事吧?”
蘇沫籬猛地回過神來,身體已經(jīng)開始控制不住地顫抖,她強撐著將文檔放在同學手中。
“麻煩你將這個轉(zhuǎn)交給謝寒逸老師,就說是遺落在教室的,謝謝......”
說完她便轉(zhuǎn)身就跑,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肺部灼燒般疼痛才停下。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蘇沫籬機械地掏出來,屏幕上顯示媽媽兩個字。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沫籬,因為工作調(diào)整我和你繼父已經(jīng)決定兩周后就去澳洲,已經(jīng)是最后一次機會了,你還是不愿意和我們一起嗎?”蘇母的聲音透著疲憊。
“媽?!碧K沫籬強忍著哭腔,“我跟你們走?!?/p>